刚才发生的事,李牛肉眼虽然看不见,但他感觉到了那如山岳般蓬勃的威压。
心里那点儿对宝物的期待冷却了几分,还是那句,宝物虽好,要有命享才行。
但是又必须得面对,如若不破阵而出,说不得他兄弟二人便成了宝物的养分了,不怪便宜师兄有那种想法,其实有时他在心底也会想一想大外婆她们。
会不会因为太过思念他,放下了心里的芥蒂,敲咪咪来看他,当感觉到那庞大的威压袭击便宜师兄的时候,什么奢望都没有了。
自己的人生终究是自己的,没有期待,只能自己面对。
休息了一会儿。
笑湖戈感觉缓过来了些,两人才搀扶着继续走。
两人的速度不快,尽量的放缓,犹如闲庭信步欣赏着园林风景,主要是探查阵法节点在什么地方,方便找出阵眼破阵。
沙漠的面积太宽,有十万里或者是百万里,别说是肉眼了,有神兽血脉的笑湖戈用神实都探查不到尽头,人身处其中犹如微不足道的两颗尘埃。
一个小时之后,环境依然没有改变,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6个小时之后,依然如旧,李牛在心里默默的演算过,他与师兄一直在这个地方打转,沙漠没有任何标识,想通过树木辨认方位是不可能的,异样的地方便是多出来的那个太阳。
“师兄,看来咱们没必要再走了。”
笑湖戈眯眼看着下落的双日,颇有一番感叹。
“阵眼在天上,这叫咱俩怎么破阵?难道学那夸父傻兮兮的逐日。”
“有日升日落,阵法也当有阴阳两极,说不得还有两个月亮也不一定,大牛,咱们再等一会儿吧?相对于逐日,为兄觉得逐月比较安全些。”
笑湖戈摸着自己的娃娃脸,感叹道。
“两个太阳啊!就这小半天,差点没把我皮晒掉,少爷我的盛世美颜啊!出了秘境赶紧做个美容去。”
糙汉子要邋遢才有味道,但是太邋遢了,到自己都嫌弃的地步,那当然不行,适当的讲究仪容仪表,是善待自己,也是尊重别人。
李牛摸着他现在用的这张脸,丢到人群之中,怕是他妈都认不出来了,说不定舅舅还能通过味道将他找出来。
盛世美颜?
曾经的曾经他也有的,不知道彤彤她怎么样了。
如二人猜测的那样,白天有两个太阳,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出现了两个月亮,月亮特别大,带着柔和的光芒,在一片漆黑的夜里,犹如两道开着的光门。
李牛与笑湖戈对视一眼,便运足了灵力,向着那两道光门而去,他们想赶在双月升起之前,追过去,双月一旦升起,再想踏上去,那就难了。
这个时候就看出了有后台的好处,李牛没惹他母亲生气之前,他母亲虽然严厉了些,在修炼资源这方面,那是要啥给啥。
作为一个制符大师,手上的符箓应有尽有,那还不是大把的给儿子。
李牛给笑湖戈身上拍了一张千里遁地符,给自己身上也来了一张,光芒闪耀,眨眼之间二人便到了双月之前。
双月缓缓上升,里面云雾缭绕,仿佛有月宫有桂树,还有挥着斧头砍树的吴刚。
两人到的时候,双月似是有感应上升的速度更快了,已经离开地平面千米高,如若再不做决定,那边失去了机会。
二人对视一眼,身体腾空而起踏云而上,默契的一人选择了一道月门奔了进去。
光影电转之间,李牛瞬间睁开眼,哪里还有一望无际的沙漠,更别说神奇的双日与双月门。
他竟是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他还来不及摸清楚自己身处何地,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多了一些什么,又隐藏住了一些记忆。
等李牛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不是李牛了。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发愣的帅气男人回过神来,急忙整理好睡衣,下床开门。
敲门的是男人的母亲李华,岁月独独厚爱她,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脸上近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瞅着这脸说二人是姐弟,都有人相信。
妇人见儿子开门,一张冷漠的脸上,有些焦急,又有些不知所措,隐藏在宽大汉服衣摆下的手,握得紧紧的。
妇人给自己打气,这是自己的儿子,嫡亲的亲儿子,没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只要讲清楚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儿子也能理解她。
记忆完全归拢,相对应的冲突不可避免,帅气的男人开始不耐烦。
“妈,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谈我跟彤彤的婚事,那没什么好商量的,如果我的妻子不是她,这辈子我便不娶妻了,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他就要关门,李华心中焦急怕解释不清楚,又怕难得的跟儿子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样漏掉了,娇小的身体快他一步,矮身进了门。
冷漠的母亲做出如此的动作,惊到了他,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将母亲赶出去,做不到也不合情理。
皱着眉头很不耐烦。
“妈,你到底要想怎么样?我以为妈妈是不一样的,你却偏偏与其他无理取闹的母亲一样,你知不知道儿子很压抑,压抑的没法呼吸了。”
李华往前一步,抓住儿子的大手。
“元宵,你听妈妈讲完了,你在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不反对行不行,只要你听完了就可以。”
元宵也就是青年男人周逍,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自己母亲,里面全是不信任的探究,老娘这不是又要闹什么无中生有的幺蛾子。
不管不顾的把亲妈赶出门去,就算放在现代都市这个物欲横流的环境,都会受到旁人的指责,何况是乡间。
“妈妈,你说吧!我听着。”
周逍几步到了窗前,将遮掩落地窗的窗帘彻底打开,正午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驱散了室内的黑暗,也将室内满地的狼藉,暴露于人前。
做为一个母亲,李华目睹这一切,心里又何尝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