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了!”潘桂新一甩手转头朝于秋燕道:“四姐,这贱人害的你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说?”
于秋燕望着潘桂新,默默不出声。
“好!好!!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我过我的,咱们恩断义绝!”潘桂新一拍桌子起身出了大厅。
“五弟,五弟!哎!”
于秋燕忽然也从座位上起来,往潘桂新的方向追去。
封明普看着他两离去的方向:“二哥,那咱们,要不要告诉谭捕头实情?”
卢刚紧了紧拽着拳头的右手:“之前大当家刚出事时,我们便有报官的打算,只是一来江湖事江湖了,二来郑少也不同意我们报官,现在郑少死了,既然这位叫‘天道’的人要我们报官,而官府也自己找上门来,那告诉他们也无妨,老三,你去把谭捕头叫回来。”
“好的!”
嘉会坊某街道,谭荣颐等一干捕头往平康坊走着。
“哎!白跑一趟!”一捕头叹气道。
“嘿!怎么样?我都说了,江湖事江湖了,过去烈焰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另一捕头道,来之前他便跟谭荣颐说不用过来,烈焰盟一定不会跟他们说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不出他所料。
“你们说的这个我也懂,只是县令大人要我们过来了解,成不成我们形式上都得走这一趟。”谭荣颐道。
“怎么会白跑,这次我们有收获的。”
“小羊,怎么说?”
“刚才看卢刚他们的反应,就算郑公子不是他们的幕后指使人,他们应该跟郑公子也颇有渊源,而且,‘天道’这个人他们也是知道的,说不准烈焰盟大当家的死,也是跟这人有关系。”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捕头,他叫肖洋,是一个长安本地富商之子,他爸爸希望他读书识字考取功名,他也一直挺努力用功,然而在一次游玩中,他被人绑架了,谭荣颐孤身跟踪闯入贼窝将他救了出来,从此他便跟着谭荣颐做了捕头,他头脑聪慧,善于推断,帮着谭荣颐破获过不少案件,小羊是肖洋在捕头中的绰号。
谭荣颐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们刚才的反应确实有问题,只是现在我们无凭无据,他们又没犯什么罪,也不好对他们有所动作。”
“踏踏踏~~踏踏踏~~~~”
几人正聊着,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谭捕头,谭捕头,请留步!”
谭荣颐几人回头一看,是烈焰盟三当家封明普。
“我们二当家有请!”
施益天将信纸用喜鹊送到卢刚桌面后,想到卢刚他们如实相告后,捕头们可能会追查源头到小七身上,于是来到西市云娘成衣铺,带着小七、侯伯回到了饭馆。
不出施益天所料,他们前脚刚回到‘逼逼扣’,谭捕头他们后脚便也跟着到了。
半个钟后。
“梆梆梆梆~~”
施益天打开房门,小七俏丽地站在门口。
“天哥,我已经按照你交代的,说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相救,其他的都不清楚,他们没有继续怀疑什么。”
施益天点点头,其实他刚才已经通过动物们知道了具体情况。
“饭馆的招募工作,你着手跟一下,再贴出告示出去:我们届时会邀请我们饭馆的会员作为嘉宾,服务员的选拔确定,最后便会由他们投票来决定。”
“好。”
“这段时间由我去西市买材料,不用你去了,暂时还不安全。”
小七默然半响,点点头,下楼去了。
“听说了没,春香阁出命案了!”
“早听我那在春香阁做事的大舅的表哥的叔叔的外甥女说过了,死的是大世家郑家的大公子郑霄云,一大堆郑家的人想去看个究竟,被金吾卫堵在外面了。”
“那绮梦那么漂亮的脸蛋,被人划成了大花猫,可怜呢。”
“你知道什么,‘天道’都说了,她逼良为娼、助纣为虐,这还只是略施惩戒呢。”
“哦?做这种皮肉生意,也是难免,没想到遭报应了,那郑公子是什么罪名呢?”
“说起郑公子,那说来就长了,你知不知道烈焰盟?”
“烈焰盟谁不知道啊,京城四大江湖势力之一。”
“他们的盟主潘巍岩也是被‘天道’杀的。”
“这烈焰盟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不是个好东西,杀的好!”
“‘天道’给郑公子的罪名便是他是烈焰盟的幕后黑手,烈焰盟是他操纵的。”
“这么说来,这郑公子也是罪有应得啊!该!”
“可不是,这叫‘天道’的人可是为大家做了一件大好事!”
“可是现在好像官兵到处在搜捕他呢!”
“是啊!哎,天道天道,替天行道,只能祝他吉人天相了……”
平康坊作为青楼集聚地,平常八卦消息是最灵通、散播消息最快的地方,这春香阁出了命案及绮梦被毁容一事,一个上午的时间,便传遍整个坊间,且迅速向外扩散传去,然后下午又听得烈焰盟盟主被杀也与同一人‘天道’有关,整个京城顿时掀起哄然大波,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对这事谈论纷纷。
长安城县衙。
曹县令在大厅中央来回踱步,辛师爷及谭荣颐一干捕头站于他两旁。
“这个就在天子脚下的案子影响十分恶劣,现在上面要求我们5日内破获此案!辛师爷,你怎么看?”
辛立涛低着头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曹县令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又朝谭捕头问道:“谭捕头,你说说?”
谭荣颐一拱手:“曹大人,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一丝进展,可以说除了罪犯特意留下的那几张写着字的宣纸外,没有其他一点线索,作案手法非常老练,非常难办!”
“人家天道大哥是替天行道,哪里是罪犯。”旁边的肖洋嘟嘟道。
眼见曹县令目光凌厉地向肖洋瞪去,谭荣颐赶紧转头对着肖洋训道:“肖捕头你乱说什么!这人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没有真凭实据便胡乱杀人,不是罪犯是什么,这要是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像他那样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