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俊生忘了骑车,呆立在那里如痴如醉,只听见林中,窸窸窣窣的响成一团,无数只动物在林间,奔跑聚集,霎那间,野兔,水獭,黄鼠狼,密獾,狐狸,灰狼,熙熙攘攘的聚拢在一起,随陶笛声群兽起舞,突然那陶笛转换了曲风,沖天的杀气,喷薄而出,那灰狼,狐狸,密獾一众动物气势汹汹,前仆后继的向马路中涌耒,再看那少女,坐在树杈之上,脸上现出一丝狞笑,灰狼和狐狸一群动物却已经包围住了艾俊生,艾俊生大吃一惊,如梦初醒,从未见闻江边有如此多的走兽,真令人大跌眼镜,一瞧来者不善,心想今日便是遇上了一劫,忙从车后座抽出一把弯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鱼死网破,把那弯刀握在手中,舞了一圈,呼呼生风,滳水不漏,口中喊道'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何平白天故的害我',那少女轻哼了一声,目光傲视远方'杀你这般草芥般的俗人,还需要解释吗',说完陶笛声响起,肃杀,阴冷,众走兽似乎得到指令,张开血盆大口,步步紧逼上来.
艾俊生手中弯刀,挥舞不息,众动物浑然不惧,越逼越紧,前方灰狼扑上,举刀逼退,后边狐狸偷袭,抓烂了他的衣衫,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那黄鼠狼却又乘隙啮咬他的脚踝,艾俊生防不胜防,心中绝望,觉得自已是个待宰的羔羊,只待五马分尸,顿时泄了气势,眼睛一闭,暗叫一声,今日小命玩完'这时笛声忽然嘎'然而止,四周一片静寂,艾俊生睁开眼,一众动物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只见一位苍老的婆婆,没有双腿,只有半截身躯,仅用二只手支撑着,在地上爬行,口中大喊道'江扬公主,给我老鬼一个面子,放过这个小兄弟吧,小兄弟有恩于我',那江杨公主漠然挺立,娇叱道'独眼残婆,你不在坟中养魂,倒管起我的闲事,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还不速滚',独眼残婆碰了一鼻孑的灰,甚是懊恼,心中极为不甘,伏在马路上,迟迟不愿离去,江杨公主早已不耐,陶笛声急迫的划过夜空,一众走兽,虎视眈眈,重新接到指令,凶神恶煞的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清脆的童声响起'江扬姐姐,不要滥杀无怘,小哥哥是我们恩人'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轻盈的飘向马路,江扬公主怒斥道'明日七月十五鬼节,正要祭奠我杨子江水族祖先,此人我耍定了,休要聒噪',小女孩闻言不语,跑向那独眼婆婆埋怨道'婆婆倘若不是哥哥,哪有我们今日,只怕尸骨暴露荒野,炽烈的阳光,早已让我们魂飞魄散,现在哥哥有难,婆婆怎么可以不说话',独眼婆婆无奈叹道'我们孤魂野鬼,身份卑微,江扬公主不听,如何是好'小女孩不依,跳跃着跑向艾俊生,艾俊生觉得声音似曾相识,小女孩到了艾俊生的面前嫣然一笑'我常坐在你车后,逗你玩哩'艾俊生恍然大悟,原来车后的古怪,和声音都是你搞出来的'小女孩格格笑道'我来挡住这些野兽,哥哥速速逃命去吧'那江扬公主见小女孩护住了艾俊生,脸上愈加慍怒;'死丫头,想魂飞魄散也是你自找的'说完就听那陶笛声铿锵激越,杀气腾腾,一众动物早已按捺不住,蜂拥着咆哮声一片.
艾俊生和小女孩一前一后,左沖右突,一瞬间伤痕累累,血肉橫飞,宛如血人一般,明知必有一死,顿时气冲斗牛,豪气干云,手中弯刀,如行云流水,一众动物,人仰马翻,怎奈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听到笛音愈加嗜血而又凶悍,艾俊生疲累不堪,身上流血不止,心中叹息,一波三折终究难改变命运.
正在艾俊生手忙脚乱,陷入绝望之中,只见前方沼泽地里,荒草哗啦啦分成二边,一条水桶粗的巨蟒,蜿蜒的向林中激射,周身油亮的鳞片,乌黑而又深隊,挟带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耒,艾俊生闻到了一股血腥,巨蟒已经游到了眼前,一众走兽自觉的分开一条路,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江扬公主见场中异变,更加恼恨,死命的吹起肃杀的笛声,一众走兽,前仆后继,悍不畏死,扑上前去,蟒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囗呑下一只水獭,大口朵熙,庞大的身躯激起一道道灰尘,漫天飞舞,巨尾扫过,一众走兽东倒西歪,踉踉跄跄的往后退缩,巨蟒见状,伸展开庞大的身躯,围了个圈,足有百米长把艾俊生和小女孩护在中间,抬起血盆大口,不停的对着众走兽喷出毒液,一众动物昏昏欲睡,那灰狼见蟒蛇对着自已露出狰狞之色,大势不妙,慌不迭的作鸟兽散,一众走兽瞬间跑的无影无踪,江扬公主拼命鼓吹笛声,端是无法阻止一众走兽的溃逃,眼见大势已去,恶毒的看了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艾俊生惊魂初定,只见那独眼婆婆从林边爬了过来,蠕动着半截身躯,两手伏在地上象蛇一样爬到艾俊生眼前,艾俊生觉得残忍异常,眼中不知觉的流下泪来,小女孩激动的喊到;'大蛇救了我们,婆婆',独眼婆婆慈爱的点点头,冲着蛇致谢道;'穷老太婆没有什么表示,只有向你叩首了'说完对着蟒蛇叩头,并对着小女孩说;'还不一起谢谢蟒蛇'艾俊生一轻点拨,忙弯腰鞠躬,小女孩摸着蛇的脊背,格格笑道;'大蛇大蛇,谢谢你救了我和哥哥',那条蟒蛇轻轻摩梭着小女孩的脸,依依不舍,过了片刻,蜿蜒的游向沼泽,往水闸方向游去.
二鬼一人见蛇缓缓离去,独眼婆婆心头一震,;'这是我家祖屋的家蛇,生前小时侯曾见过'小女孩不解'婆婆怎么知道',独眼婆婆说道;'你有沒见到蟒蛇腹部的伤痕,便是当年老太爷帮它缝合的'独眼婆婆说完,头转向艾俊生致谢道'炎炎烈曰,难为你掩埋了我们的尸骨,让我们魂魄,得以生存',艾俊生忙谦虚道'这点小事,不必挂齿,只是你们劳心劳力救了我的性命,才是最值得谢的'独眼婆婆'人敬我一尺,我需还人一丈的,象你如此古道热肠的年青人,已经不多了',艾俊生不禁夸,有点飘飘然,忽然意识到什么,忙追问道'婆婆和小妹不知有何身世,何以暴骨荒野'独自婆婆吁了口气,缓缓说道;'数十年前,我和晓晓家是邻居,说着指着小女孩,'她便是晓晓,我是一个孤老婆子,晓晓的父母对我百般照顾,不是亲妈胜似亲妈,不曾想人有旦夕祸福,晓晓的父亲得了肝病,普通人家得了这种缠绵的病儿,不死也要褪成皮,从此后家徒四壁,负债累累,晓晓的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携了丈夫,去到大城市,边打工,边治疗,晓晓便托付给了我,后来,有一年儿童节,晓晓嚷嚷着想去看海,我便对娃儿说,咱家上学都要救济,哪有钱去看海,晓晓不吱声,坐在台阶上流泪,我知道她一定在想她的爸妈,便哄她说,晓晓去看江吧,和海差不多,比海窄一点,晓晓很高兴,欢天喜地的光着小脚丫在前面跑,一老一少走了十几里路,跑到江边.
江面上烟波浩渺,白帆点点,沙鸥不知疲倦的飞翔,湍流不息的江水,层层叠叠的奔向远方,江水与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晓晓看得兴起,拍着小手,手舞足蹈,一直到黄昏日落,我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催促晓晓往家走,走到这条马路上,从林中拐弯处冲出一辆货车,谁也不曾想到,这条人迹罕至江边马路上,一老一小在马路上蹒跚而行,那辆货车猝不及防,一头撞向晓晓,我年老力衰,未推开晓晓,货车从我双腿上辗过,我奄奄一息临终前爬向已经气绝的晓哓,见那货车早已逃之夭夭,我俩尸体便给野兽拖入树林和沼泽之中,后来就一无所知了'.
艾俊生听完她的述说,暗自唏嘘,一人二鬼草草分别,艾俊生经此一役死里逃生,以后再也不敢贸然走江边的马路,他开始走北边的路,半圆形的多绕些路,隔了一条通往长江的内河,邗河,入夜时分,秋风瑟瑟,夜寒料峭,冷风吹拂在脸上,浸染着秋天的凉意,好一个天凉似个秋.未完待续,回忆红叶,王祥作品,抱朴志向你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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