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过后,两人都敛起情绪,回归到正经话题。
陆湛深提醒道:“有空管我的闲事,倒不如盯着你的继母,这段时间我猜测她会有动作。”
夏穆承拿走陆湛深手里的烟,叼在嘴里猛抽了一口,眼眸轻眯:“那女人……当年出了车祸,把整张脸都换了,抛夫弃女嫁到夏家,隐忍着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暴露出她的狼子野心。”
之前他与陆漫漫的婚礼,闹得满城风雨,直接影响到帝国酒店的股价,引起内部动荡,他的父亲更是为此大发雷霆,并且暂时免去了他对帝国酒店的执行权力。
但如此一来,恰好能够引得容薇露出狐狸尾巴。
那个虚伪恶毒的女人,一直对帝国酒店虎视眈眈,这回,倒不如明明白白做一个了结。
可是一想到悠然,他那善良单纯的小妹妹,倘若知道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这将对她造成多大的心里伤害?
夏穆承叹气沉思。
手机响了几下。
顿时,他眉头紧拧,直接怒得从沙发上窜起来!
“给我看着那女人,我马上过来!”
夏穆承刚迈开步子,陆湛深却从身后拽住他的胳膊。
视线相对,夏穆承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干巴巴地动动唇:“干嘛?”
沉吟几秒,陆湛深眼廓轻缩。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日陆漫漫哭着跪在他脚边,那么无助,那么柔弱的神情。
只是蓦地,他又松开了手,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夏穆承稍有迟疑,随后行色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
酒店套房。
裴捷弯腰将医药箱收拾好,随后面容严肃地看着陆漫漫,用命令的语气说:“听学长的话,找时间来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我给你安排时间。”
陆漫漫莞尔:“不就是晕了一回吗?学长啊,你对每个病人都这么上心吗?你这样子可不行啊,那么多女病人,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是一回吗?”
“……”
裴捷拉了把椅子,在陆漫漫床边坐下:“你自己也是医生,你觉得这种昏倒的频率和时长正常吗?漫漫,你老实告诉我,这种情况持续了多长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前他就听产科的小护士说起过,陆医生值夜班的时候直接累晕在地上,他也以为,兴许只是体力透支,没往别的方面多想。
陆漫漫嘴边的笑容有些淡下来:“前阵子的事情,医院要我交书面说明,还有最近,我在准备毕业论文。虽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当医生,但总不能连学校都不去了吧?”
她的人生,夏穆承占据了几乎全部。
剩下的,便是她做医生的梦想。
但是如今,可能……都要失去了吧。
“熬夜多了,体力自然受不住,晕倒有什么奇怪的?再加上我爸爸去世,我心里觉得不好受……反正,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裴捷摇摇头:“你这么不爱惜自己,那我该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大哥?”
仿佛听了笑话,陆漫漫嘴角牵动,苍白的脸庞浮现笑意:“我大哥能管我死活呀?”
爸爸不在了,还有谁愿意管她?
她的二哥吗?
还是,她那个妈……
陆漫漫推着裴捷往门去,挥挥手:“学长再见。”
“我话还没说完呢。”
裴捷的手搭在陆漫漫肩膀,温柔地叮嘱道:“这段时间要注意休息,论文的事情先放一放,等身体好了再准备也不迟。另外,体检的事情我会给你预约好,到时候记得来医院找我。记住,一定要来找我!”
“嗯嗯。”
“可以的话,这几天就在床上躺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打我电话。”裴捷拍了拍陆漫漫的头顶,一声叹息。
陆漫漫继续敷衍了事地点点头,歪着脑袋笑笑:“那学长,这段时间,还能做吗?会不会做着做着……就晕啦?”
“陆大小姐,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裴捷斯文的脸色有一丝恼,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冲着他嬉皮笑脸?
其实他还想说,关于医疗事故的鉴定,她不必那么感到那么绝望。
清者自清,不论外界如何看待,也不管舆论如何导向,至少医院里绝大部分医生护士,都相信她身为医生的职业道德,也都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
可是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
陆漫漫挽住裴捷的胳膊,也许是累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微微闭上眼睛:“看来现在,也只有学长对我最好。可惜啊……学长你这样的长相,马路上一挑一大把,距离我的要求,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裴捷抬起手,弹了一下陆漫漫的额头,忍不住被逗笑:“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融洽和谐的气氛,随着一道破门声,被瞬间打破。
夏穆承锐利的眸光紧锁住裴捷,而裴捷也没有回避,内敛的目光镇定自若,没有任何回避和畏惧。
“夏太太真是叫我刮目相看,挑什么地方不好,偏要挑自家的酒店做这档子事?”夏穆承目光阴冷。
找了这女人这么久,却没想到她就住在帝国旗下的酒店!
“怎么?我打扰你们了?意犹未尽?”
裴捷刚要开口解释,陆漫漫立刻打断:“学长你先走吧,至于你和我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你的。”
裴捷没有办法,人家是合法夫妻,而刚才他与漫漫的行为,正常人看了都会误解。
不管怎么说,他出现在这里,都是理亏的一方。
裴捷刚走,夏穆承长臂一伸,扣住陆漫漫的后脑勺!
猝不及防,陆漫漫本就身子虚弱,再被这么粗鲁地一拽,整个人都靠在他胸膛。
他狠狠咬住她!
唇齿间充斥着他霸道清冽的气息……
牢牢的禁锢,像铜墙铁壁,陆漫漫抗拒不了,挣脱不了。
也渐渐迷失……
迷失在他炙热的气息中。
他的掌心依然扣着她,眯起怒眸凝视着:“不解释一下?”
陆漫漫实在没力气,轻描淡写弯着嘴角:“夏老板要我解释什么?”
“很好。”夏穆承挑起冷笑,直接把陆漫漫抗在肩上。
“你……干什么!”哪怕已经做过,可她对那种事,却有着强烈的抵触和胆怯,她真的不喜欢!回应她的,却是他哑得要命嗓音:“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