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伪,,稍改,抱歉,,,)
关氏近来身子也不好,才捶两下,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站在旁侧时刻注意着情况的厉嬷嬷愣了愣,吓得连忙上前替她顺气,劝道:“夫人消消气,夫人消消气……”
殷青筠也跟着劝道:“夫人消消气……”
满京城放着那么多标志姑娘不去挑,偏要祸害余家姑娘。
张衍眼光真是不错。
他能选来做世子妃的姑娘千千万万,为何偏要选中余二姑娘?
也不看看他的名声都坏成什么样了,余太师怎么可能把辛苦拉扯大的姑娘嫁给张衍这样的“浪荡子”,他自己种下的苦果,那便他自己独尝,何苦拉着余二姑娘陪他一起受罪,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殷青筠放下了茶杯,端端坐在软凳上,手上拢在袖中置于小腹处,轻声道:“世子同余家的事,本不关青筠的事儿,只是余二姑娘求到了青筠头上,青筠既喊了世子一声小叔,但该让余二姑娘知道的事情也不会瞒着她,至于这桩婚事到最后究竟能不能,也全在世子一人,青筠身为外人是不会插手的。”
关氏手抚着胸口,喘过气来后看向殷青筠,一脸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拦不住他,一个没留神竟叫他在外边让他的狐朋狗友帮忙订了聘礼找了媒人上余家提亲了,闹得两家现在都难堪了。”
殷青筠脸上的笑容就僵了。
在永昌伯府,就连伯爷张余海都是要听关氏的话的,张衍这一回竟然连关氏的话都不听,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青筠你说来找我喝茶,怕不是为了喝茶这事这么简单吧。”
关氏开门见山,笑问道:“寻常人这个时候不会递帖子来的。”
殷青筠接过小丫鬟捧上来的茶,转过头来望着关氏近来略显憔悴的面容,笑了笑:“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我想亲自找夫人谈谈。”
张余海是被皇帝亲自贬斥的,这样的时候寻常人不愿上门来,一是避祸,二是为了永昌伯府着想,怕来往的人多了,反倒再给永昌伯府添上一笔灾,叫皇帝心里留下疙瘩。
殷青筠今天能来,任谁也能猜到不是简简单单地喝茶,而是另有其事。
关氏挥了挥手,叫屋里侍奉的小丫鬟们都出去,只留了厉嬷嬷一个人。
殷青筠问道:“夫人可知最近世子上余家求亲一事?”
关氏也捧了茶,低头轻轻抿了一口,才道:“知道。”
殷青筠想到张衍之前说是为了保全永昌伯府才想出了求娶余二姑娘的法子。
她顿了顿,又问:“夫人授意的?”
关氏略一皱眉:“不是。”
那看样子还真不是。
殷青筠渐渐放下心来,不是关氏授意的,那就是张衍擅作主张了。
只是关氏一向看重张衍未来的世子妃,张衍跟余二姑娘的事情闹得厉害……关氏这样镇定从容,那就是纵容了?
纵容……
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张衍已经说了,这个法子能保全永昌伯府,攀着余太师的面子,能让皇帝减少对他们的针对。
殷青筠沉默了一阵儿,关氏扫了眼她的脸色,笑道:“听说昨天余家二姑娘去找你了?”
“夫人连这都知道?”
殷青筠有些惊诧,不过转念一想,余二姑娘是光明正大走得正门,肯定会被人瞧见的,关氏能知道,也是正常,
至于不正常……就不正常在关氏会一眼就瞧出她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这无疑表露出了关氏确实是纵容着张衍,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把余二姑娘骗过来,到时无论这事成与不成,关氏都可以反手将锅甩给张衍,说是张衍行事不妥,惹恼了余家,了不得她再备些厚礼去亲自去赔罪,旁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关氏笑道:“我知道余家二姑娘不但上门找你了,兴许就是跟你说了阿衍要娶她的事情,让你帮忙拿拿主意,是吧?”
殷青筠抿着唇角点头:“正是。”
关氏低了低头,略表歉意道:“不过你找错人了,这一回都是阿衍的注意,我还真帮不上你什么。”
殷青筠有些哭笑不得,她就知道,关氏一定早就想好了说辞堵她,只是没想到关氏会说得这样直接,直接到让她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可这并不是桩好姻缘。”
她思忖了片刻,觉着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歹关氏也是名门出身,总不会跟那顾严韦一样一昧蛮横不讲理,半点油盐都不进。
关氏却恍若未闻,只望着殷青筠道:“青筠你觉得他二人般配吗?”
殷青筠愣了愣。??
般配?
关氏问的是张衍和余二姑娘?
那肯定是不般配啊。
因为这从头到尾,都不是一桩好姻缘。
“世子天生不爱拘束,余二姑娘虽也性子活脱,可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姑娘,跟着余太师一起耳濡目染,同一般姑娘的见识肯定不太相同……若说做朋友做知己,倒无所谓,真要谈婚论嫁……还是欠些火候的。”
殷青筠有一说一,也不怕关氏恼她。
旁人兴许会说张衍那样的烂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余二姑娘。
可殷青筠不同,她因为陈氏和关氏的缘由,时常两个府邸来回串门,是知道张衍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他跟余二姑娘不存在身份般不般配的问题,只存在性格不合,将来会成为一对怨偶的可能。
如果可能,殷青筠还是想劝张衍打消这个念头的……皇帝已经对永昌伯府出手了,将来张衍也势必会和萧桓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他这时候要是娶了余二姑娘,余二姑娘到时候还不得整日以泪洗面?
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嘛。
殷青筠心中暗自腹诽,面上笑着继续对关氏道:“别的不说,单是余二姑娘最喜贪玩嬉闹这一点,就已经没法子担得起永昌伯府世子妃的担子了。”
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手指不安地按在了茶杯的沿口,低头一瞧,是腊梅花纹。
“分析得极好。”关氏闻声笑了下,转瞬间又愁容满面,道:“我原也是这样跟阿衍说的,说他跟余二姑娘不合适,即便他得偿所愿把她娶回来了,将来也只会相看两厌。”
殷青筠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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