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齐谐初入异界，证得虚空大道；贝姆渐生乱局，隐藏破灭杀机）

格列安又看了一遍营地。

东部的篝火居然全灭了，营地有一大半笼罩在黑暗中。

格列安的心里一动。

他突然想明白了，营地里的禁卫多了。

格列安的冷汗冒了出来。

闪念间，他想到了很多。但是，第一个决定是要保证斯凯恩的绝对安全。

格列安一个箭步来到了斯凯恩身边，手中的大剑高高竖起。

斯凯恩一愣。

格列安大吼道：“各位小心，注意前后左右，看谁是陌生人。”

话音一落，大部禁卫一愣。

但有部分禁卫立即动手了，杀向了身边的禁卫。

禁卫的阵列随即乱了。

斯凯恩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禁卫里混入其他人了。

格列安又大吼道：“任何人不得接近部长大人十步内，违令者杀无赦。注意保护自己，清除生面孔。”

禁卫们本就缺少隐者训练，混乱中禁卫们人人自危，哪里是格列安几句话能招呼住的。这不是好兆头，队伍继续乱下去，营地外面的敌人很容易冲破阵列。

如果营地外面也有敌人存在的话。

眼见着队伍混乱成了一窝肉糜，格列安大怒。

正要在发布命令时，格列安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他熟识的禁卫，竟然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剑刺翻了另一个他熟识面孔的禁卫。

格列安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杀死其他禁卫的禁卫便同另几个熟识面孔的禁卫站在了一起。

另外几个熟识面孔的禁卫自然也与那杀死禁卫的禁卫熟悉，对他杀死另一个禁卫的举动毫无怀疑。

几个人立即站在了一起。

格列安还在迷糊的时候，那个杀禁卫的禁卫已经将身边的又一个禁卫杀掉了。

但其他禁卫一愣之后依旧同这个杀禁卫的禁卫站在一起。

格列安猛然醒悟，大叫道：“原地站立，谁都不准动，动者杀无赦。”

话音未落，东面的黑暗似乎更黑暗了，而寒风的呼啸声也变了。

格列安心底一阵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眼睛的余光中，他看到那个方面有箭矢打过来了。

不得已之下，他又大吼了一声：“卧倒，有箭矢攻击。”

然后他一下子将斯凯恩扑到在地。

隐约间，他听到斯凯恩叹了一口气。

斯凯恩已经撑开了一面土盾。

而在格列安将斯凯恩扑倒的时候，却有十几个人扑向了远处刺客的帐篷。

箭矢从东面来，刺客的帐篷偏西。

在十几个人冲撞下，刺客的帐篷被掀翻了。全身被捆绑的刺客毫无悬念地被砍下了脑袋，然后那十几个人从容而去。

格列安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

他的心在滴血，他看到了那个面孔熟悉的杀禁卫的禁卫就在那十几个人之中。而那十几个人中，有一大半他并不认识。

漫长的一度时间过后。

北风依旧在呼啸，四周已经清冷照人。但是，却也是清冷照血。

斯凯恩说道：“行了，收拾残局吧。”

格列安慢慢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与被摧毁的帐篷。

一次完美的暗者行动。

行动的目标是清除被俘的暗者。

斯凯恩说道：“格列安爵士，胜利的是我们。他们犯了一个大错误，无法弥补的大错误。”

说完，他慢慢地走进了帐篷。

格列安不敢进帐篷，却也不敢离开帐篷，只得在帐篷边上指挥打扫战场。

斯凯恩在帐篷里说道：“格列安爵士，你进来罢。”

格列安又吩咐了几句，这才进了帐篷。

斯凯恩说道：“格列安，你坐下罢。”

格列安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对不起。”

斯凯恩摆了摆手，说道：“你无需自责，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不过，在回到教廷前，我要完成一些作业，你要配合我。”

格列安说道：“是，大人。”

斯凯恩说道：“最开始发动攻击的人，都是对方的人。”

格列安说道：“是的，大人。这些禁卫都是在下训练的，这么多年了，每个人的面孔我都知道，这些人中有禁卫。”

斯凯恩笑道：“我知道。三百人，我也能全部认出来。”

格列安说道：“这次袭击，前后不过半度，一次很完美的行动。”

斯凯恩笑道：“完美？完美存在吗？从来就没有过完美存在。”

格列安说道：“看起来，对手准备得很充分。甚至动用了法器，瞬间便将篝火打灭了。未必是长距离攻击的法器，但一定是动用了法器……估计这次来的也是死士，不会给我们留下活口的。”

斯凯恩笑道：“还有什么？”

格列安说道：“大概是对手已经知道那个被擒获的暗者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所以直接杀人灭口了。”

斯凯恩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对手付出的代价也不少，而且实力也仅于此了。否则的话，会连我们一切做掉的。”

格列安点了点头。

斯凯恩问道：“对手的这次行动，大概有多少人参与了？”

格列安想了想，说道：“外面大概还有三十人。”

斯凯恩点了点头。

格列安说道：“大人，禁卫里有人通敌。在下无地自容，请大人责罚。”

斯凯恩摆了摆手，说道；“这不关你的事，的确是不关你的事。”

停顿了两个呼吸，斯凯恩抬头看着格列安说道：“刚才，你问过我教廷是不是有一种让人说真话的手段？我现在回答你，的确有。但那是一种邪术，控制人的邪术。”

格列安一愣。

斯凯恩说道：“只要有人相信这种手段存在，就会被施展术法的职业者控制心神。”

格列安摇了摇头。

斯凯恩说道：“这种法术与伪神术没有什么两样。实际上也是一种伪神术，不过更加隐秘罢了。”

格列安说道：“大天教规严禁伪神存在，帝国法律也严禁伪神存在。但伪神为何物？在下是不太明白的。”

斯凯恩说道：“有神在，自然就会有伪神在。你以为神是什么？神是什么存在？”

格列安彻底愣住了，问道：“大人，神是什么？”

斯凯恩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这个了，多说无益。该明白的时候，就会明白了。总之，大天教以大天为神，自然不会认同伪神的。”

格列安不再多问了，点头称是。

斯凯恩说道：“不要想太多了。该明白的时候就明白了，此一路上，我要施展术法，将可能受到操控的禁卫全部查出来。”

叹了一口气，斯凯恩说道：“能全部查出来吗？尽力罢。教宗那里怕是麻烦真大了。”

言罢，竟是满脸的寂寥之色。

格列安很心痛，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便出了斯凯恩的帐篷，站在帐篷门口继续指挥禁卫们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