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尖叫声,只是这阴狠红石镇的助兴。
司机怕极了,他怕眼前这个陌生但强大的男人,他确切感受到了这男人浑身的杀意!
会死……
如果反抗这个男人的话……会死!
司机不顾肩膀跟手都被卸断,连滚带爬地从垃圾堆里滚走:“疯子!没有法律约束的红石镇,都是些疯子!”
而刚刚的一切,在唐伶的面前都是恍惚,她什么也不知道,还混沌地扒拉着这些垃圾。
不顾恶臭,不顾肮脏,她只要找回那块怀表,以及那份安全感。
可是找不到,怎么找都找不到!
隐隐约约中,唐伶仿佛听到上帝都在嘲笑: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吗?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对啊。”唐伶抱紧了双臂,“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在她的精神几近崩溃的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唐伶从深渊的边界拽了出来。
他揉开了唐伶的手心,将一块小小的,暖暖的东西置在了她的手心:“在这。”
唐伶一愣:“这是什么?”
她还伸着脑袋要看,就忽然感觉自己额头被男人的手指,重重地弹了一下:“傻死了。”
齐瀚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他直皱眉毛,忙不迭地从垃圾堆里抽身:“脏。”
唐伶摸着手心里的东西,如获至宝地张开了手掌——就是她弄丢的怀表,没坏。怀表映着耀眼的光泽,在阳光下折出了一道金色的光。
齐瀚帮她把怀表找到了!
唐伶立时从自怨自艾中醒悟过来,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扑将着就要给齐瀚一个热烈的拥抱:“齐瀚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人还没扑过去,唐伶已经被齐瀚抓住了,齐瀚眼神一低,嫌弃地吐了一个字:“臭。”
就这么一通折腾,早引来了街道上众人注目。虽说齐瀚身份高,受尊敬,但毕竟是外来人,容易引来本地人敌意。
戏已经成了这样,自然还得继续演。齐瀚一手把将唐伶扛在了肩膀上,径直再走进了夜总会。
别人自然心领神会了:“看来是夜总会的姑娘要跑,刚出门呢,就被人给逮回来了。”
“那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估计吸傻了,要跑路翻什么垃圾?”
“我看是宝贝掉了。”另外一个人嫌弃说道,“有钱都不一定出得去肯因,没钱你能走得出红石镇?!”
结果翻来闹去,唐伶又回到了齐瀚的套间。
她洗完澡,换了件齐瀚的t恤,整个人都陷进了软绵绵的床上。
唐伶抱着枕头,露出了一小截胳膊,几道粉色印记在她白皙的手臂上,这些全都是被刀割过的痕迹,虽然只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疤,仍然触目惊心,看得齐瀚微微凛了眉毛。
唐伶嗅着周边余留的齐瀚的气息,一股奇怪的安全感便升腾而出。
好奇怪。
为什么齐瀚这个人,能带给她这么强的安全感?仿佛拥着这气息,一切恐惧都烟消云散。
想到了这里,唐伶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攥住的怀表也被松了手,她呢喃说道:“好困。”
看着女人又扑在床上睡着了,齐瀚不自觉地笑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唐伶粉雕玉琢一般的小脸。
“噔。”齐瀚的手指一曲,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你已经很勇敢了。”
齐瀚从女人手中取出了怀表,怀表却忽然叮咚打开了。
一面是叮咚行进的表,而另外一面,镌刻着一个深刻的字符:a。
看见这个字,齐瀚原本的微笑尽散,脸上可怖的沉默,煞气在他浑身围绕。齐瀚像是想到了最厌恶的东西,神情都几乎扭曲:“a。”
他要烧掉这个字。
于是齐瀚掏出了打火机,火焰烧灼起来,跳跃的外焰快要触到了那个“a”字,金属的怀表上,也被熏出了一层黑烟。
这时候,在床上熟睡的唐伶却忽然笑了。
她露出了一个纯真而极尽信赖的笑容,喃喃地吐出了几个字:“谢谢你,a。”
齐瀚一怔,停了下来。
他将怀表再塞回了唐伶手中,看着她的眼神却愈发复杂。
“a。”他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