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风沙吹得唐伶不停咳嗽。
能见度已经非常低了,甚至看不清五米以内。
他们跟着那白色的骆驼影子,居然真的找到了一片小小的废墟!
齐瀚一把将唐伶拉了进去,他们三人钻进了废墟下的隐蔽处,还好顶上还坚固,不至于被风沙吹倒,他们又用外套,挡住了即将被风沙灌入的洞口。
三个人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唐伶不知道谁挨着自己,谁又碰着自己。
外面是肆虐的风沙,风像是恶鬼一样嚎叫,沙子像是魂魄一样无孔不入。但是唐伶只觉得自己被炙热的体温烘烤着,既温暖又心安,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当她咳嗽着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唐伶感觉自己躺在一具炙热的身体上。
这人是谁?!
她的脸一红,赶紧想缩到一边去,可是这个地方实在太狭窄,就算是缩也缩不到哪里去。
正往后退,唐伶又头一昂,直接撞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去。她霎时被炙热的气息包围了:“唐伶。”
齐瀚的声音磁得让人心脏嘣嘣跳,扑面而来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他首先从废墟里钻了出去,他抛开了洞口外的风沙,用胳膊抬起了头顶的矮石墩,站在了外面。
光线勾勒出了他的身形,齐瀚英俊的轮廓被风沙遮盖,显得有些狼狈,但却显得跟更有男人味了。
唐伶看得有些愣神,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花痴。”
“出来吧。”齐瀚说,“天气放晴了。”
这时候唐伶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被艾伦紧紧地攥在怀里?
她抬起头一看,只看到艾伦一脸的坏笑:“舒服吗?唐小姐。”
艾伦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平日里狠厉的气息消弭了大半。
“你怎么一点也不怕死?”唐伶狐疑的看着他。
“更何况我是雇佣兵,极地,沼泽,什么恶劣的条件我没见过?”艾伦也从废墟里钻了出去,“对吧?齐先生。”
他说自己当过雇佣兵,又跟齐瀚有什么关系?
唐伶正狐疑着,又听到艾伦说:“只要我跟唐小姐在一起,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唐伶不想搭理他。
齐瀚深深看了一眼艾伦,随后一脸不爽地探了进来,一只手直接拽着唐伶,把她扯了出去。
“风已经停了。”齐瀚说道,眼神又狠厉地看着艾伦,“你,闭嘴。”
“齐老板好霸道。”艾伦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齐瀚一双手把唐伶拽到了他那去,无声地宣示着主权,“你昨天碰了她多少次?”
“哟,齐老板你这问题好霸道。就那么小的地方,我不挨着唐小姐,非要扑过来碰你吗?”艾伦吹了一声口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齐瀚,“虽然齐老板很有魅力,但我暂时不打算改变性向。”
齐瀚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可是唐伶看着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她有些犹豫跟迟疑:他不是还有个女人吗?
他现在这样真的好吗?
一丝嫉妒跟一丝苦涩还萦绕在心里。但现在情况危急,生死的问题还没解决,哪有问题去思考感情呢?
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我就不该再接近他。
想到了这里,唐伶不动声色地从齐瀚的怀里脱了出来,却又撞到了艾伦的怀里去。
艾伦实在是太高大了,光是站在那儿,几乎就挡住唐伶所有的光线。
“谢谢你。”唐伶对艾伦道谢。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艾伦出手相助,就算有齐瀚拖着她,她也陷入流沙里被活埋,“齐先生,也谢谢你。”
听到这个称呼,齐瀚气极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的逻辑是什么?
自己千辛万苦跑到这沙漠里了,就是为了来找她,就是担心她。可是她现在却叫自己一声“齐先生”,对一个艾伦这么亲近,怎么就把自己推得这么远了?
唐伶有意避开,齐瀚的眼神却像是刀子一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敢注视齐瀚的眼睛,只是扯了扯艾伦的衣服说道:“咱们走吧。”
看见这女人,居然毫不忌讳地钻到了艾伦的身边去?
齐瀚生气,他很生气!
可是这情况已经够惨了,他没有必要再来内耗,首先是要活下去,然后再收拾他们俩。
经历了狂风的天色转了晴,好像先前的波涛汹涌都不见了。
已经过了一整夜,唐伶好饿。
“咕噜噜。”她的肚子先开始叫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车被开走了,没有水也没有沙漠,周边是一片茫茫的沙漠。
如果找不到食物跟水,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可是现在,既没有指南针,也没有导航地图。就算是走,也不能走出一条直线来。
象征着吉兆的白骆驼已经没了影子,周边只有一片茫茫的大漠,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在那场沙暴之后,气温明显上升了。
唐伶觉得自己快要被这阳光给蒸发了,水分不断地从自己体内消失。
齐瀚捡了一根木棍,在沙丘上画下痕迹,用这个笨办法来检验他们走的是否是直线。
他在来之前,已经在卫星通讯的信号里,构筑了一个大概的地图。
齐瀚脑子好用,早已经把地图塞进了脑子里。
“我们这个地方,离能够补给的村落都非常遥远,如果只靠双腿,是不可能走到的。”齐瀚一顿,“不过不远处,可能倒真的有一小片绿洲。”
“凭运气吧。”齐瀚说,“我带路。”
走了几小时之后,唐伶被这太阳晒得不行,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头,肚子又饿又渴,也累得浑身发麻,沙子早已经蹿进了鞋子。手一摸脸,全是沙。
“等等。”她的声音都哑了,“我抖下沙子。”
唐伶赤脚将沙子都抖了出来。
“我背你。”不由分说,齐瀚已经在唐伶面前蹲下了,“上来。”
唐伶心里还在闹别扭: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干嘛来管我。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毕竟自己跟齐瀚没关系。但该怎么拒绝呢?
唐伶正混乱着,就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已经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在了背上。
这是艾伦。
艾伦像是拧小鸡一样,把她背在身后。
“齐老板,唐小姐看来更喜欢我。”艾伦笑嘻嘻地说道。
齐瀚只用一双眼神去逼退他:“放开。”
“齐老板好霸道,我这背的好好的,你还跟我抢人?”艾伦笑,“唐小姐明明跟我相处得更好,请齐老板不要再一厢情愿了。”
听到了这里,齐瀚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的眼神缓缓注视到了唐伶的脸,唐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避重就轻地说:“还是让艾伦背我吧。”
齐瀚的眼神,俨然是要吃人了。
“齐老板,我跟唐小姐两厢情愿。你干嘛来中间插一脚?”艾伦还不知死活地说。
“你给我闭嘴。”齐瀚看着他,随即眼神转向了唐伶,“我来背你。”
这句话说得坦然。
唐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着齐瀚棱角分明的五官,心里一颤,还是拒绝了:“还是让艾伦背我吧。”
艾伦是个多会煽风点火的人,他嬉皮笑脸:“齐老板,有些女人也是用钱买不来的。”
这话从艾伦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讽刺。
他玩的每一个女人,要么是他用钱买,要么是别人愿意卖,现在他倒是说出一副真爱的理论了?
“真的吗。”齐瀚没有搭理艾伦,一双眼睛真挚地看着唐伶,“你真的选他?”
唐伶心说:你不是还有个女人吗?
她心里别扭得很,于是嘴上应道:“嗯。我选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伶觉得齐瀚此时的眼神,有些受伤?
但是这股伤心只持续了一秒,就消失了。
她伏在艾伦宽阔的背上,艾伦这个人身上的肌肉很结实,很硬。她就这么伏在他的身上,感觉像是睡在一块石头上。
艾伦的双手环住了她的双腿,肌肤相亲处十分暧昧。
唐伶悄悄地看了看齐瀚,试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到吃醋的情绪。
可惜她什么也没发现。
好不容易撞上了齐瀚的眼睛,却只看到一片冷漠。
“齐老板,你没必要来这里跟我抢生意。你这么有钱,何必再亲自跑这遗迹来?”艾伦半真半假地说,“你千辛万苦跑来这儿,想跟我说是来找女人的?”
艾伦笑了一声:“唐小姐,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唐伶的心中一滞,在心里替齐瀚辩解道:那个晚上,他已经告诉过我,不是为了遗迹来的……他说,他只是想我,才来的这里……
唐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齐瀚一口承认了。
“对。”齐瀚冷漠地回应道,“我也是为了那个古神遗迹才来的。我都是为了钱,才来到这破地方的。”
原来,他也只是为了遗迹来的?
那天晚上,他果然是在骗我?
听到这里,唐伶的心沉入了谷底,风呼啦啦地刮在脸上,阳光很辣辣的晒在身上,唐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齐老板,你已经这么有钱了,居然还以身犯险来沙漠拿钱,果然不愧是大富翁,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艾伦的语气半真半假,又像是嘲弄又像是崇拜。
齐瀚冷笑了一声,眼神冷冰冰地瞥着趴在艾伦身上的唐伶:“商人嘛,都是逐利的。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跑来这地方来送死。”
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齐老板讲真的,如果咱们不死的话,运气再好一点,真找到那遗迹的话,你估量一下,能赚多少钱?”齐瀚一眼也没再看唐伶,“东西还没见到,要我怎么估价?”
“七年前,我曾经见过一尊太阳神像。”艾伦说道,“本来我也以为,那破烂玩意儿能拍个多少钱出来?还被那群老头子,神秘兮兮地保护着……切。结果居然拍出了几亿的天价!”
艾伦的声音越来越兴奋,眼神里也发出了精光:“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些个破烂玩意儿,原来也是有市场的!”
他眼睛一抬看着齐瀚:“齐老板,要不我也把我那什么雇佣兵军团,都给解散算了,我也不给那群家伙当什么傀儡了,我跟着你混!”
“要是能找到那个遗迹,我自己也没能耐甩这么大的盘子,那群老家伙都还死死盯着我呢。”
“哼。”齐瀚冷笑了一声,“可能吗?这钱我就这么扔给你赚?”
听到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嘴里都是对那遗迹的渴望,都是对金钱的期盼。
唐伶怒火中烧。
她回想起这一路来,齐瀚的所作所为……
难道从一开始都是有预谋的吗?
或许跟他的相遇是偶然,但齐瀚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文物,遗迹的讯息。
从这时候开始,我一阴差阳错地搅和进来,这之后的事情,都是齐瀚的预谋吗?!
对,这样就都说得通了。
不然他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我呢?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已。
唐伶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愤怒,她把脸埋进艾伦的后背,想忍住不要尖叫:利用都是利用!
他就是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的。
而齐瀚看到那女人将整个身子,都快嵌进了艾伦的后背,他的心中无名火也越燃越旺!
对齐瀚而言,他的身价这么高,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怎么可能真是为了这遗迹而来?
就算是为了遗迹而来,又怎么可能亲自深入沙漠?!
还不是为了找到这傻女人!
他动用肯因军方卫星的力量,这虽然是靠钱办到的,但是放下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他欠下这么大的人情,就是为了找到这傻女人,生怕她被艾伦吃干抹净。
而现在呢?这傻女人却抛开了自己的手,一头钻到了艾伦的怀里去?
这一路来我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这让齐瀚怎么不生气?怎么不乱说话?
但是现在,他看到唐伶深深埋进艾伦的后背,心里便一阵一阵的刺痛。
而艾伦呢,他这个人当然什么都看出来了,偏偏还要添油加醋。
他嘴角一咧嘻嘻笑道:“齐先生,我看唐小姐人很好,她跟我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我尊重她,我喜欢她。”
齐瀚不知道艾伦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自己生气,很生气!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
可是又看到那女人忙不迭地往艾伦的背上钻,心中那一团燃烧的火,都被瞬间浇灭了。
“哦。所以呢?”齐瀚冷漠地答道。
唐伶抬起了头,此时此刻齐瀚说出的话,像是一柄柄刀子一样插在了心口,撕碎了她最后的侥幸:他听到艾伦说这样的话,都毫不在意的吗?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看着齐瀚的眼睛,而同样的,齐瀚回应一个冷漠的眼神。
他们像是陌生人,他们像是从来没有暧昧过,没有亲吻过,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一切都是梦,都是利用?
“唐小姐,我喜欢你。”艾伦说,“以前我总是对我没睡过的女人有喜欢,可现在不一样,我还是这么喜欢你。”
这样的话,就是艾伦在拐弯抹角地说,他跟唐伶有过不正当的关系。
但是唐伶什么也不想解释了,她说:“哦。”
听到了这话,齐瀚咬紧了牙齿,他狠狠地瞪着艾伦。
艾伦却说道:“齐老板,这是我跟唐小姐的私事,我们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时光。”
艾伦还在添油加醋:“谢谢齐老板带我找到了真爱。”
齐瀚想从唐伶的脸上看出一丝不适来,却什么都没有。
很多话语哽咽在他的喉头,他却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齐瀚发现:那天拒绝了唐伶之后,事情就以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他很生气,但更气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立场插嘴?!
“齐先生,为了不欺骗您的钱。”艾伦狡黠地笑道,“我退还您一百万。”
他拐弯抹角地在跟齐瀚撒谎:我跟唐小姐睡过了。
唐伶自然不知道这一夜保她一百万的事情。
她突然探起了身子,兴奋地说道:“那个黑色的点,那是不是你的车?”
“我瞧见了!咱们快过去看看。”唐伶推了推艾伦。
那车正是当时被当地人向导开走的车。
齐瀚深深地看了一眼唐伶,随即便移开了眼神,再不注视她。
三人慢慢靠近过后,发现居然真的是被向导开走的车?
有救了,能活命了!
齐瀚拉开车门,发现车钥匙还在里面,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还好后备箱里的水跟食物都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伦踩了一脚轮胎说道:“可能是爆胎了?那傻子估计觉得奇怪,怕被恶鬼诅咒,吓得半死才从车里跑出去吧?估计后来又遇到了大风沙,直接被沙子给活埋了。”
车子倒是还在这里,轮胎以下几乎都已经陷进了沙子里。
唐伶从艾伦的身上跳下来,艾伦则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拿出矿泉水交到她的手上:“喝吧。”
还拧开了瓶盖?
唐伶看着艾伦干裂的嘴唇,又看着他竟然先给了自己?
这吹的什么风?
唐伶的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感动:可能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坏?
“谢谢。”唐伶轻声道谢。
这两个人这样的举动,倒真像是一对正牌情侣了?
齐瀚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们一眼,怒气只凝聚了一秒钟,便烟消云散。
食物,跟水都有了,车上地图跟指南针都在,只要有车在,就一定能够走出去。
唐伶悬在天上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这车轮胎虽然漏气爆胎了,但还有备胎。
艾伦这样的人肯定什么也会,更不用说齐瀚了。
艾伦轻而易举地换上了备胎,又稍微检查了一下车身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咱们走吧。”
“往哪儿走?”
“当然是往遗迹走了,都已经到了这儿难道还回去吗?”
储备的汽油还剩的不少,但是气温已经越来越高了,再热下去车会有不良反应,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沙丘。
艾伦是个10项全能的雇佣兵,而齐瀚虽然是个大老板,但好像什么也会。
有这两个外挂在身,唐伶什么都不用怕。
她只是热的不行,脱得只剩下背心跟短裤。
而艾伦呢,他脱下了背心露出了半裸的上身,健美的身子跟肌肉,让他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具有诱惑力。虽说有伤疤在身,但是难掩的仍然是他的男人味。
唯独是齐瀚,已经接近四十度的温度,他怎么还穿着外套?
就算是热的满脑子汗,怎么都不换?
唐伶看着艾伦背上的刺青,遥遥记起他以前说过有特殊含义。
“你这刺青字母什么意思啊?b。06,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了这个问题,艾伦的眼神一飘看向了齐瀚:“齐老板更清楚,你可以问他。”
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是相识已久,颇有渊源。
但是唐伶去问:“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都打哈哈,齐瀚压根不想提,而艾伦则是胡说八道:“我是小蚂蚁,齐老板是大老板。我跟他怎么会认得呢?”
可是……那时候艾伦明明说齐瀚以前是杀人的恶鬼……
一路无言。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唐伶满脑子混乱。
利益跟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地浇灭了对齐瀚的倾慕之情。
脑子里还回响着林叔的警告:不要相信齐瀚。
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林叔那时候就在警告自己,要离齐瀚远一点……
可能就是猜测到了他在利用自己,而我还傻乎乎的陷入了情网?
真傻!
唐伶气急,可是理智又告诉她:就算发现了遗迹,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想找的是真相,而他们要的是金钱,从本质上来说,是不冲突的。
对,其实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想到了这里,唐伶总算是开了口:“齐老板,如果真找到遗迹的话……我希望能参与研究?我不管你以后会怎样开发这些东西,也不管会不会被倒卖进黑市,被赚取巨额的利益……我只希望能参与其中。”
“好吗?”唐伶认真地问道。
齐瀚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这女人对自己的称呼,已经越推越远了……
一开始是齐瀚,后来是齐先生,现在是齐老板,每一个称呼都在将他推远。
明明我是为了把她救出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现在他们俩,看起来才更般配呢?
唐伶看不见驾驶位上齐瀚难受的神情,只听到他冷冰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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