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落,插上电源,便迅速从伤感中年手中夺过吉他。
那伤感中年大叔见吉他被夺走,终于忍无可忍,抡起袖子就准备教训一下这丫头。
但见这女孩儿轻启朱唇,一股浓郁的伤感气息,从其口中传了出来。
“一开始我只相信,
伟大的是爱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
强悍的是命运。”
伤感中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张小仙的目光有些呆滞。
嗓音并不好听,甚至好几个音调都跑了。但随着这伤感的气息,在这燥热不安的烈日下,却犹如一条细流滋润着行人的身心。让人安静下来,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张小仙。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
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
我只能还你。”
她轻轻的拨弄着吉他弦,目视着京城闹市,却有种身在异乡的错觉。
如今的生活,她宁肯不要。哪怕有系统,哪怕这个世界已被修改,但她一点也不喜欢!她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那个宅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张小仙。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
她白皙的脸蛋有些红润,神情忧伤,这首歌虽然是伤感爱情歌曲,但今天,她想唱给自己,那个张小仙——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
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
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
辛酸离歌。”
张小仙的歌声有一种人鱼般的魔力,让所有人沉浸在了心中的一座美丽的湖畔之中,无法自拔。那浓浓的忧伤,不知道有多少人流下了伤感的泪水。
伤感中年本就是个忧郁型潮男,他对张小仙的感觉从愤怒变为不解到最后的震惊。这首歌曲他从来没有听过,但就是这一首从未听过的歌,让自己久久无法自拔,沉浸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众人从沉醉中醒来,却已不见女孩儿的身影。
“人呢?”所有人都疯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这歌?”
“我也没听过啊!”
“太伤感了!不知道拥有怎样经历的人,才能唱出这样的歌!”
“是啊!我都感动哭了,呜呜……”一女生道。
张小仙快步离开,觉得今天做的恐怕有些过火了。装逼的事儿她的确很喜欢,也喜欢众人仰望她,爱慕她,可是这当口,她实在不希望自己出名,比起那种生活,她更喜欢平平淡淡。在这网络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指不定谁就拍了视频上传到网络,那么她张小仙肯定是不能好好的玩了。
毕竟……这首《离歌》实在太火了!在她那个世界,可是火遍大江南北。所以她唱了一半就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于是连忙唱完收工,迅速遁走!
只是……
这文艺中年一定是个练家子!天啊,他怎么就追过来了?
“诶!姑娘别走,有个事儿想找你商量下。”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文艺中年已经赶在了张小仙的身后。
张小仙身体有些僵硬,只好无奈的转过身,疑惑的看向那伤感中年。
“是这样的。不知你刚才唱的那歌,叫什么名字?”那伤感中年道。
“叫《离歌》。”
“离歌?好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这首歌,诶,对了,你知道是谁作词作曲的吗?”他问道。
张小仙白了白眼,“我说是我作的你信吗?”
“信!”伤感中年很笃定,“我从业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像这种歌应该早就出名了才对。”
这你也信?
张小仙有些无语。心道我说原唱是信乐团你还信吗?
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从业十多年?”她眼中有些鄙夷,你个卖吉他的,卖十多年有个毛用。
那文艺中年尴尬的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了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关海飞,新时代传媒副总经理。”
张小仙看了下名片,“新时代传媒?没听过。”
关海飞:“……”
“不过你这是……”张小仙疑惑的看向伤感中年,你不是总经理吗?还卖个什么吉他!
关海飞:“是这样的,你那首歌的版权卖吗?”
张小仙沉默了。
看这架势,应该不会是假的。
但话题又回来了,卖吗?是的,她现在的确很缺钱,但离歌的版权她也不想出售,沉默了下,道:“可以给我点考虑的时间吗?”
有这句话就够了,其实关海飞也没有期望太多。他现在还需要问问他表弟,不过想来他应该会很积极的。
“行。不急的,啥时可以啥时打电话给我,电话和公司地址名片上都有。”
……
回到家。
张小仙将一箱泡面给扔在了地板上,“要是再找不到工作,泡面都没得吃了!”
她摸了摸滑嫩的琼鼻,觉得……
诶?
话说……
这鼻子的手感真特么好啊!
然后……张小仙又有些郁郁不乐了。
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成了个娇滴滴的妹纸呢?
这不科学啊!
唤醒系统。
“喂,系统,能不能把我变回去?”张小仙看着眼前的虚拟屏幕,带着期望的眼神问道。
系统:“……”
“系统啊系统,你说句话好不好?这样我很受伤的……诶,你想想看,要是你以前是个公系统,如果一夜之间变成母的,你心里也不会太好受吧?”她想了想,继续道,“所以呀,快把变回去行不行?嗯对了,这个世界的背景就不用变了,这样挺好的。”
系统:“……”
唉……
张小仙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系统就相当于一个功能机,连最基础的智能都不存在。这对话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无奈。
不是说好的系统会发布任务啥的吗?然后还有个智脑帮宿主一路过关斩将。
原来都是骗人的!
难不成自己真要当一辈子的女人?
她只好苦涩一笑,眉头微蹙,这或许就是命运,只有自己去慢慢的适应它,而不是像庸人般坐以待毙。
她神情更显忧伤了,望着窗外的楼宇,楼宇上湛蓝的苍穹,不知怎的,她很想指天质问——
穹顶之下,敢问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