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相貌平平,但是脸色苍白,明显沉浸在酒色之中,一副轻浮神情,年龄在二十上下。
在他的身后,是两名身穿武士服的中年汉子,那武士服由炫金色丝绸制成,华贵亮丽,十分高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两人脚蹬马靴,腰悬长剑,修为不俗,达到了镜台境,眼神如鹰鸠般凌厉,显然是那男子的护卫。
这三人从客栈一楼上到二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宁不悔六人,开口说话的,正是那个神情轻浮的男子,浑身带着酒气。
六人望去,却是一个都没有动,宁不悔心里更是在冷笑。
有兰依儿郡主,有秋家大少爷和大小姐在这里,这些人这么猖狂的找事,真的是作死。
他们没有动,但是那个神情轻浮的男子却动了。
他一双眼睛看到秋洛洛和兰依儿二女,顿时眼眸一亮:“你们四个男的快点滚,这两个小妞留下,不然少爷我今天废了你们四个。”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嚣张和霸气,完全不把宁不悔他们四个男的放在眼里。
“陈舒浩,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谁?”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宁不悔一愣,想不到秋洛洛这个无脑女人竟然开口了。
不过宁不悔转念一想,想到这无脑女人以前弄得长安鸡飞狗跳,也就释然了。
这女人,分明就是老虎归山,要开始露出本性了。
“哟,还认识本少爷,看来你也是长安人,那就更好了,服侍好本少爷,本少爷保你荣华富贵一辈子。”
只是这个陈舒浩明显还没有酒醒,醉醺醺地看着秋洛洛,眯着眼睛,语气愈发的下流。
轰!
啪!
不用其他人出手,秋小凤直接一巴掌就把陈舒浩给扇的倒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家公子,全长安城,就没有几个敢打我家公子!”
陈舒浩身后的两个镜台境武者连忙把陈舒浩扶了起来,旋即目光阴冷的看向宁不悔六人。
“陈舒浩,礼部侍郎陈天之孙,什么时候也敢对我秋家口出狂言了?”
秋小凤冷哼一声,元气激荡,直接把这被他一掌打飞的陈舒浩身上酒气散开,让他清醒了。
清醒过来的陈舒浩,一看见面前的六人,虽然有两人不识,但他面上的恐惧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舒浩见过秋大小姐,秋大少爷,依儿郡主,罗将军,舒浩该死,舒浩该死,你们两个还不跪下,给大小姐赔罪。”
陈舒浩哭丧着脸,苦苦求饶,甚至往自己的护卫上踹了两脚,把他们踹到下跪。
“自己扇自己一百个嘴巴子,然后滚出去。”
秋洛洛冷笑着看了陈舒浩一眼,显然刚刚陈舒浩那番话已经激怒了她。
“舒浩该死,舒浩该死,舒浩这就滚。”
当下,陈舒浩抬起手就往自己脸上扇过去,把自己都打成猪头了,这才敢离开客栈二楼。
然而,他心里却是有着无尽的恐惧,仿佛毒蛇一样,缠绕心中。
秋魔头回来了!
秋魔头回来了!
那个疯婆子回来了!
他在街道上狂奔,毫无形象的狂奔。
此刻的陈舒浩,只想躲到被窝里,再也不出家门。
“让宁大人见笑了,我们吃饭吧。洛洛,你也教训了陈舒浩了,吃饭吧。”
赶走了苍蝇一样的陈舒浩和他的护卫们,秋小凤转头,对着宁不悔等人温和地道。
此刻已是傍晚,除了宁不悔六人,没有其他武者留在二楼,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幕,并没有人看见。
对于陈舒浩这样的小插曲,宁不悔等人自然没有在意,等到饭菜上来,便动起了筷子。
吃饱喝足后,秋小凤带着秋洛洛离开,罗书宝也带着兰依儿回了兰家。
“大人,我这就带着舍妹回家,告辞。”
“大人,依儿郡主也要回兰家了,王爷派我去南玄城时,特意嘱咐我帮您在长安置办一套房产,这是地契。”
走之前,罗书宝把兰陵王交代他给宁不悔买的房子的地契,放到了宁不悔的手中。
“徒儿,我们走吧。”
从客栈里出来,手上牵着小剑,宁不悔望着灯火明亮的长安,目光幽邃。
“是,师尊。”
叶青牵着蟒尾犬,背着他的天照枪,说话的时候,都有一道道的白气。
“呼。”
满身毛发灰亮灰亮的啸天,逗弄着小白,也跟着呼了口气。
两人四妖,照着地契上的地址,很快就来到了位于长安城外城北边的一处府邸外。
宁府。
这是一间远比望炎城铁木原那老头的宅子还要大的府邸,大门紧闭,门口两侧还放着两尊石狮子,威武不凡。
同时,在门口的两侧,还站着两个镜台境的武者,似乎是这座府邸的守卫。
“站住,这里的宅子已经卖出去了,是我家大人送给朋友的,如无许可,不许进入。”
眼看着宁不悔两人四妖就要进入府邸内,那两个守卫立刻出声,拦住了宁不悔和叶青。
“你家大人如果是罗书宝罗将军的话,我就是罗将军的朋友了。”
宁不悔嘴角一翘,把地契从空间手环里拿了出来。
“见过宁大人,大人请,小的这就告退。”
见到宁不悔手中的地契,两个守卫皆是恭敬地退后,替宁不悔把门推开后,这才离去。
宁不悔和叶青走进府中,把门关上。
放眼望去,是一地的雪花,就连池塘也因为天气寒冷冰住了,座座假山雕刻的很是别致。
“你师弟倒是有心,徒儿,回头我们也送你师弟一份大礼。”
虽然眼下的府邸,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但是宁不悔还是感到很满意,因为这代表了兰陵王的心意。
看着冷冷清清的大院子,叶青苦笑道:“师尊,您入书院修行,平日里这宅子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们哪里来的大礼啊?”
“大礼会有的,我来了长安,想必那些想要除我而后快的血梅花杀手很快就会知道了,杀死那花主,不就是大礼了吗?”
宁不悔摆了摆手,语气森寒,说出来时,就连满地的雪花,似乎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