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出了这件事后,他就不是警备队副队长了。”沈英又将金条推了过去。
丁老三看着沈英笃定的模样,心下里多少有些不信。付全友的姐夫是警备队的大队长周大鹏,这在新安市里可是人尽皆知的。周大鹏在日本人那是,深受重视,颇有些势力,自己这边的红n会虽是不惧怕他,但招惹上他了,多少也有些麻烦。
“这件事,我得和我们会长商量一下。”丁老三推脱道。
“这么说,丁会长是不愿帮忙了。”沈英冷冷说道:“付全友能不能给红n会造成麻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这新安市里还没有人敢和我们特高课做对。在一些事上,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丁老三听得这话,脸色也是一沉,沈英这话分明是在裸地威胁了。不过,想想沈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想来他既然说得出来,还就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不是我不愿帮忙,实在是这事沾上了我们,会非常麻烦。”丁老三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解释道。
“若是因此给你们惹上了什么麻烦,我姓沈的一力承担。”沈英毫不客气地表态。
“既然沈先生做下了这样的保证,这桩生意我们接下了,还望沈先生不忘自己的承诺。”丁老三见实在无法推脱,也只好答应。
沈英见丁老三答应,便又从口袋中摸出张纸来,递给丁老三说道:“回头付全友输干净写欠条时,欠条格式可按照此种格式,并让他在纸上签名画押,签名画押后小心保存,到时我自会来取。”
丁老三接过那纸,但见纸上写着:兹有欠款人付全友欠兴亚赌坊债务千三百元,定于后月七月二日前归还,立此凭据,以为欠条,立据人:付全友。
单从欠条格式看来,中规中矩,毫无特别之处,定老三心下奇怪:“为什么非要让他欠下这样的数目,难道你不希望他欠点?”
“过犹不及。”沈英平静地说道。
丁老三点点头,表示明白。
沈英见丁老三点头,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圆满完成,便也不多说其它,起身告辞。
送走了沈英后,丁老三坐在屋里发呆。过不多久,他的手下掺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兴隆皮货店的掌柜宋宝。
“宋大哥这里坐。”丁老三小心地将宋宝扶着坐下。
宋宝自被沈英送到这里后,便没回山寨,一直在这里养伤,现在伤口也好了七七。
丁老三待宋宝坐定后,将沈英来访一事原原本本地给宋宝说了一下,末了还征求一下宋宝的意见。
“咱们给不给姓沈的帮这个忙?”他问道。
宋宝沉思了一下,他到现在其实都捉摸不透沈英的身份,更遑论其它。
“帮他一下吧。”宋宝想了一下,下定决心说道:“这姓沈看起来还算是一个信用之人,何况他上次对我也有救助之恩。”
既然宋宝如此说,丁老三自然遵照实行,安排人手设局布桩。
半个月后,付全友穿着便服在小巷中穿行,满脸沮丧。
现在,是他的下班时间,就在前几天,他把刚借到手的几万元钱输得精光,还被迫给兴业赌坊那里写下了欠条,现在他还得想办法找熟人借钱还账去。
这时候,四个穿便衣的人围住了他。
“兄弟,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人一脸的麻坑。
付全友看了这人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但他好歹也是警宪系统的人,一看着架势,便明白这四个人是特务。
“四位兄弟是哪个科的,有话好好说,特务科的朱科长我们也是认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这次请的就是你付队长,走吧,跟我们到特搜科走一趟。”
“特搜科?!”付全友的脸色变了,身为警务人员,他当然明白特搜科是个什么性质的单位。
“这个,几位兄弟,先容许我打个电话。”付全友说着,眼珠乱转,他得赶快给他姐夫说一下这事。
“不必了,任务在身,还请付队长原谅,不要让兄弟们为难。”领头的从衣服下摸出把手n。
付全友一看着情况,知道自己暂时没法,只好乖乖地被几人围在中间,拥簇而去。
在特搜科的一间临时审讯室里,付全友坐在一张椅子上,钱麻子则和另一名特务站在他的身后,而在付全友的对面,沈英穿着工作服满脸玩味地看着付全友。
付全友盯着沈英,他并不认识沈英,只是在上次欢迎王继堂的晚宴时,碰过几面,当时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是有些后台的样子,他虽然不喜欢这个人的言谈举止,但也不愿意和这个人产生冲突。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权力,对他这名警备队副队长说抓也就抓了。
“不知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付全友受不了沈英的注视,直接问道。
“在下沈致远,是这特搜科的副科长,目前负责月前那桩黄金劫案的调查。”沈英不温不火地说道。
“黄金劫案?”付全友吃了一惊,“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有信息显示,黄金要往外运输的信息就是从横山青见那里流露出来的,付队长和横山厅长私人关系挺好,应该会知道些信息吧。”
“胡说!我虽和横山厅长友好,但他从来不和我说公事上的事。”付全友大怒。
见到付全友动怒,沈英心中暗喜。反审问的最基本要素就是无论如何不要动怒,要当死猪,一动怒就上当了。
付全友既然是警备队副队长,想必平时也不少参与审讯工作。因此,沈英以为他多少会懂些反审讯术,但现在看起来,这个人还真是凭借关系上位,没有一点审讯方面的经验和自觉。
“什么是公事,什么是私事,只怕连你们自己也不清楚吧。”沈英呵呵笑道。
“姓沈的,你什么意思?想害老子就直接说,别在这五迷三倒的绕我,我不吃这一套。说我和黄金劫案的泄露信息有关,你拿出证据里看看!”付全友差点拍起了桌子。
“证据啊,那要看怎么说了。”沈英从一个牛皮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付全友面前。
付全友仔细看了纸条,脸上现出不解:“只是一张欠条,是老子打给兴业赌坊的,想不到被你们要了来,这算什么!”
“这当然不算什么,不过,你可以看看这样东西。”沈英将一张纸放在付全友面前。
付全友一看那纸上写的数字,再看看自己写的欠条,顿时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纸上分明写着黄金劫案中运输黄金列车的时间和车次。其发车时间和车次正好和自己所写欠条中的数目和还款时间相对应。
“这是巧合。”付全友咽了口唾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