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半启,我走到棺材旁,看着棺材之物,手脚不禁冰凉起来。
棺材中,有一条手臂粗细的紫色蜈蚣,摆动着无数的节肢,正爬在一具尸体身上面,那具不干不腐的尸体,带着一身的甲装,在甲装上,有触目惊心的刀痕,直接把胸膛洞穿出一个血窟窿,如今血淌流干,尸体面颜不退。
身穿甲装,露出人的头颅,除了脸色苍白外,与同常人无异,这应该跟那条趴在它尸身上的紫色蜈蚣,有莫大关系。
看着紫色的蜈蚣还是活物,但尸体依旧死掉了,我走到棺材旁,并没有惊动紫色蜈蚣,或许紫色蜈蚣早被我惊醒,才会摆弄无数的节肢,软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可它还是爬在那具尸体上,不愿意离开半足。
那具尸体,应该是入棺材前,就已经战死沙场了,那么严重的致命外伤,以当时的医术,死亡是没有悬念的事情。
可就是这具尸体,得到了墓室主人的应允,才会安排独葬在单独的墓室里,还有蜈蚣精的守护尸体。
在紫色蜈蚣在尸体上蠕动,我还注意,在尸体的旁边,还有一把铁撬,那是庞应留下的……现在铁撬锈迹斑斑,连不锈钢外表都崩裂了,蜈蚣颚爪上的毒液,带有强烈的腐蚀性,连铁撬也在短短的时间里,也在接触到蜈蚣毒素后腐蚀。
照这样看来,庞应开棺第一眼,看到是密密麻麻的火红色蜈蚣,连那条紫色蜈蚣精,应该都还没有看到,就火速逃跑了。
“不知道庞应看到这么大条蜈蚣,又是何种想法。”我砸了砸嘴。
蜈蚣在泰国,是转运的吉物,虽然生性带毒素,但在泰国却蜈蚣这个叫法,不论平常百姓,还是修炼有为的阿赞巫师,都会‘天龙’来称呼蜈蚣,在泰阿赞们,都喜欢制作出天龙佛牌,也有天龙图趋吉避凶。
我目光一凝,当我见到紫色剧毒蜈蚣,动作缓慢时,逐渐靠近,我吐口气,“这是……”
再观紫色蜈蚣颚爪上,有两件东西分别倒插陷紫色蜈蚣的颚爪上,看样子使得紫色蜈蚣很痛苦挣扎着。
“这是灭魔刀……在这么古老的墓穴里面,还是遇见这样的宝贝。”我定神一眼,方才是看到紫色蜈蚣的颚爪上,到底是插陷阱什么东西,两把银色的灭魔刀,在灭魔刀上面,还刻画着古老而繁琐神符,看样子都是金针手刻出来,里面还有久久不散的血迹。
这具棺材躺着的战死尸体,到底是墓穴主人是什么人,一出手就简单非凡,两把磨灭刀,存封了无数岁月,还能散发出它本身属于它的光芒,无疑是品相极好的,看得我都眼馋了,这比珠光宝饰,更要炫目夺人,更加珍贵。
真正的灭魔刀,相信还是有阿赞会做出来的,但就威力来说,跟棺材上,插陷紫色蜈蚣颚爪下的两把,难以相提并论。
灭魔刀最原始的材料,是棺材钉,灭魔刀刀身,必须配上金针手刻神符经,开光足要几个月的时间,还要配上与神符经相同的心咒,才能运用灭魔刀,不同的心咒,能激发灭魔刀不同的威力,以往古人,就是用此到,来降妖除魔的。
在泰国,这种品相灭魔刀,足以让无数身价富有的阿赞巫师,倾尽家产去争夺,而这个棺材下,插陷在紫色蜈蚣颚爪中的灭魔刀,一口气就插下两把,我眼前这个进入的墓穴,远非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灭魔刀痕珍贵,但我不能取走,我不能够破坏墓室主人倾注的心血,那把灭魔刀,本就不应该让后人来取的。
这么条成精的紫色蜈蚣,无数紫色的节肢触动,它之所以这么老实的呆在棺材守护着战尸,是因为它一直都被灭魔刀压制着,准确来说,那是镇压,这一切都因为灭魔刀的存在,一旦灭魔刀不在,这么条成精的蜈蚣,足以杀掉任何踏入墓室的人,没有例外。
而且没有紫色大蜈蚣的守候,战尸也很快会失去风采,化为了一具枯骨。
“无意打扰。”
我对着棺材双手合十,旋即走到棺材棺盖侧,深吸了一口气,全力的推动棺材盖,我不打算打扰它们的安息。
轰隆声响起,棺材盖也被我推合上,到底庞应他们,到底这个墓室,会对这个墓室,带来多大的伤害。
在推合上棺材盖后,让得棺材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我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尖刀,用力的插在棺面,以此来告诉后来进入这个墓室的他们,不然再轻易开棺了,万一他们一时贪财,取走了灭魔刀,放出了成精的蜈蚣,那么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甚至,还会殃及池鱼,害了我们。
当我把军用尖刀插陷在棺材上,也打算离开这个墓室了,万一庞应他们,跟僵尸打起来,我可得还要去帮忙,现在墓穴通道入口,已经被泉姐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炸毁了,要想活着走出墓穴,我更多是要依靠庞应猴童他们,这个时候,还是快点要去跟他们汇合。
通过窄小的土壁通道,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举步维艰的样子,要是在旁人眼中,真的显得很滑稽。
走到土壁通道上,不时一条漏网之鱼的红头蜈蚣,会从我的手臂爬过,但是红头蜈蚣一嗅到我手臂上散发的血腥味,就很快钻土遁逃了,根本没有给留下反应甩开红头蜈蚣的机会,红头蜈蚣就遁走了。
要是庞应他们遇上这样带毒的红头蜈蚣,难免会是手忙脚乱的,那都是墓室里存在的毒物,要是把刚才身处墓室的我,换成了庞应的话,他早就被上百条红头蜈蚣,围攻到全身上下充斥毒素,最后很凄惨的死去。
庞应应该是顺从我所走的土壁通道离开的,或许他在前方着我,也或许他认为我被蜈蚣围攻致死,没能活着出来,但这笔账,我要是找到庞应这么一个人,肯定会跟他算的,还说什么跟着他们,分分钟就把我给卖了。
如果我的血液能够驱赶这些红头蜈蚣,我还有几分钟活头?
刚爬出土壁通道口,我的脚步就踏空了,身体止不住的往下坠落,有两米多的高段,我便是直接从土壁通道口摔下来,滚得一身淤泥,整个人看起来都灰头土脸的,狼狈得很。
我抹走脸上沾染上的淤泥,这种淤泥还带着恶臭,多半有尸虫的排泄物在里面,强烈的恶心感,让我一阵干呕。
我抹掉淤泥后,睁开有点通红的眼睛,莫名看到一双手,递到我的面前,耳边同时响起一个猥琐的笑声。
“嘿嘿,你没事吧。”
我有点迷茫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人,一个身形矮小的家伙,嘴角还带着坏笑,另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脸带墨镜不离身,散发出冷酷的情绪。
这两个人,正是之前跟我们分开走的猴童,泉姐二人。
我抓住猴童伸过来的手掌,撑起身子来,把沾染淤泥的外套,有点嫌弃的扔到一旁,看着猴童问道:“你们不应该走到这里来的吧?”
照道理而言,我们跟猴童他们两个人,明明是分开走的路线通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很难有机会碰头的。
但是,我还是碰见了猴童跟泉姐。
对于我疑惑,猴童耸了耸肩,摊手说:“不奇怪呀,这里岔路口多,而且机关多,我们刚才也是按照分开的岔路走的,是你自己莫名其妙从土壁上滚落下来,害得我们还以为有僵尸跳出来的。”
我抬头看着脑袋上,有两三米高的土壁洞穴,刚才我就是那里滚落下来的?
泉姐带着黑色墨镜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跟你同行的庞应跟老匪,在哪里?”
听到泉姐的问话,我一脸无可奈何,我这么坎坷多灾多难的,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不问候我,却只顾得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