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她身后的白贤,这十分不理解的悄声问苏清:“道一为什么要拿绳子去抽他?”
不等苏清回答,他惊讶的发现,那些贴在李通母亲背后的符纸全都立了起来!
吓得他想立刻逃跑,但是两腿直抖的厉害,脚步一点也挪不动。
苏清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怕,这是道一再帮他们去除邪灵,现在是白天,那东西肯定不敢出来放肆。”
“苏,苏姐,那个绳子好像是活的!”白贤吓得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的对苏清说。
那个绳子,苏清并不陌生,就是前不久,颜如真刚刚从黄立行身上抽出的那根缚灵锁。
“你不用怕,这条绳子很有灵性只抓邪物,轻易伤不到人的。”苏清目不转睛地盯得道一,用力扯着手里扭动不安的绳子,干巴巴的安慰着白贤。
苏清生怕李通妈妈会察觉到后背不对劲儿,但是事实上,对方好像一点没注意到后背上有什么不妥。
因为她现在十分担心躺在床上不断抽气的儿子。
“通最,你到底哪里不得劲?赶紧告诉妈妈,或者是跟大师说说。”李通妈妈十分担心地看着,抽气抽的直翻白眼,好像随时都要挂掉的李通。
道一边在她背后默不作声的扯着手里的绳子,语气淡定的安慰她说:“不用担心,李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说着,身子猛然往后一退,被抓在手里的绳子用力一扯,只见一个有如实质的黑色影子,被他从李通母亲后背上生生拽下来。
苏清有些惊骇地看着那个张牙舞爪,无声嘶吼的影子,推着白贤赶紧退到门外。
但在白贤眼里,就只看见道一抓着一根十分灵动的绳子,有些可笑的在空中乱抖而己
所以当他看到苏清脸上惊骇的神情时,有些不解的问:“苏姐,你怎么了?”
苏清深吸一口气,紧盯着道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袋子。
然后把那个被缚灵锁缠的死死的影子,揉吧揉吧塞到不足巴掌大小的黄色袋子里。
道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看了苏清在惊心动魄之余羡慕不已。
“诶,苏姐,你看,苏大师手里的那个绳子突然不见了!”白贤十分好奇的推了推苏清。
这时候,苏清才醒过神来,她有些敷衍的说:“哦,那可能是道一用来降服邪灵的法器吧。”
听她这么说,白贤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他沉默好一会儿,当苏清已经走到病房的时候,才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身后低声问:“小玲真的变成那么可怕的东西了吗?”
他虽然在一直没有接受小玲,但是,对她也有着一种特殊的好感。
只是这种说不出的情愫,不足以让他鼓起勇气跟小玲交往。
白贤其实是个十分现实,而且相对负责任的人。
在他懦弱而又善良的外表之下,其实还带着绝对的理智和慎重。
所以,纵然小玲是真正的人类,白贤也不可能跟她成为男女朋友。
因为他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他觉得小玲并不能很好地融入现代社会,强行带她出来的话,只会让她以后生活的十分痛苦。
而他也不可能为小玲留在一个落后的小山村过一辈子。
所以,他就很克制的把两个人的感情,控制在好感的范畴之内。
但是小玲却没有把握住这个度。
“你这个假惺惺的伪君子。”可能从心底感应到小玲彻底离他而去,李通愤怒的地盯着白贤吼道。
忙然而不知所谓的李通母亲,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白贤说:“孩子,你别生气,李通,”
“妈,你什么都不知道。”李通有些生气的打断母亲。
但当他看到母亲突然红了的眼圈,以及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时,心里突然十分内疚。
于是,他连忙放软了语气对母亲说:“那我现在觉得,肚子里很空,你能不能回去给我做一碗酸菜面叶吃?”
听儿子说想吃她亲手做的饭菜,李通母亲连忙站起来。
有些激动的丢下手里的抹布,满脸惊喜惊喜且小心翼翼的问:“通啊!你想吃酸菜放多一点还是少一点的面叶?要不要给你磕两个鸡蛋?”
听了母亲的话,本来没有一点胃口的李通,竟然觉得真的有些饿了。
他有些激动地说:“多放点酸菜,放点肉丝炸酱,不要鸡蛋!妈,我真的感觉到饿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做!”李通妈妈一脸欣喜的快播往外走,同时还不忘把刚才清理的枕套,床单等污秽了的东西卷起来带走。
道一快步追上她,十分善意的提醒:“这些东西上面沾染着很强烈的阴邪之气,阿姨,你最好找个地方烧了。”
刚刚见识到道一用几张符纸就让儿子有了食欲。
李通妈妈对他的话十分信任,赶紧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回去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还有,”道一眯着眼睛往外面看了一眼:“你最近多晒晒太阳。”
他本来还想交代她不要总往这间医院跑,想了想有些不太现实:她本来就是来照顾儿子的,现在儿子正在医院躺着,怎么能不让人来这儿呢?
目送李通母亲离开医院,见她真的挑阳光灿烂的地儿走,道一才算放下心。
“这次彻底处理干净了吧?”苏清笑眼看着道一问。
道一轻轻伸了个懒腰,有些感慨地说:“我真不该不听师傅当初的教诲,不管任何事情,上手之后都不能留有尾巴。”
“那那天晚上你不是说小玲已经走了吗?”苏清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还能被李通给召回来?”
道一深深吸了口气:“可能因为这间医院位置比较特殊吧,当时白贤说他离开的时候,看见小玲在医院大门口徘徊。”
说到这里,他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我当时没把这些话当回事,现在想想差点酿成大祸。”
这有什么蹊跷?
苏清还是不太明白:“那天晚上,你明明已经给他铺好路了,小玲为什么一直在医院门口徘徊未去?”
“而不是因为白贤吗?”道一有些无奈的说:“小玲被白贤应该是有很深的执念,但清醒过来的白贤却不愿意跟小玲在有任何交际。”
说到这里,他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总觉得那天晚上的白贤显得更真实,难道他真的是人格分裂了吗?
道一一脸疑惑的看着背对着他们,正跟李通辩论的白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