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问题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苏清并没有认真探究。
她虽然不太喜欢雾天,但也并不多讨厌。
下午回到家的时候,苏启志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一听到他们回来,就立刻跑到大门口迎接。
“我以为你们到晚上才回来呢,没想到还挺早。”苏启志身上扎着围裙,两手还湿淋淋的。
苏清十分体贴的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给他:“爹,天冷,赶紧擦擦手。”
苏启志受宠若惊的接过毛巾,身份认真的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有些无措的捏着崭新的毛巾:“呃,我呆会儿洗干净给你。”
苏清有些心酸的说:“不用了,就放着擦手用把。“
她回来之后,发现父亲专用的毛巾已经破旧你抽丝了,都不舍得换。
但却舍得花钱给她屋里装空调。
现在才初冬,屋里并不算很冷,而且她也没打算再家长住。
苏清突然感觉很惭愧:这些年因为赌气没有回家看望他。
也不知道父亲被田芬折腾的老成这样。
一想到还在医院的田芬,苏清心里就更愧疚。
父亲尽力为她守着母亲留下的这个院子,她却没办法帮他了却后顾之忧。
“清清啊,你在院子里站着多冷啊,快过来烤火。”就在苏清发呆的时候,苏启志已经把角房的火炉子打开了,立刻招呼她过去烤火。
苏清有些干涩的应了声:“好,我这就过来。”
“大姐,我猜你现在肯定是为我妈回来的事情担心。”苏清才在火炉旁坐定,就听到坐在一边儿的路仔慢悠悠的说。
他这话惊的苏清心一跳:这孩子,难道会读心术不成?
于是,她故作镇定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这件事?”
路仔不以为然地说:“这很难猜吗?你们不是都很讨厌她吗?”
对于他的话,苏清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没否认。
只听路仔慢悠悠地继续说:“其实,我也觉得我跟我妈再继续住在这里,有些不妥当。”
“孩子,只要你愿意在院子里住着,我不会撵你走的。”苏启志神色十分诚恳的看着路仔说。
说实话,对于这一个性格十分老成的孩子,苏启志心里并没有多大抵触。
甚至刚刚听他说起要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得和心酸。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也跟他一起生活了七年。
虽然之前在田芬的蛊惑下,对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态度十分冷淡。
但却并没有像田芬那样,肆意嘲弄辱骂过他。
所以想到之前那个被他及时收回来的计划,心里就有些发虚:虽然田芬可恶至极,当孩子毕竟还算是无辜的。
他能答应田芬跟她共处一院,很大程度上也是看着路仔的面子。
现在路仔突然主动说要离开,这让苏启志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苏清也十分惊讶的看着他问:“你怎么突然想要离开?”
路仔淡淡地看了一眼道一说:“如果我的病真的能治好的话,其实到哪里都一样,不用拘泥于这个院子。”
“病?孩子,你得了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苏启志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问。
路仔像个汪大人似的,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一点小毛病,就是之前我妈告诉你的,一离开这个院子久了就心悸。”
听他这么一解释,苏启志也彻底明白,田芬为什么要死守在这个院子里了。
同时心里也有些惭愧:他竟然把这事给完全忘了。
道一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而担心,有些敷衍的解释说:“这个毛病不大,我师傅出手的话一两年就调养过来了。”
“那你倒是让你师傅赶紧出手啊。”路仔只盯着他说:“明天我妈就要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抬起胳膊,露出戴在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妈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带着路华一起住进来。”
“啊?你妈不是不同意离婚吗?怎么这就把人领回来了?”路仔的话几乎颠覆了白贤的三观,他一脸惊讶的问道。
路仔有些不满的朝道一撇了撇嘴:“路华不是这位专门为我妈请来的护工吗?让护工住进来细心照料我妈的生活也不是很正常?”
听了他的话,苏启志气的眉头直跳:“你打电话给你妈,就说在我们领离婚证之前,不准路华踏入这个院子一步。”
既然父亲难得硬气一回,苏清也应声符合:“是啊,路仔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把父亲的话跟他说清楚。”
路仔十分平静地拨通了田芬的电话,把苏启志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跟她说了一遍。
结果电话里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怒骂。
这样看来,田芬真的不适合在这个院子里呆下去了。
苏启志十分生气地站起来看着陆仔说:“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生活,但是我真的跟你母亲没法再过下去了。”
路仔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跟着你?”
苏启志重重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我们两个还是父子,我也有义务养活你。”
但是田芬的话,他真的一刻也不想跟她共处一个院子。
路仔有些老成的叹了口气,然后切断了母亲的电话:“我有亲生的父母在呢,怎么能连累你?”
苏启志有些动情地说:“孩子,反正你母亲离开以后,这个院子我自己住着也冷冷清清的,不如咱们爷儿俩住一起是个伴儿。”
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把田芬从眼皮底下撵走。
至于这个孩子,之前他一时糊涂,想着连他跟田芬一起收拾了。
再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其实还不错,在田芬跟他们撕破脸,闹成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跟苏清处的很好。
这让苏启志觉得有些愧疚,之前不该总是迁怒于他。
而且现在知道路仔身上有病,无法离开这个院子,所以才会想着让路仔干脆跟他一起生活。
路仔盯着自己细细的手指,神色十分平静地说:“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嘛!我可以租下这个院子的一间房。”
“那田芬呢?”苏清有些不放心的问:“你还这么小,她怎么可能答应你自己住在这里?”
路仔浑不在意的说:“她那臭脾气一直不收敛的话,那就只能让她出去吃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