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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依我所见,王伯龙如今已大伤元气,若要顽抗到底,也难以扭转占据。此时那厮们未尝不会另有打算,我军也要加以应对才是。”许贯忠心中念罢,翩翩站起身来,向萧唐谏言说道。
看着面前这虽儒雅清秀,胸中却似隐雄兵无数的浊世佳公子,萧唐心中油然而生出股欣慰之情,他向许贯忠颔首示意,鼓励说道:“贯忠机智过人,此番便已料敌先机,你有甚计策,尽管说来便是。”
许贯忠淡淡一笑,说道:“那王伯龙费尽心思于南京道拉拢威慑群寇,他分明是想待价而沽,凭借手头掌握的人马与官府坐地起价,待时机成熟时,不但可谋个官身,亦可趁机割地一方。可如今他本部人马折损过半,蓟、平二州群寇也是各怀鬼胎,哥哥虽执意要荡平了这厮,可他真就会孤注一掷,必要与哥哥决出个雌雄胜负么?”
听许贯忠一席话说罢,萧唐、杨志等人都连连点头,竺敬闻言说道:“听贯忠兄弟的意思,王伯龙、孔彦舟那两个撮鸟峰塔,此塔塔基以绵石所砌,上铺青砖,三角形的高塔高分十三层,面南背北,正面有石刻楷书文峰塔,左面刻冲霄汉,右刻凌云梯,也正是后世滦州峰塔上端,王伯龙嘶声咆哮,他脸色涨红,脖颈上的青筋似涨得要爆裂开一般!孔彦舟见王伯龙这般模样,他忙上前劝道:“亦是不可!哥哥,咱们连败两阵,当时率五千兵马时尚自输了,现在如何拚得那厮得过?”
王伯龙一对怪目圆睁,似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似的,他指着孔彦舟劈头骂道:“那又能如何!?老子杀人如麻,横行辽东、南京道,多少大风大浪都已经历过来,就从来没有呕过这等鸟气!你这厮畏刀避剑,以致那干厮鸟猖狂。老子但有一杆大枪在手,我惧他个鸟!”
孔彦舟的脸上蓦地似挂上了一层寒霜,他静静地退到一边,只等王伯龙发泄尽心中怒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王伯龙这才喘息稍定,他斜着眼向孔彦舟打量过去,凝声说道:“那厮们忒过可恶,我这做哥哥的一时言语无状,彦舟兄弟,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孔彦舟心中狠狠暗骂了一声粗莽匹夫,可还是向王伯龙打拱说道:“哥哥,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全羽那伙猖獗异常,咱们再与那厮恶战下去,也甚难取胜,可是咱们要走,那厮们却也未必拦得住......虽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可是以哥哥的本事,何愁不能重振声势?”
王伯龙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片刻,又说道:“兄弟还是想劝我率剩下的兵马奔辽东投去?”
孔彦舟点头说道:“如今辽东高永昌、董庞儿、古欲、安生儿等乱军割据一方,正是用人之际......便是那些叛军头领济不得事,北边生女直诸部似也蠢蠢欲动,已与辽国官军起了冲突,南面还有那高丽国一直觊觎辽东北地。就算哥哥已折损过半人马,可你有身奢遮的武艺,又是辽东人士,咱们就算投了异邦,也能得以重用。眼下形势如何,哥哥也心知肚明,咱们苦守于此,又能守得住几时?”
听孔彦舟说罢,王伯龙心中暗付念道:虽然这岩山虎踞的文峰寺险峻,据险而守就算能磨耗掉全羽那厮些人马......可这里也不过是一座古塔,周遭城垣防事极为简陋,如果真等对头四面包抄下来,自己所率的人马真就成了瓮中之鳖,逃无可逃......
平州其他势力的群寇,现在也轻信不得,如果率众去投他们山寨,难保其中不会有人反出卖了他向那全羽邀功...真要苦守下去拼到最后?经历过二仙山那一战已能看出,对方不止是兵强马壮,那伙来路不明的猛将各各骁勇难挡,几乎无胜算可言......
王伯龙一番思量后,他狠狠啐骂了声,随即又道:“好!就按兄弟说的办,来日方长,这般切齿大恨老子权且记下,可早晚也要将那叫全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好出我心中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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