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一起从地下逃出来的常春楼工作人员已经逃命不知去向,而曾飞、明生、夏天三个人一时也不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在三个人身后不远处的街角忽然传来响动,一个年轻人浑身血地拐过街角向这边一瘸一拐地跑过来,紧接着,又有几个挥着长刀的人转过街角,其中一人另一只手里还握着枪,他抬起手来射击几下,但没有响声,想那枪不是坏了就是没有子弹或是能量了。
就在离曾飞三人十几米的地方,那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忽然倒地,他忙翻转身想站起来,但站了两次都失败了,也许是哪里的伤口让他不能自如。
年轻人手中无寸铁。
曾飞和明生都将手放到兵器上,但还在犹豫。
这时那几个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一人举刀就劈,那年轻人就地一滚总算躲过一刀,但另外几个人也冲了上来举刀要砍。
“住手!”明生怒喝。
曾飞也向前一步。
但两个人的刀都没有出鞘。
那几个人停下来,刀还都举在空中。
僵持了有几秒钟。
其实曾飞和明生都还在犹豫,因为他们不想招惹这些人,也不想无中生有,更不想暴露自己。
就在这时,这几个举刀人旁边的房顶忽然飘落下一个黑影,随那黑影落下,他四周扬起一圈布条,很诡异。
那是一个人,一个老头。
那老头脚还没落地,刀已挥出,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被砍杀,那老头脚落地前又踢翻一人,但落地后身体明显地晃了两晃,并不是稳稳站住。
那些布条也随他落下后贴在他的身体上,原来,那是被撕扯或割裂成一条条的衣服,老头也同样是浑身是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就是老头落地晃的这两下,给了那几个人时间,几把刀同时向老头挥劈而来。
老头踉跄着后退。
那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痛苦地大声喊:“叔——”从年轻人的声音里可以判断,他是感觉这个叔凶多吉少。
可曾飞和明生却暗中松了一口气。
那老头踉跄着后退几乎要倒地时,已经躲过了那几个人挥劈乱砍的几刀。可就是老头倒地的一瞬间,他好像是旋转了起来一样,接下来几乎看不清老头做了什么,等他站稳时,那几个人已经扔掉了刀双手捂着身体的不同部位。
其中一人一只手捂着另一边的胳膊回头就跑。
这时那老头有些不急不忙,也有些不耐烦,或者是为自己刚才的斩杀很不满意的样子,从怀里笨拙地拽出一把枪来,他向逃命的那人一挥手,一声枪响后,那人的后脑像绽放的鲜花……
这时那倒地的年轻人已经拖着一条腿来到老头身边。
此时曾飞手里握着匕首,明生的剑已出鞘。
老头倒持着刀扶着年轻人,另一手垂着,但手里还握着那把枪。
几目对视。
常春楼方向的混乱吵杂衬托着这里的静,静,静极了,虽然只是那十几秒钟,但似乎能听到雪花飞舞的声音。
老头先把枪塞进怀里,然后扶着那年轻人转身离去,年轻人一瘸一拐,老头也有些抬不起脚,俩人离去的身影显得异常疲惫。
这老头就是常春楼那老头。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夏天说。
“什么事?”曾飞问。
“当一个地区聚集的人多时,那些外星人就会趁乱进行导弹袭击,一网打尽。”
“我也听说过为种事。”明生说。
“可这个小镇一直都有几百人,很多年了也没听过被外星人袭击。”
“大家都知道,这种几百人的地区,是不许大家都聚集在露天地的,就算有集会,也会选择在室内,而现在,不但室内的人都跑了出来,加上这些入侵者,暴露在外面的人能有上千人不止吧,说不定还有人往这里奔呢。更何况火光冲天打杀遍野。”夏天分析说。
“对,外星人最注意的就是这种发生大规模争战的地方,他们最懂得以最小代价消灭最多的武装力量。”曾飞说。
“那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明生说。
“那这些人怎么办?如果外星人真的袭击,这里所有人都会死的。”夏天悲伤地说。“也许,这一切真的都和我有关。”
“当然和你有关,不然还和我有关啊。”曾飞开玩笑,但也是事实。
“我们去让这些人停下来,然后离开,他们会听吗?”明生说。
“是啊,死那么多人,还烧了那么多的房屋。”夏天说。
“再说,这些人比我们都知道外星人袭击的事,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不会轻易放弃的。”曾飞说。
“其实,这些人在争战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最多打两三个小时,不管结果怎样都会各自撤离。可这次,这些人在这里快打一天了,真是些亡命徒。”明生说。
“这些亡命徒也许死有余辜,可百姓……”夏天悲从心生。
“就算逃,这冰天雪地的也要弄个交通工具才可以,不然往哪逃?”曾飞说。
“飞机!飞机!飞机!忘了我问你们谁会开飞机了吗?”
冬天白天很短,虽然天空还是亮得透彻,但已分出明暗,东面开始暗落,西面小而亮的太阳放射着最后耀眼的光芒,这一天开始走向结束。
风小了。
就在这时,巷口两边又有了动静,紧接着,两边都出现了很多人。
原来李将军早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经不见了,本来是想借放火尽快逼出屋里的人,更是为了逼出夏天,可探报说,常春楼里此时根本就没有了那女人,那女人出来一下,再进去就没了。
李将军本来就不想让更多的人活,特别是这些想和他分一杯羹的人,并且,这些困兽般的人竟也无人想投降,都想拼个你死我活,李将军便杀机更浓,于是,火便更大,枪箭更猛烈。
当然,李将军也没忘了派人去搜捕夏天,这一切,夏天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