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华红着脸拉着媳妇离开了卫生所,好在路上遇到的都是不知道内情的人,沈中华也就慢慢恢复了。路上他还在和郭英研究让她住到哥哥那边,家里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所以他担心一会儿郭英又被熏晕了。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双身子,不能受这样的苦。
沈中华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早就盼着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现在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怎么可能不小心呢?更何况,郭英也是他的眼珠子,他更不能让这母子俩受苦了。所以苦口婆心的劝媳妇,让她答应去郭玉棋那边住。可是郭英却担心自己不在家里,让人说自己不孝顺。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可是对沈中华不好的事情她是坚决不做的。为了沈中华的事业,她即使在不愿意看到那个老太太,也要硬着头皮看。并且要好好的伺候她,让别人说不出自己的错来。
她可是听简竹说了,女人有时候就是男人的脸,所以女人做了什么,自己可以不在意,却可能让男人买单。至于买单是什么,她也在简竹解释下知道了,所以她不希望让沈中华和自己之间存在这样的事情。再说了,那个女人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他自己可以嫌弃,自己不能嫌弃。不然以后他要是后悔了,那个时候该多埋怨自己呀?所以,她必须回去。至于和老婆婆的相处,她也不是完全没把握的。怎么说她也是农村长大的,对于村子里那些婆媳相处的事情,她也是听过的。尤其在她年龄越来越大之后,自己老妈都会不时地和自己讲这些事,就是怕自己在今后的婆媳关系中吃亏。所以,她还很挺有底气的。
两个人还没到自己家楼下,就听到了因为开着窗而从自己家里传出来的声音,两人瞬间变了颜色。沈中华让她慢慢走,自己几步就跑进了楼道,然后冲回了家里。
打开门,味道已经没有了,看了看老太太,正在拍孙子屁股的她已经穿好了鞋子。“妈,别打了,整幢楼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说着,他跑过去关了窗户。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这里的隔音这么差,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回头看着已经停下了动作,并且气喘吁吁的老太太,沈中华一时间心情很是酸涩。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应该是大侄子打开了郭英的行李,还撒谎说是弟弟弄的,还和弟弟打在了一起。
他只在大弟弟结婚的时候回去过,所以对于家里的其他成员他真的都不认识,侄子们更是第一次见。没相处过,自然也就没什么感情。所以他对于大侄子这么做,只是觉得讨厌,没有家教。可是妈妈的做法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妈妈那个时候也是如此,只要是他们犯了错误,她都会狠狠地揍他们的屁股,而父亲则躲在外面抽烟。
或许母亲是偏心了点,可是她在教育孩子方面真的没有任何偏颇。自己比较听话,所以挨揍的时候少,让母亲操心的时候也少。而二弟比较调皮,所以挨揍的时候多,可是他嘴巴甜,会哄人,妈妈每次生气了都会被他哄好。老三更是妈妈的宝贝疙瘩,从小就比自己和老二都吃香。这么一来,懂事的他自然也就是被忽略的那个。这种忽略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妈妈似乎已经习惯了。
老太太停止了大孩子,坐在椅子上只喘气,看着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的大儿子,她有些心虚。“咳咳,你媳妇呢?怎么还没回来?”
沈中华从回忆里回神,表情晦涩的看了自己的老娘一眼。“她身子不舒服,走得慢,在后面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开门声,郭英气喘吁吁的进门了。“妈,你没事吧?”
看着媳妇这么急着回来,老太太的脸色好看了些。沈中华看了故作虚喘的媳妇,眼里充满了无奈。但是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来到了侄子面前。
二侄子害怕的躲到了老太太的身后,大侄子害怕的想躲,可是在他的视线下,硬是没敢动一下。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中华看着这个和二弟小时候特别像的侄子,眼神有些恍惚。仿佛他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兄友弟恭的时候。可是他毕竟是个兵,而是还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兵,所以即使他不说话,只是这么平和的看着大侄子,那个孩子还是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
“呃,呃,呃!”本来就在哭的他,更是吓得直打嗝儿,哭的也更厉害了。
沈中华被哭声拉回了记忆,皱着眉头看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孩子,尤其看到他用衣袖擦鼻涕眼泪的时候,眉头皱的更紧了。
郭英在沈中华明了视线之下感到那么点心虚,可是看着他没有理会自己,而是去问侄子了。她悄悄的进了屋子,扫了一眼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再次庆幸自己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放到了哥哥那边,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
她不再理会这边,去了厨房,开始给大家准备午饭。虽然她是吃过了,可是老太太和孩子们还没有吃呢,所以只能做点简单的,从柜子里拿出挂面,做点热汤面了。好在这边气温很暖和,嫂子的院子里有很多青菜。她早晨才采了一把,正好这会儿用上。
客厅里,沈中华还在盯着孩子看,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老太太被这样的场面弄的也不敢开口说话,眼睛看着媳妇进了厨房,心里有了那么点满意。而二孙子,也被大伯吓得直哆嗦。想着赶紧跟奶奶回老家吧,他都想妈妈和妹妹了,还有爸爸。
大侄子在大伯的视线下慢慢的停止了哭声,不是他不想哭,而是吓得不敢哭了。可是打嗝儿还在进行中,哪怕他在想着压抑下去,也没能如愿。所以他看着沈中华的眼神都透着哀求,希望他能知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控制不住打嗝儿的。
看着孩子的哭声停止了,沈中华再次开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谁教你的?”
“呃!我只是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要是有好东西我就可以吃了,因为我饿了。”大侄子顶着沈中华的视线开了口。
可是他说完之后,沈中华的眼神更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