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实郭裕实自己,也在暗暗质疑黄大师的法术治病。
因为他家老爷子每次让黄大师治病之后,只有几天时间变得精神,实际上却仿佛回光返照,很快就会重新变回奄奄一息的状态。
而黄大师每次治病,都要收取高额诊金,截止到现在,已经收了他们郭家几个亿了。
这让郭裕实不得不猜测,黄大师很可能根本没想过要治好老爷子的病,而是趁机坑他们郭家的钱财。
只是黄大师名震香岛,还是他大姐郭玉晶请回来的,谁敢不让黄大师给老爷子治病?
“陈医生,不瞒你说,黄大师只能稍微给我爸缓解病情,不过黄大师的法术确实有神妙之处,我每次都亲眼看到黄大师施法。”郭裕实如实回答道。
自从看到黄文初的弟子李查用符纸当药之后,陈轩就不相信黄大师真的能用术法治病了。
因此即便陈轩知道郭裕实的话语没有虚假之处,也不会因此对黄文初改变看法。
更何况在楚清秋口中,黄文初还是一位道貌岸然的老色鬼,更加不可信。
这时沈冰岚开口道:“郭老应该没那么快起身吧?郭总,我们可以先谈谈关于回春丹代理和下午医药峰会的事情吗?”
时间紧迫,沈冰岚决定就在郭家别墅里与郭裕实开始商讨。
“当然可以。”郭裕实并不介意和沈冰岚口头商谈,至于实际上帮不帮忙,还要看陈轩能不能治好他父亲的病。
正当沈冰岚和郭裕实准备商讨合作的时候,外面突然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个穿黑色职场装的中年女人。
这个女人眼神锐利,鼻子尖挺,颧骨高耸,一看就是那种很强势的女强人。
“裕实,我听说你找了个医生给爸看病?”中年女人一进门就冲着郭裕实质问道。
看到大姐郭玉晶回来,郭裕实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想到大姐消息这么灵通,他前脚才把陈轩请回来,郭玉晶后脚就跟回家了。
肯定是别墅里某个佣人给郭玉晶通风报信。
郭家三姐弟一直在勾心斗角,郭裕实是最弱势的一方,而且郭慎的病情一直都是郭玉晶在处理。
黄大师也是郭玉晶请回来的。
现在郭裕实又请了一名医生,就相当于和郭玉晶作对。
“大姐,这位陈医生是云东省那边的医学天才,精通中医,内地非常出名的补品回春丹就是陈医生研发出来的,所以我请了陈医生来给爸看病。”郭裕实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然而眼神且不敢和郭玉晶对视。
“中医?那不是江湖骗子吗?你请这种人给爸看病,是要害死爸,好谋夺遗产是吧?”郭玉晶的话语句句尖刻,显然和郭裕实没有什么姐弟情可言了。
“我……”郭裕实却被骂得一句都不敢反驳。
陈轩见状,不禁冷哼一声道:“郭女士,你认为中医是骗子,难道你请什么黄大师用法术治病就靠谱?我看所谓的黄大师才是江湖骗子!”
“你说什么?”郭玉晶听得又惊又怒。
她没想到在香岛地区,还有人敢这样质疑黄大师。
那是不要命了!
“裕实,这就是你请回来的中医?这小子连黄大师都敢质疑,你还不快让他滚出去,要是让黄大师知道了,不再给爸治病,后果全部由你负责!”
郭玉晶说完跺了下高跟鞋,双手抱臂,面色阴沉的站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郭裕实面色就比较难看了。
如果现在他让陈轩和沈冰岚出去的话,就相当于这场遗产争夺战之中,他完全败给了大姐。
见郭裕实杵着不动,郭玉晶就要发飙。
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但是面相中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凌厉之气。
显然也是一位性格极其强势的人物。
“裕成,你这大律师不是在律师所吗?怎么也回来了?”看到中年男子进来,郭玉晶不客气的问道。
斯文男子就是郭慎的大儿子郭裕成,面对郭玉晶的质问,郭裕成冷冷一笑道:“大姐你都能从中环证券交易所大老远跑回来,我怎么不能回来?”
“呵呵,你对爸可真上心。”郭玉晶知道口头上正面交锋说不过身为大律师的二弟,便阴阳怪气的变相讽刺。
不过郭裕成常年上法庭,早就练就了一张铁脸皮,因此丝毫不为所动,双手插袋看向三弟郭裕实。
“裕实,你比大姐还有心,大姐请黄大师给爸治病,你也请个医生回来,倒是我落后一步了。”
“二哥,你最近一直在看遗产法吧?”郭裕实面对郭裕成,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郭裕成觊觎老爷子的遗产,也是郭家众所周知的事情。
郭裕成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道:“爸有你们请大师名医照看,肯定会痊愈的,我看遗产法有什么用?对了,怎么不给二哥介绍下这两位?”
“我是沈氏集团总裁沈冰岚,他是我集团首席医师陈轩。”沈冰岚不等郭裕实介绍,率先开口。
郭裕成年近五十,见过的漂亮女人多了,对于沈冰岚的绝世美貌只是微微讶异,让他更感兴趣的是沈冰岚旁边那个年轻人。
“我听说沈总你集团的这位首席医师,名震云东,非但研制出内地热销补品回春丹,还研发出十一种进口药的替代药,堪称医学奇才。”
郭裕成似笑非笑的夸赞道,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听说陈医生制定回春丹价格仅仅为五百元,更是没有好好利用十一种替代药的专利价值,在商业方面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否则你们沈氏集团必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你倒是挺了解我。”陈轩淡淡而道,“我想我们沈氏集团的事情,与阁下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我只是来帮郭总给老爷子看病的。”
陈轩话音一落,楼上两个佣人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
这个老人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半眯着,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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