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阳心里自己早就是个为了权贵不择手段的蛇蝎女人。
尤明月很少和他这么靠近,有些不适的侧头:“只是突然想通了,强求来的始终不是我的。”
“呵呵。”昏暗的灯光下他笑意凉薄,带着一丝残酷伏在她耳边,酒气弥漫,“在你让我的婚姻变成了一个笑话之后现在说你想通了?尤明月,你到底要作践我到什么时候,或者说,你怎么能这么看得起自己?”
她眼底发涩,内心划下几道冰凉:“我没有。盛阳,我是真心想离开的,我向天发誓绝对不会再缠着你了。”
“既然当初做了那样的事,现在就不要来装可怜。你应该最清楚,盛太太不是那么好做的。尤明月,不要让我更厌恶你。”
盛阳冷笑一声,整个人覆了上来,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尤明月从他深邃瞳孔里看到了两个卑微的自己,眼泪顿时下来了。
“既然这么不想让我和其他女人亲热,那就得看盛太太的诚意了。”盛阳见身下的女人睫毛微垂,湿漉漉的仿佛羽毛一般骚动他的心,被人打断的情欲突然腾起,大手扯开她的睡裙领口。
尤明月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来得及挣扎片刻,就被狠狠噙住了唇瓣,上下啃咬起来。
“不要——”除了那一晚,盛阳没有再碰过她,可现在这样毫无章法的亲吻完全没让她欣喜,因力道里全是纯粹的发泄与惩罚。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不再缠着他了,这难道不该让他高兴吗?还是说,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有预谋的,已经毫无信用可言。
“盛太太,这是夫妻义务,你没有权利拒绝。”盛阳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推拒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她久未开拓的身体笨拙的承受了他的暴烈,当一切结束盛阳再次吻上她的时候,她竟因他的些许温柔痛哭了起来,倦意再次席卷,她在昏沉中连盛阳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久违的做了梦,梦到她和一个高瘦的少年坐在溪边,傍晚余晖徐徐洒下,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光线里十分耀眼,她倚在他身上,一边偷看一边偷笑,少年凑过来下巴吻上她的唇角,面容清晰,赫然是年轻版的盛阳。
醒来泪沾湿一片,尤明月记得自进入盛阳所在这座城后她就很少流泪了,明明小时候是个爱哭鬼的,好像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她一次性流干了几乎一生的眼泪。
是什么呢?她似乎没有这样的记忆。
很快她抛去杂念,收拾了情绪提起精神去了公司。
盛世是省内首屈一指的综合性集团,很多毕业生趋之若鹜的工作场所。当年尤明月只是小城里一个单亲家庭的女孩,她努力考入市内第一的大学,毕业后过五关斩六将才进的盛世,虽然她的目的是为了接近盛阳。
大学四年她就是在无尽的寂寞与期待中度过的,她无数次都想去找盛阳,只是得知他大学去了国外留学,这才作罢,进入盛世之后她一直在想办法与他见面。
她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明明曾经年少时他们是那么亲密无间的,可是当重逢后,盛阳对着她却冷漠无情,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她似的。
后来她从盛阳母亲那里得知了他回家后身受重伤部分失忆的事情,而这部分里的全部,都是她。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对盛阳而言,是陌生人。知道真相的那晚她咬着袖口极其压抑的哭了一场,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那时她还想,失忆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可以相爱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她会用尽全力站到他身边,证明自己足以与爱的男人相配。
后来,后来怎么样呢?
尤明月边清理办公桌边苦笑,后来他有了相爱的女友,她只能远远看着他,再后来,他和她躺一张床上被盛家人发现,女友远飞国外,她成了他口中的蛇蝎女人。
他听从家里安排对她负责,但开始游戏人间,对她持续冷暴力,直到昨天自己亲眼目睹他带别人回家亲热缠绵的画面,只一眼,就让她痛不欲生。
走到门边,尤明月顿了顿,转身朝一直很欣赏她的经理鞠了个躬:“一直以来,谢谢您的照顾。”
然后不等他回答就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