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火堆旁,郝然端了碗由冰雪融化之后,又以火焰烘烤熟的水走到墨染身边,看了一眼风银雪,轻声问道。
此时风银雪身上的积雪已经在炙热之下融成了水,但是她的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着,或许是因为在冰天雪地当中待的时间太长的缘故。
墨染伸出手将她柳眉上仅剩的一丝冰霜给拂掉,将她的身体慢慢的放在地上那从花浅所拥有的空间戒指中拿出来的毛毯。
不得不说,花浅不仅是背景强大,还很会享受。
虽然这个空间戒指里的空间只有不到半个房间的大小,但在苍云帝国内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毕竟墨染都从没有在郝然的身上看见过空间戒指。
而且,在她的空间戒指里放了许多的华丽衣裳,还有毛毯以及食物。
用被子将风银雪的身体给盖上,墨染缓缓的站起身来,轻声道:“现在还没有苏醒的痕迹,也不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多长时间了,竟然会落得这样。”
“幸好我一开始就遇上了你。”郝然唏嘘道。
若不是他一进入到这里就遇见了墨染,或许现在的他正如躺在地上的风银雪一样,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凄惨的事情。
当然,青茗雪也是一样。
只是,现在青茗雪已经消失不见,根本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以她那样的性格在这样的地方能够活下去吗?
就算活下去了又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一想到青茗雪,郝然的心脏就不禁为之一痛,双眸掠过一丝自责的神色。
若是当初他并没有因为愤怒说出那样的话,
若是当初他并不离开,而是阻止了她,
事情还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别胡思乱想了,乐观点。”墨染看着郝然眼中的神色,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他又是想起了青茗雪。
“嗯。”郝然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道:“她没事吧。”
“现在应该没事。”墨染目光落到躺在那里浑身蜷缩着的风银雪,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你把这些魔兽肉给她烤一下吧,她应该好几天没吃饭了,肚子里是空的。”
墨染从空间戒指里把一大块儿没收肉给拿出来,递给了郝然,然后又道:“现在青茗雪也不在了,没办法跟她擦拭一下了。”
“是啊,看她这模样太虚弱了。”郝然接过那魔兽肉,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看着她。”等郝然接过那块儿魔兽肉后,墨染边走向外面便说道。
眼看着墨染的背影走出了山洞,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块儿魔兽肉,暗暗的瞪了他一眼,又呸了一声。
明明是你的老相好,为什么要让我来照顾,还真的欺负我。
……
走出山洞,墨染伸出手接过一片白色的雪花,感受着那雪花在手掌心间融化的冰冷温度,双眸复杂的盯着暗灰色的天空。
也不知道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他真的害怕那个梦是真的。
簌簌的寒风凛冽,吹挂在墨染的身上,如刀子在他的身体上来回轻微划动一样,有些难言的痛苦。
没有过多长时间,他的身体上就已经出现了许多的雪花,散落在其上。
手掌在花浅的那枚空间戒指上轻轻拂动,一抹亮光闪起,随后他的左手上又出现了一道枚空间戒指,正是那头蛟龙身上所戴着的那枚。
将花浅那枚空间戒指中的东西一一的挪入到蛟龙的空间戒指中,然后缓缓的摆置好。
紧接着他便是淡漠的将那枚空间给扔飞了出去。
这枚空间戒指里的东西就当作是她索取的亿万精华的费用吧。
毕竟若不是她宁死不走,他会牺牲这么多?
心神微动,那枚盘旋着一条蛟龙的空间戒指闪烁起亮光,随后一架木琴便是出现在他的身前。
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地面上,手指微微熟悉了一下这架木琴,双眼闭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了几根琴弦。
顿时,空灵的琴声便是响起,若小溪潺潺流水的声音,又如清晨鸟儿啼叫的声音。
衬托上那空气当中飘飞的白色雪花,淡淡的落在墨染的身上,又缓缓的落在那架木琴上,呈现出了一种如梦如幻的情景。
手指强有力的拨动了几根琴弦,琴音陡然一转,这时的琴音携带上了几分肃杀的气息,墨染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严肃,手指快速得拨动,如同幻影般毫无踪迹可寻。
肃杀的琴音在空气当中辗转不绝,墨染的心境也是开始了几分变化,似乎又如同变成了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魔皇,指挥着无尽的将士。
无数道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双眼紧闭,享受着此刻由自己谱写出来的琴音。
噔!
琴音再次变化,肃杀的琴音在一瞬间之内转换成了萧瑟,就如同秋天那般万物枯寂,墨染的心神之内充满了凄凉。
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魔皇在战斗之中被人封印灵魂,若不是得以宝物蕴藏,或许他现在已经魂飞魄散,哪还有转世的机会?
……
山洞内。
郝然正在烤着那魔兽肉,陡然听到了耳边传过来的琴音,也是能够听得出自那琴音当中的变化。
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这琴音里面表现出来的好复杂!
郝然持着那魔兽肉,转过头望向山洞口处的位置,心中暗道。
或许是琴音的影响,正躺在那毛毯上的风银雪的手指在这时略微弯曲了一下,本来被冰霜覆盖的睫毛也是飘动起来,双眼蓦然睁开,映入眼眶当中的是漆黑的洞顶。
“这里是什么地方?”风银雪喉咙有些干哑的问道。
她没办法坐起来,因为冰冷的感觉已经渗遍她的身体里面,使得她的经脉像是被冻结一样,身体内很难受。
她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在自己即将晕倒的时候有两个少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似乎那两个少年对她来说很熟悉。
“醒了?”郝然听见风银雪的声音,转过头微笑着对风银雪说道。
“郝然?”脖子僵硬的扭动,转到郝然那边,当看见郝然后风银雪口中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只是有些意外,下一刻,她又问道:“只有你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