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靠在轩辕彻的肩头,宽大又结实的肩膀令凤浅心生无限的安全感,她一抬头便触碰到轩辕彻下巴。
“阿彻,我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吗?”
“当然了。”
轩辕彻借势轻轻吻着凤浅的额头,在她耳畔轻轻呢喃,“不过不知道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浅浅会不会疼孩子疼过我。”
凤浅故意说道:“那不好说,要看你的表现了。”
轩辕彻单手一挥,床帐被指尖的灵力划落下来,“放心,保证让浅浅满意。”
“我指的不是这个啊!!”
帝都皇宫内,景天一面小心避开周围宫人,一面说道:“那个家伙真的是使唤本太子使唤上瘾了,这么大冷的天还让本太子出来……”“有劳太子殿下了。”
后面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景天好一大跳,他转身看到那个黑衣人时,道:“大半夜的你像个鬼一样,想吓死本太子吗?
不是说好在上次的树林旁边见面吗?
怎么突然又跑到这里来了?”
“老夫并非有意吓唬太子殿下,只是这皇宫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为避人耳目,我临时将场地更换到这里来了。”
“倒是个谨慎的人。”
景天虽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一身黑衣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几次三番帮助本太子?”
“怎么?
太子殿下难道不希望多有帮手?”
那人稍微斜过一些身体来,“恕老夫直言,太子殿下现在除了老夫,没有人再能帮得了你了。”
“你!”
景天本想反驳,可他心里知晓,这人说得是实话,再者临行之前雪妃又再三要他对这黑衣人多加礼貌,所以景天虽心里对这黑衣人很是不服气,却又不能发作。
“老夫已经吩咐太极宗的人将娘娘要的人绑了来,剩下的事,就看万金阁的那位少阁主如何取舍了。”
“知道了,再过些日子便是父皇寿辰,希望到时候一切都能如愿达成。”
“太子殿下是天选之人,娘娘又福泽深厚,自然可以愿望成真。”
“行了行了,奉承的话本太子听得太多了,既然话已带到,你可还有什么话需要带给母妃的?”
“雪妃娘娘……一切可好?”
“母妃现在虽暂居于别苑的密室中,但吃穿用度本太子也都是挑最好的给母妃,她是本太子的亲生母亲,难道本太子还会让母妃受委屈不成?”
“是,只要雪妃娘娘一切安好就是,皇宫重地,老夫不便久留,这便出宫了。”
那黑衣人说完话,转身一跃,便消失在渺茫的夜色中。
“母妃好不好,干你一个江湖草莽什么事,母妃再落魄,也是皇妃,岂是你可觊觎的?”
景天对着那黑衣人离开的方向一顿编排后,这才罢休。
翌日,公子襄将已经写好的休书送到彦幽房间,道:“你当初因任务来接近我,如今任务落败,想必太极宗很快要召你回去。
今日拿了这休书去,你我便再无任何瓜葛,我已传话下去,万金阁所有分部不得与你为难。”
彦幽抬头看着公子襄,他的眼中终于不见了这些日子来的温柔、多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仿佛这些天只是一个梦似的。
如今,梦碎了。
彦幽伸手接过那张休书,瘦金体的字迹,苍劲又有力,“多谢少阁主。”
“彦青呢?
自温泉客栈回来后就不见他?”
彦幽脸色微变,随即恢复神色,道:“他不满温泉客栈我们没有带他去,闹了几日脾气,跑出去玩了。”
“虽然你我如今已经没有关系了,可彦青好歹叫过我几日的姐夫,若是有什么事情,万金阁还是会帮忙的。”
公子襄此话一出,彦幽差点就要告诉他了,可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说了声:“青儿向来贪玩,想来……想来也不会遇到什么事。”
“好,万金阁那边的修缮诸事繁琐,我就不在此多待了。”
公子襄说完,大袖一甩,转身离开。
彦幽看着公子襄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她没想到自己所有的秘密早已被公子襄暗中调查得一清二楚,她赏金猎人的身份,她此番任务的目的,以及背后的雇主。
她没想到,炸毁万金阁竟是公子襄利用自己向雪妃传达消息后,故意布下的陷阱。
当日彦幽秘密告诉雪妃,凤浅等人将会在三里坊的温泉客栈替云殊女王和雪狼王办理婚宴,彦幽故意隐瞒了万金阁将全体出动来办理这次婚礼。
不想她放出去的消息被暗玄半途截获,在公子襄的授意下,暗玄在其中添加了万金阁将全体出动的消息。
没想到千面尊者还真来了。
如今彦幽身份已经完全败露,任务失败得彻彻底底,但是她不明白,自己虽有心想要中断这次任务,可行动上却并未显露出半分,太极宗的人是如何认定自己叛逃,甚至据此绑了彦青?
这许多事情实在毫无头绪,此刻弟弟的安危尚且不知晓,自己又不知去求谁,绝望和悲伤一同涌上来,彦幽不知不觉就哭了大半个时辰,等到她回过神来时,眼睛已经肿得不能看了。
可是又一想到公子襄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在跟自己做戏,彦幽本来已经止住眼泪又开始忍不住从眼眶中流出来了。
他那么温柔,眼神那么多情,吻自己时的感觉那么真实,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彦幽啜泣着自言自语道:“你笨得被人骗成这样,究竟是凭什么进的太极宗?
!”
今日的冬风刮得特别大,公子襄在不远处的茶楼里坐下,隔着虚掩开的窗户,隐隐可见万金阁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
“少阁主,今日北风刮得厉害,您身子还有些弱,披件衣服吧!”
“她走了吗?”
“回少阁主,少夫人她……”弘明眼神对上公子襄时,当即改口道,“回少阁主,彦幽姑娘她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公子襄站起身来,从茶楼的视野可以直接瞧见出帝都城门的路,“我一直在此守候,怎的没见到她?”
“许是彦幽姑娘没有走大路,寻了条小道离开的吧……少阁主,您这是要去哪儿?
!少阁主,披上衣服再走,仔细着凉!”
等到公子襄回到客栈时,彦幽的房间已经人去楼空,唯独剩下那把她一直贴身带着的琴,那张彦幽第一次到万金阁时带来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