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寒夜一诺
‘你确定’？听完莫三说的话之后，寒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莫三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会有点、风险’。
寒夜看了看莫三，又抓紧了小迷糊的手，说道‘其实，也不必如此，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仿佛要证明寒夜说的话似的，八面石碑光华大放，黄绳寸寸断裂，贪宝回头正看见八面石碑腾空，黄绳变成废布的情景。
‘混账，我的捆仙索’，贪宝大怒，在他即将要祭出仙品的时候，八面石碑对准了贪宝所在的方向，轰隆一声落下，溅起地面上一大片灰尘。
寒夜等人皆是目瞪口呆，这个贪宝老小子可以啊，先是被雷劈，然后被石碑砸，命格里多宝的人是不是也命运多舛啊。
小迷糊拿手捂着鼻子，但还是被尘土呛得直咳嗽，寒夜忍着体内的气血翻涌，眼眸中紫色闪动，他看清楚了烟尘后的景象。
地面上出现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大坑，一米多深，坑中石土好像被岩浆淋过一样，一片暗红，冒着雾气。
这时暴雷说道‘我听不到了贪宝的呼吸，老小子是不是挂了？’
莫三鼻子翕动，说道‘我闻、不到了、贪宝的、气味’。
寒夜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小迷糊拉倒旁边，擦干她眼角泪水，然后又抱着和平常猫咪一样的小七，用自己的脑袋顶了顶小七的脑袋，接着一脚踹开阿火。
阿火兴奋的叫了一声，它似乎很喜欢这种别人宠爱它的方式，阿火借着寒夜踹一脚的力量，四肢蜷缩在一起，肚子鼓起来，好像一个皮球一样，滚到了半月脚下。
半月看寒夜这么轻松，也意识到危机解除，哼哼唧唧的坐到地上，大把的往嘴里塞丹药，然后学寒夜的样子一脚把阿火踢开，阿火继续咕噜，直接咕噜到莫三身旁，莫三把它抱在怀里，然后闭目疗伤。
没人问贪宝为什么会抓小迷糊，就像寒夜说贪宝要的是小迷糊时，没有人会犹豫一样，这群家破人亡的人似乎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找的了自己的同类，找到了阔别已久的情感，这种情感时时刻刻的告诉着他们—他们并不孤单，他们还能相互依偎。
可贪宝真的死了吗？
也许寒夜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也许他装作不知道。
四人都是闭目疗伤，而身为炼气士的寒夜、莫三、暴雷选择炼气运行周天，游走经脉来平稳血气，而身为炼魂师的半月似乎就不是对身体看的那么重要了，他就是在大把大把的生吞丹药，虽然品质不高，但胜在数量惊人。
小迷糊什么都没干，她安静的坐在寒夜旁边，眼中无神，看着趴在她前面的小七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是在碧湖之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只是粗略的计算出来寒夜等人已经疗伤一个时辰了，小迷糊也从刚才的发呆中醒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抱着小七，枕着阿火，十分惬意的看着头顶的天空。
寒夜率先结束自己的修炼，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先是握了握拳头，感受自己体内奔腾的炼气，踢了踢还躺在地上的小迷糊，笑呵呵的说道‘起来了，小迷糊，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继续去策马奔腾了’。
小迷糊站了起来，也跟着寒夜笑了，好像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只是特别庄重的说了一句话，‘寒夜，今后我不会是你的累赘’。
寒夜慢慢的牵起小迷糊的手，说道‘今后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没过不久莫三几人陆续醒来，几人一合计，也该到了出去的时候了。
‘可是，哥几个，我们怎么出去？’暴雷扛着和门板大小的黑尺问道。
寒夜还在跟小迷糊说着悄悄话，莫三半月也是从心里接受了小迷糊，对这种场面也是感到高兴。
‘不知道，看看八面石碑留下什么吧’，半月猜测道。
几人走到八面石碑前，看见地面上残留着一个黑窟窿，就像在碧湖之上看到的一样，半月有些拿捏不准，看向了寒夜，可寒夜还是和小迷糊腻在一起，半月像模像样的咳了咳嗓子，说道‘寒夜，你怎么看？’
寒夜这才回头，看见那个黑窟窿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小迷糊就跳了进去，只留下莫三等人傻眼在原地，半晌，暴雷说道‘寒夜是不是傻了？怎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半月一拍额头说道‘爱情啊，让人变得愚蠢，我们也走吧’。
还好那个窟窿真是传送到外面去的路径。
然后几人相继跳进窟窿里，一阵眩晕的感觉过去之后，几人就来到了碧湖之上，此时夜已过半，月光还算皎洁，就在莫三等人还在望月的时候，听到阵阵打斗声，然后就是小迷糊的一声大叫。
‘快来啊，三哥、胖哥、大雷哥，有个小娘皮要劫寒夜’。
‘呦呵，劫完女的就劫男的，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半月无良的想着。
是宫家的人。
莫三等人赶到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加入了站圈，而且出手就是格外的凶狠，刚才战贪宝的时候积攒的一肚子火气统统转移到了宫家人的身上。
寒夜没用兵器，行字诀和镇龙炼狱踏交替使用，左手乱飞剑气，右手藏冰掌，在场中最是显眼，左突右闪，杀伤了最多的人。
莫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一如既往的快，一剑封喉，被他封喉的人往往不是立即死去，而是等几个呼吸过后才会紧紧握着脖子，流血倒地。
半月跟贪宝交手之后学到了很多，身体周围始终围绕着九把匕首，手里拿着两把匕首，一方面跟人进行贴身肉搏战，一方面控制着那九把匕首在周围穿梭。
暴雷战斗风格不改，依旧剽悍无敌，凝字诀形成的烟雾好似流星锤一样，黑尺在他手中轻如羽毛，跟他交战的人死相惨烈，都是被钝器震碎了内脏而死。
宫家红衣女子看见手下的人被寒夜等人压着打，无奈之下取出一块玉简，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鲜血染红玉简，玉简之上升出一团烟雾，最后变成一个黄色人形，这黄色人形烟雾立即开口问道‘宫佳言你召唤我可是因为找到了凝漩石碑？’
宫佳言赶紧拱手低头说道‘启禀六公子，属下遇到一些难缠的人物，他们或许已经掌握了石碑，还请公子出手’。
人形冷哼一声，出口说道‘废物’，然后开始吸气，随着他的吸气，死去的护卫的血液全都汇聚成小股细流流进他的鼻子，他的身形开始变得凝实，气息越来越恐怖。
寒夜等人也停止了战斗，全都如临大敌的看着黄色人形。
黄色人形吸完血液之后哈哈大笑，手掌虚握，活着的宫家护卫在顷刻之间全都变成肉泥，人形开始第二次吸气，血液再次汇聚。
小迷糊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早已经吐得不行，连寒夜四人也是看着地上的肉泥阵阵干呕。
可偏偏那黄色身影还是摆出一副陶醉的表情，终于黄色身影停止了吸气，而他的身体也和普通人那么凝实，只不过皮肤依旧是黄色。
那身影转了转脖子，好像要适应这具身体一样，不久后开口问道‘我东方准的看上的东西你们都敢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寒夜几人一听是东方家的人，眼睛都有些发红，各持兵器奔向东方准。
半月操控的匕首最先到达，十八把匕首好像子弹一样射向东方准，东方准冷笑一声，说道‘班门弄斧’，然后左手一挥，匕首立刻停在空中，这时寒夜杀到，光点在掌心凝聚，黄泉大戟力劈华山而下，东方准后发先至，一脚踢在寒夜小腹上，寒夜倒飞回去，落地之后立刻吐出一口鲜血，莫三快剑又至，乒乒乓乓一阵响声，不管莫三的剑有多快，东方准都能用手指弹开他的长剑，最后莫三也被东方准一巴掌拍飞，暴雷此时才到，还来不及出招就被东方准一掌拍在胸口上。
一人敌四，完全碾压，不同于贪宝的碾压，东方准丝毫不留手。
东方准擦了擦手，好像刚才做的事有多微不足道一样，自顾自的讲道‘我承认你们在世俗人的眼光里很强，可在我眼里依旧不够看，杀你们于我来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这时小迷糊突然双臂张开，挡在寒夜等人的身前，紧紧地撅着嘴唇，冷冷的说道‘你说他们是蝼蚁，那你是什么，一个活在别人阴影里的失败者吗？’
东方准一怔，旋即冷笑道‘牙尖嘴利，哗众取宠，该死’。
小模糊笑了，好像自己已经打败了东方准一样，说道‘你生气了，果然，你虽然是东方家的嫡系，却不敌你的其他兄弟，甚至他们完全碾压你，所以才会出动灵身，来抢夺这八面石碑，你既然能从中州城来到漠北，说明你对八面石碑势在必得，可也恰恰说明你被你的嫡系兄弟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才想建立你自己的势力，以量压人，可你这样在你其他兄弟眼里，只不过小丑行径，你才是蝼蚁，只不过是出生在蚁王的家里而已，没有蚁王的庇护，你恐怕连蝼蚁都比不上，你不说话，就代表我说的都对是吗？’
字字诛心。
东方准听完哈哈大笑，然后状若疯狂的跑向小迷糊，说道‘既然你说的都对，那我就赐你一死’。
小迷糊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此时她竟然有些舍不得寒夜，她才刚刚体会到他的呵护，她还来不及付出，她还没和他闯荡江湖。
砰一声，小迷糊紧闭的双眼慢慢张开，她看到的正是她刚才放不下的英俊面孔，带着一丝丝坏笑，笑意从眼睛开始逐渐蔓延到整张脸，就像是春天里的湖水丢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波纹。
寒夜带着笑，尽管后背火辣辣的疼，尽管口中含着上涌的鲜血，他还是要好好看看这个勇敢的女孩，尽管她平时有些神经大条，尽管她除了跑什么都不会干，可她天真、她纯洁、她勇敢、她、、、、
‘我擦，寒夜，你再不来我们就都死了’。
就在寒夜和小迷糊深情脉脉的对望时，暴雷一嗓子喊道，破坏了这一瞬间的风情。
寒夜擦了擦小迷糊头上的汗水，然后转身加入站圈。
可结果依旧不理想。
半月身为炼魂师，**不如寒夜等人，寒夜加入站圈之后就被东方准打晕，莫三暴雷也是苦苦支撑，寒夜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刚才硬挨了一掌。
转瞬之间东方准就拍飞了莫三和暴雷，只是剩下了寒夜一人，此时的东方准就像是愚弄老鼠的猫咪一样，不停的在寒夜身上增加伤口，寒夜一戟扫过，东方准原地蹦起，然后指尖一弹，寒夜身上就多出一个小窟窿，鲜血汩汩的流出，寒夜不管不顾，继续战斗。
东方准乐此不疲，讥讽道‘太弱了，太弱了，凭你这样的角色也想染指我看上的东西，痴心妄想’，接着寒夜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寒夜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挥舞着大戟，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第一次渴求强大的力量，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东方准。
东方准似乎觉得这个游戏失去了乐趣，突然加速，一拳打在寒夜小腹处，寒夜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没有力气抓住黄泉大戟，大戟落地碎为光点消失不见。
东方准双手不停，拳掌交加，打在寒夜身上，寒夜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东方准这才停手，单手拽着寒夜的脖领，像拖死狗似的拖着寒夜走向已经昏迷的半月。
小迷糊此时已经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中泪滴不停落下，想动却被东方准一个眼神禁锢在原地。
小七看寒夜被制住吼叫一声，身体变得大了一圈，指甲弹出来三寸，脚下一发力冲向东方准，东方准面不改色并指如剑点向小七，小七呜咽一声倒飞回去，落地之后咳出好几口鲜血，阿火暂时没有战斗能力，只是用身体挡住了小七。
东方准却没有再次出手，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愚蠢的人自然会有愚蠢的畜生陪伴’。
寒夜突然双手扣住地面，双脚半蹲，甩了甩眼角里的鲜血，冷冰冰的问道‘你说谁是畜生？’
东方准也感受到了寒夜话语里的冰冷，那种冷直沁骨髓，他不得不承认他被眼前弱小的男人震慑住，可看着他现在的处境又放下心来，拽着寒夜脖领的手掌不放，膝盖却狠狠的击打在寒夜的鼻梁上，此时的寒夜鼻子、嘴里都是鲜血。
莫三、暴雷挣扎着站起来，还没等站稳就被东方准单手一挥再次吐血倒下，只听见阵阵骂声。
‘你的兄弟和你一样白痴，也和你一样废物’，似乎是想找回刚才被寒夜震慑住的场子，东方准不停的羞辱寒夜，他边走，边运转魂力，刚才半月操控的十八把匕首一个不落的全都悬在他的身后，来到半月身前，把寒夜随意一丢，手指一勾，身后飞出一把匕首准确的把半月的手掌钉在地上，鲜血飞溅，半月疼的嗷一嗓子，然后另一只手掌企图操控东方准身后的匕首，哪料到东方准冷哼一声，顿时半月口鼻窜血，但却冷冷的看着东方准，东方准哈哈大笑着说道‘我就是喜欢你的眼神，仇恨的眼神，无力的眼神’。
半月面色不改，‘今日我不死，三年内我必杀你，我与四大家族不死不休’。
东方准哈哈大笑。说道‘愚昧，你连我的灵身都抵挡不过，还要来说杀我，不要说三年，给你三百年你也是像今天一样躺在我的脚下，任我凌辱’，说完再次用魂力驾驭匕首，把半月的另一只手掌钉在地上。
半月眼神凶悍，脸色狰狞，却不想在跟东方准进行口舌之争，只是怨毒的看着东方准，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今日若不死，他一定会杀了东方准，一定会覆灭四大家族。
寒夜慢慢的爬起来，刚刚双手支地，东方准就一脚踩下，喊道‘他是你兄弟，求我，求我啊，求我就可以放过他’。
寒夜不说话，只是看着半月，半月坚定的说道‘你若求他，你我再不是兄弟’，寒夜把脸深深的贴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落下，说道‘可是，可是你会死啊’。
半月冷笑一声，说道‘我不会让我兄弟拿尊严来换我的命’。
还在抽泣的寒夜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拨开乌云看见太阳一样，胡乱的抹干净脸上的泪与血，只是他看不到的是自己的脸却更加脏乱，更加狼狈。
‘呦呦呦’，东方准看着半月说道‘小胖子，还真是感人呢，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先等等，我们去下一位’。
东方准说完，身后两把匕首飞出，齐齐的把半月双脚钉在了地上。
半月紧紧地咬着牙齿，头顶布满一层虚汗，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东方准带着笑容拖着寒夜来到莫三身前，什么都不说先是两把匕首把莫三钉在地上，然后单手拖着寒夜的后脑，让他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脸，阴森的说道‘求我，只要你求我，你和你的兄弟就可以活’。
寒夜血泪交织的脸上突然抽动一下，他竟然笑了，像看小丑一样的看着东方准。
‘你这个白痴，你永远不懂什么是守护，什么是兄弟，你以为今天引以为豪的力量还能保佑你今后继续胡作为非吗？就像胖子说的，三年内你必死无疑’。
寒夜的话东方准可以不管不顾，可他在乎的是寒夜的眼神，那眼神像刀，触动了东方准内心柔软的地方，他记得，那种眼神是自己的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是父亲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
这让东方准疯狂，内心疯狂脸色却平静，手掌虚握，一把匕首飞至他的手里，然后一下子捅进寒夜小腹，再次虚握，匕首再至，再次捅进小腹，一连捅了四刀，寒夜小腹上也留着四把匕首，鲜血早已染透了寒夜的紫衣，半月心疼的闭上了眼，莫三死死的看着东方准，似乎要把他刻在骨子里一样，嘴角都被他咬出了鲜血，他跟满天神魔发誓，他要把他碎尸万段。
暴雷终于爬到了东方准脚下，带着一条血色痕迹，拽着东方准的裙摆，骂道’兔崽子，有本事冲你雷爷来，放了他，我特么的跟你单挑’。
东方准厌恶的踩着暴雷的脑袋，勾动手指，四把匕首也把暴雷钉在了地上。
‘蝼蚁一样苟延残喘的人也想和我单挑，你凭什么？’
暴雷张嘴就是血沫，可还是振地有声的说道‘就凭你今天辱我兄弟，辱我兄弟者，必杀之，我发誓，辱我兄弟者必杀之’。
在暴雷身上再一次碰壁让东方准仅存的那一点理智也消磨殆尽，‘好吧，让我们问候一下那边的女人，还真是漂亮呢’东方准拖着寒夜来到眼睛已经哭红的小迷糊面前，寒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起来，东方准一个眼神控制两把匕首扎在寒夜后背上，寒夜这才老实下来。
此时的小迷糊恢复了行动能力，却神经兮兮的说道‘别杀他，别杀他’。
东方准手掌一挥，一道劲风过去，啪一声，小迷糊应声倒地，这时莫三气的啊啊直叫，半月不停的谩骂，暴雷更是污言秽语不停，他们只是想替他保护她，听到他们的喊骂声小迷糊才醒过来，也不管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膝盖蹭着地面来到东方准身旁，说道‘求求你，别杀他，求求你’。
说到底，小迷糊还是一个女人，她没有寒夜他们的骄傲，她只想让他们活下来。
东方准一脚踢开小迷糊，小迷糊嘴角含血，她慢慢爬起来，不管嘴角流淌的鲜血，只是满脸希冀的看着东方准。
寒夜勉强的抬起头，因为血液流进眼睛，他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红彤彤的，可看到小迷糊嘴角带血还是心如刀绞，大喊道‘草泥马，冲我来，有种冲我来，来啊’。
东方准把他丢在地上，自以为抓到了寒夜的命脉，一脚踩着寒夜的脸，让他可以看得清晰，对小迷糊说道‘想救他们，脱衣服，如果我满意，我会考虑的’。
寒夜拼了命的挣扎，他想让小迷糊走，可话只能严严实实的被锁在嗓子里。
小迷糊两只手臂紧紧地抓着衣角，迟迟没有动手，看着东方准脚底下剧烈挣扎的寒夜进退两难。
莫三在不远处大喊不要，暴雷骂东方准畜生，各种龌龊的词眼都用到了他身上，半月还算理智，大喊道‘小迷糊你别信他的，他就是一个变态，你快跑，他追不上你，你快跑啊’。
寒夜被踩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他、东方准和小迷糊三人最安静。
‘你说话算数’，良久之后，小迷糊问道，声音很小，小到连寒夜都没有听清。
东方准点了点头，小迷糊颤颤巍巍的褪去自己的外套，脸上全是屈辱的泪水，救了寒夜之后，自己也许就是污秽的女人了吧，也不配留在寒夜身边，那就去死吧，想到这里小迷糊红着眼睛看着东方准，东方准也不推脱，拔出寒夜后背上的一把匕首，然后又看着小迷糊。
小迷糊一下子脸憋的通红，‘你、你、你’气的说不出话来。
东方准嘿嘿冷笑，说道‘怎样，脱一件衣服，我除去一把匕首，脱光了衣服，你给自己一刀，我接着除去一把匕首，这就是我们的交易，很划算吧’。
寒夜双手再次支地，东方准收脚，他想看看寒夜崩溃时的表情，他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足以把寒夜逼到崩溃，小迷糊急忙把寒夜扶起，寒夜看着东方准的眼神分外平静，平静到东方准心里发毛，就像有人在远处注视着自己一样，心里慌乱不安。
为了打消心里的阵阵不安，东方准运转魂力，剩下的匕首组成一把长剑，剑尖对着寒夜，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寒夜咳了咳嗓子才觉得好受，眼神中没有仇恨也没有怨毒，古井无波，却紧紧抓着小迷糊的手掌，语调平缓的说道‘你听好，今日我寒夜在此向天立誓，四大家族，若我不能率人间之力覆其根本，那我便化作地狱之鬼，奴其鬼魂，生，我要让四大家族不得片刻安宁，死，我要四大家族终日噩梦缠身’。
说完天空一道雷霆闪过。
东方准看寒夜如此平静更加气躁，他还不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究竟为四大家族惹下多少祸端。
‘即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说完东方准握着长剑斩向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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