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总管战战兢兢地指挥奴才将皇上赶紧送到寝宫召集太医,不敢再大殿内多多逗留。
他也是知道当年宫变之事,知道定王与江凛彼此不对付,留在这定然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如今宫内局势不明,赶紧一溜烟地走了。
江凛这个方位俯瞰着江省,他抿了抿唇,才终于开口对江省说了第一句话,“是要报仇吗?”
没等江省回答,他继续道,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与阴冷,嘴角勾勒出胸有成竹地笑容来,“那我就等着你攻破城门了。”
江省厌恶地盯着他,拔出腰间缠绕的软剑,举到眼前,寒光森森拂过,他冷笑道,“我不会让你活过今天。”
手底下见真章。
他今日来此本不是为了听父皇说他起兵造反,因为这本就是他的打算,从丞相告诉自己那本密信奏章在书房暗格不翼而飞之后,他就知道,这场兵变在所难免了。
江省行动迅速,脚步轻点,从下方挥剑而来,剑吟风萧萧。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剑势凌厉,丝毫不给人逃窜的机会。
江凛退后一步,剑气挥毫,削断了他些缕青丝,他退到桌边,手指拎起来一支笔,护在身前。
这一步没杀到他,江省眯了眯眼,轻蔑道,“凭借一支笔,你还要苟延残喘吗,江凛!”
江凛没回答,他一贯如此,对于大部分人和事采取不评价不多说的态度。
就是这种道貌岸然的态度,毫不留情,眼眨都不眨的人,毒死了他的母妃,一个在宫中从未想过伤害他人的女人,甚至在太子之争的时候,还想着劝他退出的母亲……
长剑劈来,江凛身影如鬼魅般,身形游走,让江省一时间无法刺中。
偏偏他又始终游刃有余的模样,两人纠缠争斗起来,无法分出胜负。
另一边的皇城,凛冽的狂风袭来,蓝晴隐没在北城城门之上,衣衫猎猎作响,她半蹲在顶点处,没有人看到她的身影。
今天她特意将东宫范围圈起来,做了道纯天然的屏障,让人无法将她不在寝殿中的消息传出去,有了前车之鉴,还做了提醒,一旦江凛回去,就会触发。
底下的皇城的兵已经尽数被江省自己的兵压得溃不成军,即将攻破防线,接管宫内,逼宫计划第一步。
然而谁也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不知道,当初蓝晴病重,江凛替她去云天寺求医归来时,发现了江省驻扎在郊城外的暗兵,就连他手下消息最灵通的神算都差点没打探到这个消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就要错失这个消息了。
顺藤摸瓜,他知晓了丞相与江省的密谋,统一战线。
最奇怪的是,江凛手下莫名其妙交上来的一封密信,他再三探查,这的确是真的丞相和江省的笔迹口气。
于是,他选择了最惊险的一条路,直接交给了皇帝,逼迫江省提前计划。
以不变应万变。
江凛本人并没有多少兵力,兵权大部分分散在各个将军手上,而大军都基本在边城之外,根本来不及支援皇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