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青!”离火口里喊着,人却失了重心。忙用手胡乱撑着,希望能重新找到平衡。睁开眼却是刺目的阳光!自己就在书房躺着,窗外的大雪衬着阳光,道道光线射到屋里让人睁不开眼睛。
离火知道自己是做梦了,所以在梦里才会出声喊着管清青。而实际上那日管清青出门离开后,离火并没有出声呼唤,只是静静的站在房里,听着管清青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管清青的脚步声有些特别。无论在哪里,是回来还是出去。不管用眼睛看着还是隔着墙,离火都能分辨出那是管清青的走路声。所以每次送别管清青后,只要看不到人,离火总是习惯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只是这一别,自己却是再也没有听到过这脚步声!离火心里这样想着,心里满是悲苦。拿袍袖擦去眼角和脸上的泪水,拿出戒指静静的看着。心里胡乱的想着,更多的是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离火听得门吱呀一声响,抬头看去,却是陈母进来。陈母手里端着个食案,见离火醒着便走到书桌前,把小七还没收好的书籍摆好。这才把案盘上的碗端到书桌上放好。对着离火说道“晌午就听得你呼喊,估摸着你也是醒了,却是不见你下楼吃饭。所以我端点肉糜上来给你充饥。你试试看好不好吃,这是我自己做的。”
离火早就辟谷不知饥饿,而陈母一年多来也是很少下厨。不过离火听得陈母话语还是站了起来,走近桌前就看到满满的一大碗肉粥。
隐隐的肉香味吸入鼻中,感觉有些久违的味道顿时亲切起来,心中有了食欲。离火快步走到陈母帮着拉好的椅子上坐好。急不可待的探出头,把鼻子凑到碗边深深的嗅了一气。脱口说道“真香!”
说完,离火便拿了汤匙大口吃了起来。陈母见离火如此,心里欢喜。笑眯眯的站在离火身边看着离火喝粥。
离火几下就把一碗粥喝完了,这才手帕擦了擦嘴,对着陈母说道“吃着就是香。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糜了。刚才闻着就差点把我魂勾了去!呵呵~”
“你喜欢就好,我也是知你喜欢肉糜才特意给你做的呢。”陈母笑眯眯的应道。见离火胡须上还有些粥渍没有擦去,又拿了手帕帮着离火擦去,对着离火说道“修炼了几乎一整年,须发也不拾掇一下。来,我帮你梳理下头发。”
说完,陈母便拉着离火的手离了书房拖到离火卧室。让离火在镜前安坐后,陈母拿起梳子帮着离火梳发。离火也没有反对,任由陈母施为,等着陈母开口说道。他知道母亲今天肯定是有话对自己说。而且多半就是和昨天的事有关系。
果然,没梳的几下,陈母见离火在镜中望着自己后,便酝酿了下思绪,开口问道“昨天那人是谁,听那口气好像是葭的弟弟?葭不是北国人吗,大老远的他跑这里)来做什么?”
离火听得陈母这样问,也是低吟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道“嗯,就是葭的弟弟,叫做凯华,冉相凯华。当今北国护国大将军的独子。”
听得离火确认来的人的葭的弟弟,陈这才点头说道“我才说应该是他,不然不会口口声声的说我姐、我姐哩。要不是你曾和我说过葭有个弟弟我还真想不到会是他。他不是和你一般大吗?怎么看起来倒是挺老貌的呢!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
“嗯,北人是要比我们南方人更显老些,但他这样子也是有缘由,他两年前受了伤还没有治好。这一生怕是不能再上沙场了!”离火说到这又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他来这里是因为上回我带小七去见葭被他看到了。觉得小七聪慧,所以想让小七到北国去承接北国护国大将军之位。不过我没同意。”说到这里,离火还是脸色淡淡,好像自己说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没同意?这是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你还能拒绝?”陈母听得离火拒绝了冉相凯华的好意,不由的有些不解。
这样天大的好处也能拒绝?陈母想到这,便觉得有些不解。不过还站着想了会才说道“也是,这么好的事情就算是小七是葭的亲儿。那也是肯定要付出代价哩!莫不是他们想让小七改了姓氏?如果是这样,他们就是做梦!还好你拒绝了他,不然就是你同意,我也是万万不肯答应哩。小七多好啊,伶俐乖巧不说,只看喜那性子,陈家估计还是要在小七手里才能壮大。我们自己都得小心的看着怕是出了意外。当宝一样攥在手心!凭白的能便宜他们?他们这是想人想疯了!见小七能有出息就这般眼红,不择手段的这般下作的事也做得出来。休想!墨,你也不能答应,哪怕是葭求着你也不能给。你要是答应了,妈便死给你看。小七那是陈家的种!”
说着说着陈母就感觉自己火气都上来了,直冲头顶!头发也不梳了,对着离火就是一番数落。后来想到离火一直疼爱管清青,怕离火一时心软又答应对方。所以又出口嘱咐离火不能同意,最后还以死威胁离火。
离火坐在凳子上,看着镜中的母亲大发脾气数落自己也没辩解什么。直等陈母冷静下来看着自己时,离火才说道“没有。妈,我也没有答应。莫说我不想答应,我就是想答应我也不敢啊。小七是我的儿没错。但他更是你的孙子、陈家的后人。你对小七的疼爱并不比我少半分。我要是答应了我没法给陈家祖先交待不说,光是你我就不能对不住你做出这种事来!”
陈母听得离火这样说,也是感得有理,不由放心的点点头。接着给离火梳头并说道“你晓得这些轻重便好。小七是妈的心头肉,万万是不能有失哩!”
陈母倒是开朗性格,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着镜中的离火端着脸坐在那一言不发。陈母只得又开口问道“就这事?他最后在路边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葭要嫁人了?怕你不情愿所以求着你不要去搅了她的婚事?葭怎么能这样呢,你等她几年不说,光是我也不算待她失礼啊。这样要嫁给别人了我也不想多嘴说什么,怎么会想着让自己弟弟前来讨要小七啊。她就不能为你想想吗?你都多大了,才小七这一根独苗哩!女人变了心就这么狠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