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爸、大爸!”
母子俩正家长里短的扯的正欢,就听得屋外有人叫个不停。不一会就听得哐当两声门响,就见喜和芸二个跑进了屋。见着陈青墨在屋里,连忙站到面前。
“大爸”。
“哎!”
陈青墨连忙应声,看着二人打量了一番。这才摸着喜的头对喜说道:“一年不见,喜都这么高了啊。不错!”
“嗯,他是长得挺凶的,拔条。比村里同年人都高!比长发那个与喜同年的女儿高出一个整头。那女孩还长月份的呢!”
“哦,那倒挺不错的!我们家自我爷起,个头就不算太高。我爸也是,我弟虽说高些,我却几乎长残了!”
“高点好,这是传自你娘的种。不过怎么这么瘦啊,要多吃些才成啊!”
“说得哪话!你爸就不矮,来相看我的时候,我们村子就没几个比他高的后生。只是临老了,骨子缩了才显得矮小些。”
听陈青墨说陈家遗传就个头矮,陈母不乐意了,好一顿数落。道:“你弟就更高了。全村也就数你四叔家的文贤比他高些,文贤那是能比的吗?那就根木杆子——高着呢!”
“你虽说个头低些,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全村比你矮的还少?”
“喜以前虽说有些挑,但田鸡肉和汤还是喝些的,但现是什么东西都不爱吃,你的那小子也一样,半点荤腥不沾。”
说起孩子挑食,陈母就满是幽怨。嘴里说道:“上回真君大帝过生,杀了一只鸡敬神。不到两斤,吃了我两天整,余下一大片全坏了。还好芸够扎实,如她娘一般,帮着吃些。不然剩的更多!”
“自你爸死了后,平时过个这节那节的,你们俩兄弟不在家牺牲都不敢宰了,吃不完全浪费了。唉,这是生生的要愁杀我了!”
“呵呵,你怎么不煲汤,不吃肉吃汤总可以吧。他们不会是不吃汤吧?”
虽说近几年风调雨顺,南北之间也没出现什么战事。各家的生活都好了不少,但乡下不吃肉的人还是相对少见,陈青墨有些奇怪。说道:“还真不吃啊,那蛋呢,蛋也不吃?那有没有试过蒸清水蛋给他们试试?”
“你以为我没做过啊,一直有的啊。小七和你一般吃香不吃鲜,只要把汤做得香浓些,他还是会喝上两口。但也就是两口,让他多喝点跟要他命似得。喜完全就要看心情,喜欢时候的就咪一口。不是合意的瞧上一眼就摇头晃脑的走开了,还嘀咕着说味道怪怪的。”
“现在的小子就是难带,你们哥俩的时候哪会挑成这样啊。那时有的吃就阿弥陀佛了!至于蛋,煎的不敢,火气大,只能整个煮。也就吃个把,还不吃蛋黄。喜挑着哩,什么都不吃,就吃些土蛋。这还是托葭的福,要不是那次回来葭买了些做给他吃,我见他喜欢这才种了二分地。不然我们这里就没人种那东西,想吃都没得!”
说起挑食,陈母来气了,嘴巴装了机关似的,话不断往外冒,叽哩咕噜说个不停,一脸的埋怨。嘴里说道:“但是土蛋能有什么营养啊,还想着在土蛋里掺点什么的,不吃!就几片蒜叶,他也举着筷子挑拣半天。能生生把你气死!”
“清水蛋没做过,麻烦费手脚。还不能过餐,只能吃一餐下餐便不能再吃了。不过你这样说了,过的几天我试试。”
陈母这番话,听得陈青墨直摇头,看着喜说道:“这也太挑了!”
“小七也不爱吃汤?没理由啊,我和他母亲都爱喝汤!妈你以后啊汤里少放些盐。另外用碗盛着给小七当茶水喝。渴了就喝上几口。想必他定然会喜欢的。”
“喜,蒜叶那么香你也不吃啊。都说吃蒜会算,吃了蒜才会算数的啊。不吃蒜会变笨的,以后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听大爸的话,咱们吃蒜!”
“蒜其实挺好吃的,又香。真的!”
“那味道感觉怪怪的!”
喜摸了摸头上的总角,挠了几下,一脸的为难。歪着头细想了下,低着头嘀咕道:“唉,还是算了吧!”
陈母气极,一把扯过喜,埋汰道:“你这小子就不受教!倔的跟头驴似的。让开点,我好给小七穿衣裳。”
原来却是小七见了喜和芸来了,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和芸玩得正欢。芸也是脱了鞋履上了床,两人在床上乱蹦。陈母怕他着了凉,赶紧的要给他穿上衣裳。
“妈,我来吧,你忙活你的事去!”
陈青墨见状,连忙阻着母亲。说着便抓着小七,坐在床沿上。把小七放在自己膝上,给小七套衣服。小七估计是见陈青墨和陈母、喜和芸都认识,所以没有拒绝,就坐在陈青墨膝上任陈青墨施为。
“你来?”
“嗯,我来,在月子里我就照料了他一整月。吃喝拉撒哪个不是我做的?”陈青墨解释着,手却没停。
“呃,那不成,不一样!他现在是要把屎把尿。还是我来吧!”陈母觉得不行,还是得自己来才稳妥。
“我行的,你放心吧。你不记得我妹就是在我背上长大的了?你去忙你的吧。”
陈青墨还是坚持要自己给小七穿衣服。不过却想起了自己当初应承给芸的裙子,对着母亲说道:“哦对了,妈,帮我把门外的那箱笼打开,里面有两套裙子。把它拿出来给芸试试,看看合身不。”
陈母应声而去,不一会,手里就捧着两套裙子进来。看着裙子用料上乘,针脚细密。便知道价钱不菲。不由的抱怨道:“用得着这么破费吗?买这么好的衣裳。”
陈母边说还边拿着裙子瞧看,接着又展开细细察看各处。看见有裙子,芸早不记得和小七玩耍,眼勾勾的望着奶奶手上的衣裳。喜和小七也看了过来。
陈青墨见此也是乐了,笑着说道:“什么破费嘛,不就两身裙子。只要芸能帮着看顾小七,便已是千值万值了。”
“莫说才两条,就是十条八条,大爸也是舍得的。再说,我这也是应承过芸的,不能失信。你说是吧,芸。”
芸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眼神火热的看着裙子不转眼。不过奶奶还拿着细看,就是不给自己。陈母看着兴奋的芸,有些不满,对着芸说道:“那你也不能当真啊,你大爸随便说说能当真吗,看这料子和做工,怕是费了不少钱。”
“到底多少钱我也不清楚。裙子是葭去买的,挑也是她挑的。回头她是和我说过,但没记住。不过总之不便宜是肯定的。”
“这是她上次从家里回到临江城就买妥的,说是其中一条算我应承芸的,一条是她自已送芸,感谢去年葭在家时芸能时时陪着她说话解闷。顺便感谢芸帮照看小七之情。”
“还别说,葭在我们家住了小半年,几个小的都和她亲,整天陪着她嘟嘟的说不尽的话。搞得喜现在连腔调都变了,以前还叫我婆婆,现在改叫奶奶了。芸就更不要说了,一口雅腔。遇上几多人都问她是不是从府城还是别的大城市回来的。”
“幸好你是老大,不然你就从大爸变成大伯了,听着就别扭、生分。”
“不过这衣服既是葭挑的,那我就不看了。葭我信得过,眼光毒着呢。不说你现在穿着的衣物,便是她没见过我,单单凭着你随便说几句,就能给我买一合身的外裳我就服气。款式、颜色都好,也甚是配我,颇合我心意。比拿布尺量身的都强!我现在串门走亲戚都穿着它。”
“哪像她母亲,号称是给我买了两身衣裳,都是什么样子嘛,完全就不能看。穿上就如个七老八十的人,凭空老了几十岁。枉他们夫妻俩在府城做了几年缯丝生意。特别是你妹,给我买身衣裳,告诉我买了几多几多钱。结果只穿了一次,一下水就不能看了,就像一擦桌布,现在还在厨柜里头挂着,我要会穿她的吧。”
陈母边说边呶嘴对着芸,示意说得是芸的母亲。嘴里唤着她过来帮着试穿。道:“芸,过来试试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