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又有韧性,我想着在外行走那么危险,要是娶一个性子弱的妇人,我要是不在了怕是不能支持住,带着我的小孩长大成人。”
“既然上天将这么一个适合我,几乎为我量身定做的女人送到我面前,我要是错过了,必定会后悔。所以也就没在意她不会做活计这事,抱着心思死命的追求她。”
说着说着,陈青墨自己也想起昔日自己追求相初葭时的情节。有苦有乐!有过痛苦、有过甜蜜、有的时候又很迷茫。现在回首想想,其实相初葭当初给过自己很多机会,只是自己没有领会,白白错过了。有些事,她当初说得或许是别的意思,只是当时自己会错意了,好在相初葭也没有在意和自己计较。
“挖空心思去讨好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欢喜。各种花样、方式都被我用过!就这样追着追着,我才真正发现她的好,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把自己陷了进去。每天都想见着她,和她说说话。若是没有时间,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就好。倘若她能看着我远远的笑一笑就最好不过了!”
“但葭真得好难追求,我一直追了一年多,她都没有个表示,搞得我心灰意冷好些日子都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去找过她,她也不来看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山间道上遇上了葭,我也没有心思同她打呼,低着头。是葭阻住我去路,唤了我一声呆子。我这才又醒悟过来,鼓起力劲再去追求。这一追又是一年多,整整追了三年多,我才把葭手拖上!”
陈青墨说到这,也没有再说话,静静的沉醉在回首当年与相初葭相聚的那些时日,感觉着昔日俩人相处的温馨和甜蜜,眼神离迷。那些日子里自己真是好开心,感觉好幸福!
等了好久,陈母也不见陈青墨说话,不由的开口追问道:“墨,后来哩?后来怎么了啊?你追求葭的时候知道她家里是北国亲王,她父亲还是北国护国大将军不?”
铎辞听得陈母这样问话,也是连连点头,一脸热切的望着自己大哥,不过却没有说话。陈青墨听母亲相问,醒了过来,略略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
“我当时没去问这事,毕竟这事不好打听,要是问多了,葭还会以为我是贪她家里的权位哩,我没理由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我只知道葭的家里是个贵族,当然怎么着也是有爵位、有传承的贵族。不然不会到南山提炼血脉。”
“不过我当时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侯伯,说不定是县男都有可能。不是北国皇室和王公,不然不会到南山来。因为北国皇室一向与昆吾亲厚。到南山来(于理)说不过去!”
陈母听陈青墨这样说也觉得有理,不过还是问道:“那你几时知道葭家里是北国大将军的?葭不会是一直瞒着你吧?”
“没有,我们好上后,她和我说过她家血脉高贵、地位尊荣,但也没有说是王爷。我也没往心里去,只想着可能是葭家祖辈或什么先人于国有功,现在后人地位尊崇罢了,因为这个也可以称得上是血脉高贵地位尊荣。毕竟北国建国一万多年了,这种高门大阀海了去——多着哩!是在我二十七岁那年我逼着葭要成婚,葭才告诉我她家里的情况。”
陈母也觉得陈青墨说得有些道理,心里却总是有疑惑,又问道:“既然当时你知道了,葭也不肯成婚。为什么你就不把她舍了?你行事也是一向大有分寸,怎么当时就晕了头啊?”
铎辞听母亲这样数落大哥,不由的有些不忍,帮着大哥出腔解释道:“妈,你也是,我大哥那时候和葭都处好几年了,能舍得下吗?定然是不会舍了的。”
“若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甘心这么舍下。要是葭也不肯舍下我大哥,只需在我哥面前哭上那么几回。我哥肯定会同意葭再拖几年。我哥脾性你还不知道啊,对上自己的亲人朋友就是烂好人一个!”
陈母听了铎辞说道,也觉得有理。不禁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看了看陈青墨,她想听陈青墨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陈青墨听了铎辞的话也是点了点头,道:“是的。”
“当时我也有些退缩。毕竟我是南山当代掌教入室弟子身份,虽说道行不高,声名不显。娶个公侯的子女为妻却也不算是高攀!但是要是想娶有北国开国皇帝血脉的王室嫡女,还是一个有封号的郡主。那必须是在整个中洲很有名气才行。”
“葭家里还是万年不变的护国大将军。身份敏感!家里也就她一个女儿,另外只有一个弟弟。昆吾山上、北国上下、葭的父母都会阻着。以我一普通入室弟子身份还是差了些,毕竟北国在北,昆吾山摆在那,就算轮也要先轮着昆吾山的俊彦才是正理。毕竟当时我没今天这道行,也没现在这样的声望!”
“当然,如果葭是南国有虞氏的族人,那就不同,好办多了。可能都不会有什么阻力。我请师父直接上门帮我作伐提亲准成!”
“但是就如铎辞说的,我们毕竟也是相处了几年,感情来之不易。当然不情愿就此舍下!我们一协商,也就想着等些时日看看再说。”
“但葭一拖就是几年。我也是经常追问她有没有在家里提起过我们的事。但葭就是不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以分手胁迫她。好几次都起了争执吵了架,吵得差点分了手。葭也知道我铁了心就是不肯低头,我都不理她了,她还三天两头来到我住处找我通容一二,苦苦哀求。我见她日渐消瘦、神情憔悴。又想着葭年纪也是同样老大不小了,比我还大两岁,还能一直顶着家里父母没有在家里婚配而专一守着我,用情至深。我也是深为感动,心有不忍。一时心软又答应了她再等些时日。”
“这才又接着处,直到我二十九岁那年。那年我们都处四个年头,认识也七年了。我说我年纪大了,家里让我成婚。若是她再不应下我说不得就要更找(女人)。但葭还是不肯在家里提起,但又舍不下我。”
“我数次逼迫之下,葭受逼不过这才跟着我回来,在我们家摆了酒,请人证婚当是办了婚宴。南山三哥陈青三也是证婚人之一,又怕自己年纪再大些不好生养,这才有了小七。虽说不太合规矩,也没来的及办婚凭。但也不算是不清不白,如铎辞说得那么不堪!”
说到这,陈青墨狠狠的瞪了弟弟铎辞一眼,脸带煞气。铎辞也终于是知道大哥刚才为什么那么在意自己这样说道。明白自己说错话,逆了陈青墨心思。一时脸有陀色,讪讪着不敢抬头回看陈青墨。陈青墨见弟弟铎辞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样子,也不好再说弟弟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接着讲道:“葭也一直说她母亲心善极是疼爱她。要是知道我们俩真心相处,办了酒结了婚。有南山和我们陈家族里的人证婚,又有了小七。(葭母亲)受逼不过也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只要她母亲同意了,葭父亲一般耐不过也会同意。若是葭家里同意了,昆吾山和北国皇帝的意见就不重要了,若是有异议,南山也会为我出头。”
听到这,陈母也是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的想到葭母亲去世的早,也是心中暗叹。不禁开口说道:“可惜的是,葭她母亲在小七出生还不到两个月就走了,连面都没看到小七一次。更不能(因此)促成你们的婚事!葭父亲又得了病,她只回来看望过小七一次,就留在北国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墨你,苦了小七,也苦了葭!”
陈母说完这番话,自己也是感慨不已,替陈青墨和相初葭感到婉惜。陈青墨更是贮立在原地,一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