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教见陈青墨如此说道,嘴角微翘,脸露笑意的说道:“呵呵~,青墨你不要惶恐,为师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虽说你这些时日有些轻佻,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你还是只修行数年,就有了这成就。那更应高兴才是!你一向为人低调、性子谨慎,我也是早就知晓,不会因此而怪罪你。”
看着面前的弟子,陈掌教一脸的欣慰。想着当初收下陈青墨的情节,淡淡的说道:“青墨,当初收下你时,为师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毕竟你已是过了最佳的修炼年纪。我是念你天资聪慧,这才想了又想,多方打探,实在是舍不下才收了你在门下。”
“你也的确是智慧无双、悟性绝伦,又能静心苦修。几年来一直领先一同入门的诸位弟子,时至今日已是游野境了。这道行,在哪一个门派都算是中坚力量了。”
“弟子能有今日,全靠师父栽培。师父但有吩咐,弟子定会万死不辞、粉身碎骨也定要办妥当。永不负师父大恩。!”陈青墨听得陈掌教这话番话,还以为是师父见自己已是游野境界,有了些道行,便想要差遣自己,于是忙上前表态。
“吩咐?”陈掌教听到陈青墨这话还是淡淡的神情,说道:“南山之上,哪个不是要听我的吩咐。你当然也不另外,不过我现在却是没有什么吩咐你。这次找你来,却是有件事要对你说。”
南山掌教说到这,又是上下打量了陈青墨一番,这才问道:“你认为你的智慧如何?”
“智慧?”陈青墨听到师父这话,也没想明白师父想要如何,只得按心中所想答道:“弟子自认为智慧要比一般人高出一线,就是在南山中也应该在中上水平。”
听到陈青墨这番说辞,陈掌教却是嘴角微翘。脸上有些笑意,奚落着他,嘴上说道:“你倒真是不谦虚。也是,以你的智慧,不要说是南山,便是若大的中州也不见得有几个比你更高。”
“现在的你虽说年轻了点,但论文字理解和演算能力、悟性,南北两国却是鲜有人能和你比肩。这也是你这些年修行速度如此之快的主要原因。青墨,你有自得的本钱!”
“你的聪慧、悟性,犹如天授。青墨,你要好好应用这份天赋。勿要自骄自满!”说到这里,陈掌教收了笑容,一脸的郑重。
见师父如此肃容,陈青墨不敢大意,忙正色答道:“是,弟子谨遵师父吩咐,以后一定戒骄戒躁。争取早日修成大道!”
“修成大道?”陈掌教听得陈青墨这话却是呵呵直笑,说道:“大道难修,自古便是如此。不说别的,光真君便一世难求,巫仙更是万余年才出现两位。真君几乎便是我等极致。如今我身负重伤,命已难保,便何况大道乎!”
说到这里,南山掌教言语沧桑,一脸的感慨。不过却也是转眼即逝,一会儿便恢复了那淡然的模样。
略略平静了自己的心态,陈掌教才继续开口说道:“智慧是青墨你最大的根本,对于我们这追求大道的修炼之人来说更是利器。然智慧却会是青墨你修成大道的罪魁祸首。它会成为你后面修行的阻碍!”
“青墨,你知晓这是为什么吗?”
陈青墨听得这话却是一愣,细想一番也不得其解。只得说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明示。”
见陈青墨虚心听教,陈掌教也是心里欢喜,开口便说道:“若是常人,这智慧也不会过于阻碍其修行。然青墨你自小便谨慎多疑,不太信任他人。喜欢倚仗自己高人一等的智慧自保和行事。”
“心中无情!”
听得这话,陈青墨心中大惊,很是诧异。不由的想解释一二。口中说道:“师父,我……”
“你不要急着说些什么。”陈掌教见陈青墨想解释什么,却是抬手阻止了陈青墨的说辞。继续说道:“昔日的你,只有骨肉里那点点的血脉情,这是飞禽走兽都有的情感。你并不比它们高出多少。”
“昔日你在家里做出的种种,并非都发乎于内心的情感,更多是缘于责任的担当。以及社会礼法的束缚。你的父亲和周围的村民为你做出了表率。你本身并没太多的是非观!”
“除了与你接近的亲人,你对其它人和世人没有什么感情,对这方世界更没有感情!”
陈掌教看着还有些疑惑,并思考着的陈青墨。又继续说道:“修行最终追求的是无情。然那也是要去芜存真,然后再以有情入无情。”
“你心无真情,如何入道?又如何追求那无上大道?若是如此,你终究是无缘大道!”
陈青墨听到这话,终于是急了,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追求大道,力求更高境界。但是现在师父却说自己将要无缘大道。心底惶恐,嘴上便不由急着问道:“师父,那要如何才能有情?弟子这就做去!”
见陈青墨如此心急,陈掌教也是笑了,笑的很开心。不过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正色对着陈青墨说道:“入世、入情。”
见陈青墨好像还有些不解。南山掌教便进一步说透,言道:“以身入世,体验人世间的真情。”
花红四听着巫九白说起这段往事,心里很是惊讶。她没想到陈青墨如此多情的一个人,原本却是无情。想想他对待相初葭和陈母、小七等一众家人时,那可是很有情有义啊。
南山的同门一直都说陈青墨是个高冷之人,平时基本上都端着个死人脸,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交谈。阴狠难训、辣手无情的声名更是名扬南北两山,南山上下和昆吾派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或许他本人根本就不是无情之人,只是外冷内热罢了。哪怕是以前无情,现在也是有情人。花红四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头下意识的连连点着。
巫九白不太清楚花红四在想些什么,但肯定知道她意识或明白了些什么,也没有去打扰花红四。
直待花红四回过神来,巫九白才继续开口说道:“前事已逝,然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是形势严峻。青墨还重伤在身,我观他一身法力尚还不能流畅运转,无奈之下才骑马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