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初葭听到陈青墨话语,知道是自己怨错了人。脸上有些讪然。再看看陈青墨故意翻白眼的样子,相初葭又感觉有些好笑。想想自己也是经常冤枉陈青墨,不由的抿着嘴直笑。乐了一会才用手遮住嘴,说道:“你也别气。我这不也是心急,一时没想到这点吗?这么好的事物说没就没了,是个人都会很遗憾。”
“青墨,你们这就只有这几株腊梅了吗?若是如此,难怪你会这么着紧它们。”
陈青墨听得相初葭话语,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止。可能还有几株,不过也是在我堂伯父他们的家里。当年梅村只有我爷爷和我大爷爷家里有院落。别的人家不可能栽有腊梅了。”
“当年我爷爷兄弟俩的房子是连着一块,两个院落一前一后,中间就只隔着个回廊。所以我知道栽有些腊梅,不过上次回来却是只见这两三株。想必那些是被他们移植走了。所以我便把这几株移植在这!”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为什么不把它们栽在院里呢?或者是把这里也围墙,做为院落也好啊。那也能更好保护它们。”
听得相初葭这话,陈青墨却又是摇头,解释道:“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房子,我七八岁的时候我父亲自己修建起来。也没得到我爷爷的帮助,当初占地不算太大。后面梅村人渐渐多了,右侧和前面都被邻里占了去。后面靠山,所以只有这左边还有些空地,但这左侧却是梅村和这里面的村子出入的大路。不敢把这路围成院子。而我家里原来的院落虽说不小,但当年屋舍也少。设计的时候也是按一户人家十来间房设计的。但现在家里都修建了小三十间房了,还有个粮仓。还好是舍了银钱建了双层。但就这样院子还是小了许多。种下腊梅便不能再做其它什么事物了。所以只能栽在这。”
看着相初葭点了点头,陈青墨继续说道:“我把它们栽在这也就是个念想。当年我小时候就是在这腊梅树下长大,几乎整个童年都有它陪伴着。我是在它树下学会了读书写字,慢慢懂事慢慢长大。看着它,我就会想起我的童年。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想起我每次不开心或孤独的时候总是在这树下度过!”
相初葭听陈青墨说的感慨,也是连连点头。说道:“我也虽说是回来好几次了。但从来没有在下雪的时候回来过。从来没见过它绽放。也不知今年能不能还有时间赏梅。真得好想看看这闻名天下的梅丘腊梅是怎么般的美!”
陈青墨听得相初葭想赏梅,略略算了下时日,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敢肯定,这腊梅要见雪才开花,我们这几乎都要等到腊月中旬才有雪下,正月也有得下。但很少在冬月底就有的下呢,就是腊月初也是少有几回。你的临盆日子估计也就是在冬月底到腊月初。今年想赏梅怕是没有什么机会!”
见相初葭满是遗憾的脸色。陈青墨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其实你也别太在意,即便是今年没看上,不是还有来年吗?到了正月,差不多还有半个月可以看呢。再说了,你以后就会在这常住了,想看还能看不到?”
听陈青墨这样劝说自己,相初葭也觉得有理。不过还是有些遗憾。总感觉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要再看这腊梅花或是难了。
陈青墨没看出儿子的眉目、鼻子和嘴有多像自己。只觉得儿子与众多新生儿根本没什么差别。一样的新生皮肤里透着红色肌肉,眼眶低陷,让脸颊骨看起来有些突出,额头好象还些没能擦尽的血渍,黑黑的,像抬头纹一样横在额头。新生儿眯着双眼睡得正香!如果硬说要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是那一头近寸长的头发。看上去还有些湿漉漉,显得又黑又亮。
在接生婆不停的示意下,陈青墨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忐忑,鼓起勇气小心的接过儿子。不敢用力,就怕轻轻一点力量,就会给怀中的孩子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谢谢毛婶,辛苦了。”
一旁的陈母见儿子接过了小孩,忙掏出早已准备妥当的红包。双手递给了接生婆毛婶。问道:“葭她还好吧?”
毛婶接过红包,也是乐得见牙不见眼,满脸红光。回道:“好,好,都好,母子平安着呢!”
“秀兰妹子,这下你总算放心了。青墨有后了,陈家二房也有三个孙辈了,你就等着享福吧!”毛婶说完这翻话,接着又说了一大堆吉利话。
“谢谢毛婶,我们大家要都借毛婶的金口平平安安才好!”
陈母再次谢过毛婶,接过陈青墨递过的婴儿细看,越看心里越是欢喜。
虽然经过拾缀,但产房内还是有些腥味。或许是生产过于辛苦,相初葭眯着双眼正在歇息。陈青墨站在床边,一脸深情,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见相初葭肩膀旁的锦被张的有点开,怕有风进了被窝,陈青墨忙上前压了压被边。还未直起身,就听得相初葭的话声从身下传来:“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是一直闻不得腥騒味的么!”
“嗯,产房收拾好了,所以我就进来看看你。”
陈青墨在床边坐了下来,抓着相初葭刚伸出在外的手推进被窝里,握在手心。问道。“辛苦你了,还好吧?”
“还好,没生产前比较痛,但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疲累。”
“生儿育女从来就是一苦活。为人父母岂是一点痛就可以说得完的!实是辛苦你了。”
陈青墨脸带着笑意,一直乐呵呵的,开口说道:“还好总算如你所愿,生了个小子。开心吧?呵呵!”
“嗯,开心!”
相初葭也是满心欢喜,嘴里却在埋汰自己男人。道:“难道你不开心?说什么如我所愿,说的好像生了个儿子,你有多不情愿似的。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眼都看不见了!”
“哪能呢。我是说过生男生女都一样,现在是个儿子,我肯定也开心。你不一样,为什么确保生个儿子,自己不断看着卜书推算日子不说,光是小西山寺的那条路都被我们踩宽了几分!”
陈青墨把相初葭扶起靠着床头坐好,又拿了个枕头给垫着。这才端起盛放在床边桌台上的汤碗。用汤匙不停的搅动,还不忘打趣相初葭。感觉差不多了,盛起一勺浅尝了一口。感觉还有些烫,又哈气吹了几下。这才将汤匙往她嘴前送。
听得陈青墨打趣自己,相初葭想想当初怀着孩子经常裹胁着陈青墨一起去西山上香求子的情景,自己也是乐了。轻笑了两声,这才张嘴吞下汤水。
“青墨,这汤水是你母亲做的吧,可好喝了!”
“是吧,尝出来了?”
“那当然,虽说你饭菜做的比你母亲好,汤也做得不错。但这鸡汤你就明显不如她煲得好!一点腥味都没有,还香浓的很!”相初葭还特意咂巴了两下嘴,一副馋嘴的样子!
看着相初葭故作的神情,陈青墨呵呵直笑。又盛一勺送到她嘴前,笑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喝点。虽说这煲汤用得还是我们带回来的方法,但的确煲的比我好!”
“那当然,我必须多喝点。”
“上次年中回来,你妈杀的那只鸡。我就喝了一点汤,肉也只吃到四块。就没了!回到临江城后,馋得我睡觉做梦都在喝她煲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