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酒杯落地,殿里众人攒身而动,各种家伙都往应三刀身上招呼,应三刀一见四周无处可躲,拼死一搏,直接向人群撞了过去。
前面那些人冲势又猛,又没料到这一招,挥刀也来不及,竟然直接被应三刀撞到一片,可是还没等他起身,被压着的那些人都狠劲的抱住了他的手脚,顿时动弹不得。
剩下的人趁机连忙吆喝着挥刀就往下砍,不曾想应三刀实在是力大无穷,四肢随便拨拉,那些抱他手脚的竟都被甩飞了出去,他又侧身一滚,那些刀子棍子全部招呼到自己人身上了,当下就死了好几个同伴。
见人墙出现一破口,应三刀手脚并用爬起来就冲了出去,一时间殿里一个人跑一群人追。
威芩只是冷眼看着他,也不动手。
“大哥,这人似乎力气奇大。”那小子说。
威芩点点头:“怪不得敢一人闯进来。”
“不过今日请了这么多好手,他该是逃不脱了。”
“嗯……”威芩看着这差距悬殊的较量,并未放松神色。
“喝!”应三刀本来转着圈跑,见追自己的一人落了单,他跃起来在墙上一蹬,身子回旋如锥子一般戳中那人的心窝,那人一声未吭,直接飞了出去,擦着地面滑行好远。
“这……”后面的人被这一脚有些吓到,但仍有人举着刀砍上去,应三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人拿刀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那人扑来,和他来了个亲密的拥抱,应三刀哪懂什么打架?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一个壮汉在自己怀里,他本意只想夺下那把刀。
不管三七二十一,那些人咄咄逼人,应三刀双手勒住那汉子,用力一勒,只听一声闷响,那人惨叫一声,身子就绵软软的趴在应三刀身上了。
他慌忙夺下那人的刀,手一推,那人就躺地上了。
剩下那些人哪里见过这种杀人法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又是惊悚,又是震惊这小青年的力量。
应三刀又有了刀,终于不愧对自己名字里的刀了,可是他哪会用?只是很随便的挥舞,想吓退那些人。
那些人面面相觑,见应三刀拿刀姿势也不对,挥舞的也全无章法,全然像第一次碰刀。
他们想的是没错的,若是指杀人用的刀,应三刀确实第一次拿,但要是说这小青年从来没拿刀砍过人,他们怎么都不信。
毕竟他独自闯虎穴,就算不是杀人如麻的狠人,也当是斩人不眨眼的货色。
“为兄弟们报仇!”一人怒吼着带头冲上去,也不想刚才那些人都是自己砍的,他这么一带,那些人也都是生死置外,一窝蜂冲上去。
应三刀从没一次对付这么多人,狠下心从上而下全力挥刀,一个家伙很不幸的被砍中了,斜斜的从肩膀到腰成了两半,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上下身分家,直吓的失了声,过一会痛觉传来,整个殿内都是杀猪一样的叫声。
这叫声吓傻了那群人,更吓傻了应三刀。
他下意识的把刀一丢,不曾想自己能干出这种血腥之事。
那群人呆了,也不知道该继续上还是收拾兄弟残体赶紧滚蛋,只好愣在原地。
“一群废物!”威芩低喝了一声,应三刀刚往他那里望去,却突然觉得左胸口一凉。
他低头看,只见一明晃晃的刀尖破胸而出,缓慢的越伸越长,银亮的刀刃上沾染了血,在烛光下透着妖异的色彩。
应三刀并不觉得疼痛,只是觉得左胸口那里麻麻的,凉凉的,那刀刃在伤口里旋转一圈,猛然拔了出去,一只血箭从伤口喷出,洒在一旁的墙壁上。
这么一拔,应三刀终于感觉到了疼痛,他闷哼一声,用手捂住伤口,但伤口如喷泉一般不断涌着一大股的血,而疼痛好像附着在血液上,血流到哪,就疼到哪儿。
他回身看去,只见一小个子双手握刀,扎着马步,眼神冰冷。
正是刚才站在威芩旁边那人。
“关键时候还是要阿芶出手啊。”威芩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
一股倦意袭来,应三刀只觉得站立都恍惚,他摇摆了几下,摔在地上。
那些人惊魂未定,看了看倒地的应三刀,血从他身下洇出来,成了一大片,也没有声息。
众人舒了口气,便有人抬那些尸体去了。
剩下人围上去看应三刀。
“这人当真是力气大,当初买他的那里怎么关得住呢?”
“可能就是他带领那些人逃出来的吧……”
“当真是怪胎……”
私语声被一叫声打断:“他怎么这么烫!”原来是两人想抬他出去扔掉,刚一接触直接被烫的叫出来。
“烫?”众人疑惑,再往地上一看,却见那青年皮肤红彤彤,一缕缕淡粉色的蒸汽从他身上飘出,正是一些血液被蒸发了。
“发生什么事了?”那威芩在远处问。
“大哥!这小子跟炭火一样热起来了!”有人报告说。
还没能威芩再细问,一股磅礴的红色气流从应三刀身上爆发出来,离他近的几人竟然连声音都没发出,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其他人睁大了眼睛,却不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但是空气中逼人的热度却好似提醒他们这个现实。
朦胧的粉红热气中,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雾气中好像两抹暗红色的光,像野兽一般扫过在场所有人。
每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今天的事实在太过离奇了。
“都闪开!”他们来不及回头,只听见一声吼,声音的主人两步窜过去高高跃起,双手握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正是那叫阿芶的小个子。
然而,那锐不可当的砍势在冲入粉红蒸汽时却像入了沼泽,那阿芶只觉得双手无论如何使力,那柄刀都纹丝不动了。
一双眼睛盯住了阿芶。
“鬼啊!跑啊!”那些见惯了生死的彪汉此刻再也无法忍受。纷纷发出叫嚷,扔了手中的武器就往外跑。
“慌什么!”威芩怒喝,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了。
那阿芶又试了几次,还是拔不出,只觉得刀柄烫几乎握不住,突然眼前两道红光一闪,他只觉得自己脖子被狠狠的掐住,一股无比的力量从两旁施压,马上就喘不过气来了。他只能无力的拍打着捏住自己的手,作无用功。
“阿芶快退下!”那威芩大喊,然而已经晚了,阿芶翻着白眼,又感到天旋地转,原来是被扔了出去,直砸向正拍门想逃的那群人。
原来他们为了防止应三刀从内里逃掉,吩咐人在外面上了锁,听到异响不得理会。
那阿芶个子虽小,但冲势甚猛,砸到几人,那几人顿时背过气去。
那些人绝望的回身看那雾气缭绕的怪物,只能把目光和希望放在威芩身上,可他们看向威芩的时候,发现他双手垂下,嘴里念念有词。
那话语在殿内回响着,像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