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日子的训练,借着各师兄的指导和自己的努力下,应三刀现如今在水中也算是如鱼得水,只是还是和各位师兄的娴熟相距很远,但是在躲石子时,也不至于太过狼狈了。
这一天,天还没亮,应三刀却睡不着了,他起床来,去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怅然若失。
看着屋里还熟睡的师兄们,他自己前往那瀑布了。
清晨的水更加冷冽,一旁的草丛上担着的露水都结了冰。时而吹来的冷风不由让人裹紧衣服,可是应三刀在水潭里翻腾着,毫无寒冷之意。
他泅出水面,看着天边将明,却还挂着透明的弯月。
“这凰息现在御寒的作用十分明显,”应三刀想着,“只是现在我身上的凰息,远远不及当初师父传我时候的雄厚了,现在使用时,总有种抽丝剥茧的感觉。”
他想起那段时间自己常常狂暴,不禁一阵后怕。
“但愿随着训练,凰息能如以往强悍,又能为我所用吧。”应三刀叹了口气,向岸边游去,却也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愿望只是不再伤人,也不知不觉中,渴望着成长。
穿好了衣服,应三刀顺便用桶盛了水,带回去做饭。
他拿桶舀水时候,水面倒映出他湿漉漉的模样,天边昏暗,倒若似傍晚,瀑布的轰鸣声盖住了一切声音,他却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清脆鸟鸣。
这景色突然使他颓唐了,应三刀扔了桶,一屁股坐在岸边石头上,喃喃说:“这小说写到现在也没人看,难道我写的真有如此不堪?”
没有人回答他,他拿石子投入水潭里,又想着:“倒不如现在从瀑布上跳下来,在水里淹死的好,直接让这本书完结。”
石子在水面荡起一层层波纹,与瀑布传来的波纹相撞,模糊间应三刀看到了自己身后好似有一人影。
“谁?”应三刀这下惊的不轻,他慌忙转身,却见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可是自己刚刚明明看到了……
“小伙子,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发现我,不行啊,不行啊。”一个老人的声音从瀑布上方传来了,他声音也不怎的大,却穿透了瀑布声让应三刀听的清清楚楚。
“你是谁?”应三刀戒备的后退几步,模糊中看不清那人的脸面。
“哈哈哈哈,我叫连不敬,你叫什么?”
“我……我叫应三刀。”应三刀迟疑一下,想着这里是火煌门,进来的人应当不会有恶意。
“原来如此,老六新收的徒弟叫应三刀吗,嗯……”那老人点头说。
“你是?你是我的师伯吗?”听他言语间的语气,好似是自己师父的师兄,应三刀欣喜问道。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那老人没有回答,却纵身一跃,从那瀑布断崖上跳了下来,这瀑布并不矮,这老人落势迅猛,在到达水面时,竟牢牢的站在上面了,这等功夫应三刀从没见师兄们施展过,就算是徐永航,他的脚也会陷入水面几分,而且站立不住,只能奔跑着。
“师伯?”应三刀试探着叫。
“先别说别的,和我打一架!来!”那老人在水面上站着,大声说。
“啊?为什么?”应三刀不知这个好似自己师伯的人怎么一见面就要和自己打架。
“我无聊的很,来吧!”那老人说完,从水面上急奔过来,一圈圈波纹荡漾,眨眼间老人已经逼近跟前。
“我不想打架!”应三刀连忙退后几步,那老人笑了一声,直接从后背上抽出一把剑,向他斩来。
应三刀见这老人不听,只得退后逃避,可是他的剑迅疾刚猛,让应三刀躲避不及,这一会儿,他就挨了好几剑,但这也让应三刀感觉到了这剑并不是锋利的剑,而是好似一把木剑。
“前辈再不停手,我只好不客气了!”这老人蛮横的攻击让应三刀也不高兴了,他也不称呼师伯了,一想不还手的话这老人也不会罢休,顿时提起一口气,凰息流转,遍布全身了。
“好!就是这样!”那老人哈哈大笑,一剑刺来。应三刀右手光芒流转,一瞬竟握住了这把剑。
这段时间的训练,虽只是在水里翻腾,但应三刀也慢慢感悟到了师兄们是要训练自己的凰息运用,如今的他已经可以顺畅的掌控体内那一小股的凰息,在水里自在翻腾了。
那老人不以为意,手腕一晃,应三刀虽然把剑抓的牢牢的,但手掌里各处受力,竟然让这剑滑了出去。
“徒手捏剑,你倒是托大,万一我这剑是锋利的呢?”
“前辈这是木剑吧?”
“木剑难道不能锋利了么?”那老人说完,又欺身而上。应三刀连忙躲闪。
剑很快,但是应三刀也很快,在这均衡的速度里,应三刀好似找到了在水里的感觉,他每一次躲闪,脚踩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一处坑洼,而他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在平地上躲闪着,也轻松灵活。
只是应三刀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刚才捏住那剑的感觉,他疑惑着,因为他一触碰到那柄奇怪的剑,就感觉手里的凰息被压抑住了一般。
若把四师伯他们的封印比喻作将他捆绑的话,那这剑的感觉,就像是给一人背上增添了重物,使他疲困无力,行动不便一样。
这剑有诡异。应三刀想明白了,这老人定然是使用这把带有奇异力量的剑,来削弱自己的力量,敌弱我强,进而取胜。
“我明白了!”应三刀大喊一声,渐渐的转守为攻,他依然不会什么招式,只是凭借着极快的速度和流畅的行动躲避了那老人的剑,一步步的前进。
“我要看看你怎么破我的招。”这老人大笑着说。
应三刀自如的控制着凰息,一会儿到手指处,一会儿到肘臂处,只是他用什么部位去抵挡那老人的剑,这凰息就会流转到那个部位。
而无论是手指还是臂肘,在和那剑接触时候无一例外的被压抑住了。
应三刀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他双指插向老人双眼,那老人左手一挡,应三刀缩手化拳,打到老人持剑那只胳膊的内弯。
“嗯?”这老人在应三刀靠近之后不便挥剑,只用左手接挡着应三刀的进攻。
当老人把那剑回缩时候,应三刀眼前一亮,他用背撞去,凰息全然凝聚到了右臂,却用左手推向老人。
老人自然的躲开他的左手,却发觉一股力量从他右手手腕传来,只见应三刀拿住他的手腕,红色光芒流转,老人竟不自觉松开了手。
应三刀瞬间夺下这把剑,闪退两步,抱拳说:“我已经将前辈的剑夺来了,请前辈不要再纠缠。”
这老人惊异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你抢我剑干什么?”
“前辈是依靠这把剑来压制我吧,我把这剑夺来,前辈还是不要和我打了。”应三刀老老实实地说,眼前这人虽然没有承认,但多半是他的师伯,若是说要他打过自己师伯,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但是占这样一个小便宜,应当会让这个奇怪的前辈收手。
“压制?哦……哈哈哈哈!你很棒!很好!老六收了好徒弟,哈哈哈哈!”老人疑惑了半会儿,明白了应三刀的意思,便大笑起来。
应三刀正要交换给他木剑时,却听见身后一个惊喜的声音:“二师兄!你回来了!”
回头看去,正是岳无涯和一众师伯师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