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林之傍,一个山坳之中鳞次栉比的错落着三十多座房屋,屋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山坳的入口处,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里焦急的望着远方,还不时的搓着双手。
远处两道满身是雪的身影蹒跚的向山坳走来,身影越来越近,妇女急忙跑了出去,边喊着,“煜儿,是你们么?你们终于回来了!”
妇女跑到男人身边,看着他背上的孩子,焦急而又悲伤的问道:“煜儿这是怎么了?”
男人并未开口,“弟妹,不要着急,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张麻医过来看看。”说完大步的向村尾走去。背着孩子的男人一言不发,只往村里走去,妇女悲伤的说:“二牛,你到是说话啊!”
男人边走边叹气说:“我也不知道,煜儿和我们走散了,找到他时他已经这样昏睡了,我也不知道他昏睡了多久。”
“都怪你,我不让煜儿和你一起去,你偏要把他带上,煜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呜呜......”
说着,已经到了家门口,推门进去,男人把林煜放在了床上,妇女赶紧过来把被子给他盖好,又赶忙去把屋里的火升的旺些。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苍老的声音:“咳咳咳,林大牛,你慢点行不行,你想拆了我老人家的骨头吗?”
林大牛赶紧说道:“救人要紧啊,你先去看看我家煜儿怎么回事。”话语间已到了门口,正好妇女吱呀一声把门打开,透着一口哭腔道:“张老,你可来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煜儿啊!”
张麻医走进门内,搓了搓手道:“煜小子怎么了?”边说边往床边走去。林二牛赶紧抽了一把凳子放在张麻医身后。
张麻医坐正之后,从被子里抽出林煜的手来,右手轻轻的搭在脉搏之处,微微的闭上眼睛,也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来。
一会之后,他抬起手来,把林煜的手放回被褥之中,站起身来翻开林煜的两只眼睛看了看,嘴里呢喃道,“奇怪呀......”
转过身来看着林二牛问:“煜小子昏睡多久了?”
林二牛赶紧回答:“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到,找到他时就这样了,背着他赶了一天路还是没醒,到家就赶紧找你了。”
张麻医微微沉思片刻,道:“这个......我也拿不准,看脉象和眼睛也没什么问题。”沉吟片刻,“要不......去找李书塾来看看吧,他虽然不是医师,但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说不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对,我这就去请他!”林大牛说完,赶紧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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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书塾,小村里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姓李,记得他刚来的时候,那是一个北风呼啸的夜晚,暴怒的狂风仿佛要把这天地掀翻一般,就倒在村外的山坳处。清晨,北风终于停了下来,那时张麻医还在睡觉,只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和村保的叫声,“张麻医,赶紧起来救人”。
张麻医赶紧披上衣服,打开门,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村保背在背上,血已经被寒冰冻结,他身上似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张麻医吓了一跳,赶忙问,“这是谁?怎么伤成这样了?”
村保道:“我怎么知道,村口捡的,赶紧救人啊,你还叨叨个什么劲?”
就这样,李书塾在张麻医家里呆了一个月,外伤终于痊愈了。张麻医当时还啧啧称奇道:“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肯定死翘翘了,他不竟活了过来而且一个月就恢复过来了,真是奇哉怪哉!”
从此以后,他就留在了村里并教授孩子们读书念字,自此小村里多了一个叫李书塾的教书先生。
从李书塾来到小村之后,孩子们的名字都是他给取得,林煜也不例外。
门开了,只见一位气息匀称,身着长衫,身高两尺,头带发髻、脸庞棱角分明,双眼凹陷但却炯炯有神,双鬓之间但见
屡屡白丝,端的是生的相貌堂堂,来人正是李书塾。在他之后跟着气喘吁吁的林大牛。
来人也不说话,竟直走到床边,摸了摸林煜的额头,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微微笑道,“二牛老哥和翠云嫂子不用担心,煜儿明日就会醒来!”
此刻,大牛和二牛深深的松了口气,同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书塾转过身来,尊敬的对张麻医说,“张老,既无事我送您回去吧!”
张麻医微微笑道,“那走吧!”说完向大牛和二牛摆摆手,就和李书塾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李书塾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下什么决心似的,良久,也不转身道,“二牛,明天煜儿醒了让他到我这来趟吧,我教他点东西。”说完,也不等二牛回答,就径直和张麻医走了出去。
路上,张麻医问道,“小李,煜儿他这是怎么了!”
李书塾微微一笑道,“张老,没事,对他来说可能是好事吧!”说完也再不说话了。
张麻医又接着道,“小李啊......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我虽然不知道你过去的事情,但我却看得出你过得不自在,忘了它们吧!”
李书塾也不说话,只扶着张麻医向前走去。
次日,林煜终于悠悠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