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窸窣声渐行渐远。
太子耳聪目明,察觉到脚步声远去,脸上的表情一收,恢复了淡然冷漠的属性,也不再跟凌茵茵急吼吼。
凌茵茵亦是如此。
起先,太子扯她被子,扔她的鞋,她都以为是他恶意作祟。
直到,两人吵着吵着,她竟然无意间听到了院外的响动,总算明白太子是在故布疑阵,借她迷惑不知名的对手。
眼下,偷窥者走了,凌茵茵没好气地瞪着太子:“需要这样么?”
照她的脾气,直接将外面的喽啰干掉就行了,还演什么戏?
堂堂太子,戏瘾倒是大,演得跟真的似的,不可谓不敬业。
“外面的喽啰可以除,背后的人能除?”太子问。
凌茵茵鄙视地瞥了眼他,反问:“装得不知道背后的是谁一样,还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揪出幕后黑手?”
太子不意外凌茵茵会如此说,但仍旧有些惊讶于她的敏锐。
他没有反驳凌茵茵的话,只是眸子里带着些许复杂地望着她。
良久,起身,径直出了门,往院门而去。
凌茵茵古怪地望着倒霉太子的背影。
“吱嘎!”
院门开了,太子的嗓音带着些许的低哑暗沉:“来人!”
这就完了?
太子的战斗力不行?
也是,太子病体羸弱,能战就很不错了,还得多亏了那药辅助……
外面,很快走出三名丫鬟,自认为没人发现地暗暗交换眼神。
太子佯作没见,下令:“备水!”
备水?看来真的事成了!
三人接了命令,齐齐福身,高高兴兴地结伴去烧热水了。
很明显,那些个丫鬟都是王氏留下来监视凌茵茵和太子的。
现如今,他二人“成了好事”,“生米煮成熟饭”,她们终于可以舒口气去复命了。
凌茵茵心思剔透,哪里会看不懂眼前的状况。
虽说是演戏,但这戏演得还真是憋屈。她好好的一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祸害了,彻底失去“清白”了。
待太子回屋内,凌茵茵没忍住,又怨上了:“洗个手而已,自个儿去找水洗不就行了?还用备水?”
岂不上赶着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刚才干了不能言说之事?
他是男人自然不怕,她是个女人呐!就算自己没准备在这异世找真爱,那也不能平白成了残花败柳吧?
本以为,太子怎么的也会说两句场面话表示歉意。
哪晓得,人家直接来了句:“哪有侍了寝不沐浴净身的?”
“啥?”侍、了、寝!
凌茵茵满面寒霜,狠狠地瞪着太子,用目光明明白白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你说什么?再敢胡说试试?
居然敢对着她说出这么不尊重女人的词汇!
不错,在凌茵茵看来,那几个字纯粹就是践踏女人尊严的产物。你说两人做那啥也行,总归是对等的,可侍什么寝完全就变味了!
“爱妃别闹,你还怀着身孕,小心动了胎气。”太子的嗓音不算小,还含着那么点缱绻温柔。
“你还说!”凭着凌茵茵的警觉,早就发现四周没有眼睛监视了。
倒霉太子是入戏太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