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鸟头也不回的答道:“从它所受的伤来看,应是钝物打击所致。”
我看着它,没有接话。它死得太惨了,整张脸都已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脖子断了,脑袋耷拉在胸前,两只眼球突露在外面,看上要多惨有多惨。是那个没良心的,竟然会对一只野生的山魈幼崽下手?
洞里很黑,若不是带着干电池,也许我们早就跌落下去摔死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猝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这只幻山魈,是不是就是那老山魈的后代啊?
如果猜测避属实,那就不难理解它要对我们下手了,动物报复人类,虽然没有意识,但我敢肯定——那只山魈,想到的肯定是我们杀死了它的孩子!
“也就是说,这个台阶旋转而下的洞穴,有人先我们一步抵达了?”
“我想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这台阶上又一个脚印也没有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
扁鸟看着“叫兽”,“叫兽”没理他,兀自看着深不可测的洞穴下面发呆。三木依旧坐在台阶上,眼里写满了忧虑。如果这只山魈真是我们的同类杀死的,那这个杀死山魈的家伙,就会遭到那只老山魈的报复。
“老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抬起头,问冯子青想问什么。她腼腆的笑了一下:“跟你一起穿到这座大墓来的,还有些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因为我是女人?”
“不,这是规矩。”
又是规矩。
看来,在我们这个群体中,彼此之间还是相互提防着。一个团队,最怕的就是有人挑起事非,——也许,我们被人掌控了,而且还是令人恐怖的离间掌控。
但这个掌控者是谁我们却谁也不知道。
现在摆在眼前的关键问题是——查找到这个曾经来过这里的人!就算能查到他,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一切都已成定局。
那只老山魈,就守在那株巨树下面,只要它不让开,进入这个洞穴里的人要想出去,就得杀死它。但从敏捷的动作和果断的杀伐来看,我们这些人打不过它。
除非是我们的武器都带来了。
“老高,如果我猜测不错,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只老山魈,和这只可怜的幼崽应当是一对情同手足的父子——”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我有个疑问——这幼崽是谁杀死的?他又为什么要杀死这只幼崽?”我的眼神似乎想看穿眼前的洞穴,直到把那个杀死山魈的凶手找出来,“杀死它的人,极有可能还是我们的人!”
“哎哟!”这时,一个幽灵似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当冯子青听到这个声音,骇得立刻抓紧拦杆,眼神空洞的向下面看去。下面,是一帘深深的黑。“叫兽”趁机拍拍她肩膀:“子青妹妹别怕——”
他说话的时候,冯子青的眼睛瞪大了极限。透过她的眼瞳,“叫兽”看到一幕奇异的图画——摔得浑身鲜血淋淋的彬子,正从下面的石梯往上面爬来。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一道血渍。血渍已经凝固——
“他上来了!”
冯子青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鬼的声音。
“叫兽”也不禁抖了一下。轮胎俯瞰着她:“冯子青,你发什么神经啊?”
“难道你没有看见——彬子上来了?”
冯子青的眼眶,空洞而迷茫。“叫兽”见了,不由缩了缩脖子。
我在后面捅了捅三木:“这个洞真的很邪乎,我发觉每到关键时刻,我们都会有人出现幻觉,也就是通常大家所说的超预知能力——”
“你是说冯子青也有这方面的预知能力?”
“也许吧!”
就在这时,那只死山魈好像忽然复活了一般,自己一头栽了下去。看着它的身体在黑暗中划过一道漂亮的狐线,其后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你扔它干什么?”我抬起头质问扁鸟。
扁鸟耸耸肩膀:“不是我。”
“难道是它自己栽下去的?”
“你有超能力,你自己在网上百度一下不就知道……”话声未落,却听一旁的轮胎打趣道:“要是这里有互联网,我们的炮弹或是导弹早就把这里炸翻了。”
“吹牛!”
“揭什么都可以,但是就不能揭别人的短。”
我看着信心满满的轮胎,感觉他就像一个造谣中伤者,只要他受到打击或是中伤,那他就会发飙。三木没有发表看法,但他的眼睛,一直都盯在扁鸟身上。
“你看着我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三木对他笑了一下:“你说贼为什么要喊捉贼?”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