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看错了她。
杀戮,并不是她的特长。她的特长,在于利用周围的物象进行杀戮。而我和三森,却一直错误地认为她会亲自杀戮我们。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伊丽莎白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事实——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与物,如果我们不用大脑思考我们所到的一切,就会被眼前的物象所蒙蔽。
想到这里,我拿眼睛看向了三木。
三木对我点了下头,道:“老高,原来,我们俩都错看她了,低估了她的能量与能力。”
“现在看出来也不晚。”我说。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知道,此刻我和三木已经走进她的圈套当中。
前面遇到血鬼,我们侥幸取得了胜利。这次能不能取胜,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任何把握。因为之前我和三木都没有看透她的本象。
虽然我突破了,但伊丽莎白本身就不是个懦弱的存在,若她再借用周围的物象来打杀我和三木,那我和三木就有一番苦头要吃了。
“晚了!”
当伊丽莎白的话声从血月当中幽幽地传来,我和三木才真正弄清,原来与我和他打杀了半天的伊丽莎白,压根就是她的本体,而是她的一道影子。
可惜,我们之前并没有看出来。
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强大。看着重又隐身到血当中的那道影子,我和三木都暗中握紧了拳头。
之前,我打不到那轮血月。
现在,我直接可以打了。
当我抬起头,看向血月那一瞬,血月明显的抖了一下。我嘿嘿的笑道:“你怕了?”
“怕?你去仔细查查,我的字典里有没有怕这个字?”
“既然不怕,那你又躲到血月里面去干什么呢?”
“血月?这是我的本体啊!”
“你的本体是血月?”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如果眼前这轮血月真的是她的本体,那周围这些物象,就极有可能附寄得有她的灵魂。也就是说,她其实是个无处不在的存在。
或者换句话说,要是我和三木不能消灭眼前这些物象,那就不会死,而我和三森,就不能离开这里。他***,我没想到,终日打雁,却在最后却被雁啄了眼。
这事,想想都想揍人。
“对,我的本体就是这轮血月。”
本体?
血月?
当我重机得新看向那轮血月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另外一幕,此前跟我们打斗的伊丽莎白,此际变成了一个浮尸,正飘荡在半空中,冷寞,凄清,孤独,看着都吓人。
血月浮在尸体上面。而我们,则站在尸体下面。那具看上去轻若鸿羽的尸体,就在我们头顶上飘来又飘去,形似一道梦境,看得我和三木都不由有些心慌。
“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打爆你?”说话的时候,我扬了一下拳头。
“怕?我什么时候见过我怕过?虽然你刚才突破了,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是你突破到鬼徒,我亦不怕你,因为我本身就是超过你的存在,何况现在的你,还只是个大鬼童。大鬼童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回事。也许我这样说话,你会说我狂,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若是做鬼都不狂或是不敢狂,那就不配做鬼了。”
“看来,你是想跟我们死磕到底了?”
我仰起头看向血月的时候,伊丽莎白的尸体忽然停了下来。其后,飘浮在半空中的她,缓缓地翻了个身,就像睡梦中的女人翻身一样。
同时,她还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唉,这梦,也该醒了。”
梦?
这梦也该醒了?
当这两种不同层次的问题从她的嘴里喃喃地叹息而出,我被吓得整个身子都惊悚了一下。这声音,是她说的么?
还有,她不是死了么?
一具鬼尸,又能复活么?
还有,复活的她,又能进行杀戮么?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却听三木惊恐的说道:“老高,她——”话声未落,整个人就呆住了。飘浮在半空中的浮尸,忽然就睁开了两只眼睛。
眼睛的光芒,是纯粹的紫芒。
紫瞳?
接着,她的头发也变成了纯粹的紫色。
再接着,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紫色。
看着她,我想到了琼瑶的爱情《穿紫衣的女人》。她,就是那个穿紫衣的女人么?当我这想的时候,却听到她幽幽地说道:“可惜,你不是那个凶残暴唳的丈夫。”
“难道你想被虐待?”
《穿紫衣的女人》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单纯、善良、多情的女人,她有一个凶残暴戾的丈夫。在无意中,她邂逅了一个英俊的作家,两人彼此一见倾心,陷入爱河无法自拔。为了真正的爱情,女人离开了凶恶的丈夫,和已有家室的情人同居,却在不知不觉中对情人的妻子和女儿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女人终于决定退出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情,冲进了茫茫的雨雾之中……
在这个故事中,女主人公始终穿着紫色的衣服。深深浅浅的紫色,把她衬托成一朵飘浮在雾里的紫色的睡莲。作者笔下的穿紫衣的女人,是那样清丽脱俗,又是那样的缠绵哀伤,或许只有紫色,才会如此生动而迷离地描绘这个不幸而美丽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我重新翻阅那些熟悉的篇章,当那个穿紫衣的幽怨凄楚的女人再度走入我的眼帘,紫色就像一道梦幻在我的青春岁月中闪烁而过,又如一杯苦涩的葡萄酒,散发着忧伤的却又绚烂的光芒。
眼前的鬼尸,真的就是那个紫衣女人么?
不,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幽灵,一个想袭杀我和三木的鬼怪。
“我想被你虐杀,可是你做不到啊!”
听着她幽幽的叹息,直觉告诉她,她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虐告诉狂,不然,她不会公开寻求虐待。对这种女鬼,我可没什么好说的,只想早一点打死她好离开这里。
“你就是变态!一个想被他人所虐的变态!”我恶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一拳将她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