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儿一见,慌忙安抚道:“麟儿,妈妈信口胡说的,你千万别在意。或许,你娘知道些情况,待寻到她,好好问她一问。”麟儿缓缓醒过来,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远处,小荨呆呆道:“妈妈。”不禁念起自己母亲,无人理她。
牡丹觉得内疚,便问女儿:“她娘怎么了?”馥儿答道:“麒儿说,他娘五年前忽然出去,不告而别,此后便杳无音讯。麟儿之所以到此,就是为了找他娘。”一片愕然。青青思道:“看来,此事有些蹊跷。”馥儿点头道:“他娘走前一天,麟儿正好发过病。可想而知,他娘匆匆离去不告而别,定是求医去了。”麟儿听这话,心头越发感伤,越发迷茫。牡丹便道:“如此说来,他娘必知其中情况。”
望月心一动,问:“麟儿,你可确定,你娘就在此处?”麟儿定定神,说道:“我娘身上有气味,我寻到此处,便是凭气味来的。至于……她是否在此处,我就不得而知了。”一念至此,心下又黯然。“你娘就在此处。”馥儿确定道,“先前遇的红道子,我可以读出来,红道子见过她。”青青讶然道:“你可以读出来?”馥儿点头。望月明白了,问:“他娘姓甚名谁,长相如何?”馥儿便道:“白素素。”
牡丹一诧。
麟儿道:“我娘是个狐仙,花名九尾,姓白名素素,向来一身白衣,与夫人……生的几分相似。”看了一眼牡丹。牡丹吃惊问:“可是天山雪狐,九尾白素素?”麟儿点头,忙问道:“夫人,你见过我娘?”牡丹回道:“百年前,她曾帮助过我,所以刻骨铭心。”一听百年前,麟儿再次黯然。牡丹忽道:“我听人说,白前辈有个姐姐,一个麋鹿仙子,道行极高,而且……”牡丹莫名不语,看麟儿,有深深意思。
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麟儿不觉急起,催问道:“而且什么?”牡丹一顿,答:“而且,与东海龙宫三太子……走得较近……今已……销声匿迹了。”牡丹这话一出,真相似乎大白了。“三哥!”小荨惊道。此时此刻,所有的目光凝聚,都聚向麟儿。麟儿心下纷乱,茫然问:“什么意思?”有所惊慌。馥儿明白,便安道:“麟儿,这些都只是猜测,待见了你娘,真相自会大白。”麟儿一怔。
“杀人了!”突然有人飞奔过来,惊喊道,“杀人了!”众人吃惊。看,不远处有个身影转来,生的长鼻大耳,肥面圆身,手拎一把钉耙。谁,便是九戒了。九戒惊慌失措,狂奔而来,身后紧追些恶灵。鹫泰认得他,道:“九戒!”小荨看了他,一瞬间想起了黑山,想起了老槐。
却说恶灵手持利器,青面獠牙,紧追不舍。九戒恐慌大喊:“杀人了……”不料,脚绊到藤条一个栽倒,吓得魂都丢了。一片骇然。恶灵临近,举刀就砍。急切间,望月一个飘步上前,截住了恶灵。恶灵一惊。九戒吓得脸白汗落,魂不附体。望月凛然问:“你等从何而来?”恶灵凶神恶煞,不应答,转而尽皆扑向他。望月冷了,挥剑便斩,一瞬间将恶灵斩个尽。众人目瞪口呆。转眼,恶灵烟消云散,尽都不见了。
九戒气喘吁吁,心有余悸。这时,鹫泰上前来,出手一拍他喊:“九戒!”不料,九戒大吃一惊,回头就拜:“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样子万分可怜。众人呆愕。鹫泰忙安道:“莫慌莫慌,我乃鹫泰!”九戒一定睛,认出他来,突然热泪盈眶。
鹫泰便问:“九戒,黑山何在?”九戒一听顿时方寸大乱,哭求道:“鹫泰大哥,快,快,快去救我大哥,救我大哥……”鹫泰诧然,安道:“慢慢说,你大哥怎么了?”九戒涕泪交零,抽泣道:“我大哥……行侠仗义,不料……被……被恶灵围困了……万分危急……”鹫泰惊道:“甚么!”望月问:“九戒,你可认得路?”九戒想了想,回道:“认得,认得。”望月便道:“走,带我过去。”九戒一愣。青青不解问:“怎么了?”望月回道:“这些恶灵来历不明,我得过去查查。”青青道:“我跟你去……”忽然,一概人等尽皆隐了身,消失不见了。
小荨蒙住。
人呢?
荒野之中,茂林之下,所见凄凄一片。他们哪去了?矮木丛中,忽的有物走出来,四脚在地,两只鬣狗。小荨惊看去,认出来,一只鬣浑,一只鬣噩。
却说鬣噩问:“大哥,我等可要跟过去?”鬣浑忽扭头猛一瞪它,反问道:“过去送死?”鬣噩愕然,道:“但,但是……”心怯怯欲言又止。鬣浑问:“但是什么?”鬣噩便道:“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若不去,今后何来颜面示人?”鬣浑一听,登时怒斥道:“我等乃畜牲也,示人作甚?”小荨大吃一惊。“这……”鬣噩心头慌乱了,一时难答。
此刻,小荨就在旁,它们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鬣浑一想,便劝道:“兄弟,安心做个畜牲,无忧无虑,何苦学人?颜面之物皆是累赘,皆是束缚也,要来何用?”鬣噩屈服了,点点头道:“大哥,我知道了。”话虽如此,心有不甘。鬣浑听了甚满意,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小荨目呆呆。
鬣噩便问:“既如此,大哥,我等如今何往?”鬣浑略迟疑,却道:“跟过去。”小荨一听愕然。鬣噩糊涂了,道:“小弟,小弟不懂。”鬣浑正色解道:“眼下,恶灵横行,人人自危。我等道浅术薄,若不寻个靠山,安能保命?”鬣噩惶恐,忙问道:“哪来的靠山?”鬣浑思道:“方才几个人略有本事,我看,可做靠山。”鬣噩强颜一笑,称道:“大哥高见,大哥高见。”鬣浑听了飘飘然,道:“事不宜迟,我等尽快过去。”说罢便走。鬣噩吃惊,忙道:“大哥,等我。”紧跟着上去。转眼,两个鬣狗怪*林中,无踪无影了。
四野凄凄。
小荨骇恐。
接下来会怎样?她一无所知,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