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栋豪宅门前,出现了这样的奇景:一个只穿着短裤的半裸男站在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身后,尚称结实的身躯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少女则缩着身子,尽量躲在男子的身影内。
“谢谢你浩安,我身上衣服已经干了,你也冻坏了吧……”柳清影对骆浩安说话的语气,满是歉疚。
“还好,不是很冷,就是有点累,因为得不停盯着你,担心你悄悄回头偷窥我的玉体。”骆浩安是真的不太冷,毕竟他的身体虽算不上十分健硕,但还是超过了大多数同龄男孩的。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啊?”柳清影被他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待你发育成b杯时。”骆浩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你可以闭一会儿嘴了。”柳清影本想发火,可一想到身后这个人为自己挡了好久的风,终究不忍。
“我去看看衣服好了没有。”骆浩安说完这话,走向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晾在门旁的一处窗台前,很遗憾,还没有干。
但窗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那种常见的推拉式窗户,而且,面积挺大,足以让一个人钻进去。
他尝试着拉了一下,窗户纹丝不动,看来从里面锁死了。
唉……眼下估摸着也不过十点钟,等到天亮喊锁匠过来,大概还得在凄风苦雨中等将近十个小时……
“你在干什么呀?”柳清影的声音传来。
“砰砰!”
连续两声巨响传来,吓得柳清影不顾骆浩安半裸着身子的事实,转过了头来。
只见骆浩安一只拳头上满是鲜血,窗户上则破开了一个大洞,地上一堆碎玻璃。
“骆浩安你疯了啊!”柳清影惊叫道。
同时她快步向骆浩安跑来,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骆浩安的手查看伤口。
此时,骆浩安内心中也是后悔不迭,且不说打破别人家的窗户,事先应该征得别人的同意,现在窗户破成这个样子,人也很难从中钻过去啊,要是被破碎玻璃的边缘割到怎么办,自己真是太莽撞了。
甚至可以说,刚刚的举动,简直就是二逼行为……
“你现在伤成了这样,刚刚要是割到了动脉静脉怎么办?进不去大不了在外面吹一夜风,值得冒这个险吗?”柳清影看完伤口后,紧张皱着眉头的同时不停数落。
“呃,是啊,现在窗户成这个样子,人也进不去啊。”骆浩安望着满是锋利玻璃边缘,仅宽一尺的窗户说道。
“我可以试试。”柳清影看着窗户边缘盯了半天,认真说了一句。
说罢她小心地将碎玻璃收拾好,而后费力蹬上窗台,灵巧地将上半身探了进去。
骆浩安看着她纤细苗条的身子在满是锋利玻璃边缘的窗户上缓缓进入,无比担心,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将她的柳腰扶住。
“你想干嘛?”似乎是听到了骆浩安的动作声,柳清影质问道。
“呃,怕你划伤,扶你一下。”骆浩安很是诚实地回答。
“谢谢,不用了。”柳清影声音冷得像零下二十度的冰块。
说话间,柳清影已经整个身子钻了进去。
(这里给朋友们解释一下,成年女性肩宽大概也就35厘米左右,柳清影设定上属于苗条的,钻进一个一尺多宽的裂洞很正常。)
正当骆浩安在不停感叹她身材的苗条时,大门传来一阵响动声。
“好了。”柳清影的话语间多了几分疲惫。
骆浩安赶忙收拾好自己还没干透的衣服,钻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灯已经被按开,一片灯火通明。
“给我,我帮你烘干一下。”柳清影说道。
“噌噌”
还没等骆浩安将衣服递出去,忽然,整个世界归于黑暗,屋里屋外的灯同时熄灭。
该死……难道是停电了……这下还怎么烘干衣服啊……骆浩安暗暗骂道。
此刻,由于突如其来的雷电袭击,江城市的供电系统受到了严重破坏,整个城市的电力供应全部中断。
“你们这里没有发电机吗?”骆浩安突然想到,这种豪宅应该备有发电机才对。
“有柴油发电机……不过没有柴油了,我正准备明天让阿姨去买……”柳清影半虚弱,半懊丧地回答道。
“可我不想继续光着身子了……”骆浩安希望柳清影能帮忙想出一个让自己解决穿衣问题的办法。
“呃,不建议的话,你可以穿我的衣服……”
女装大佬……
四个字在骆浩安的脑海中蹦了出来,每个字就像小彩旗一样不停摇曳。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自己选择吧。”柳清影的语气也很无奈。
“……你挑几件中性风的吧,比如衬衫什么的。”骆浩安回答道。
“对了,内衣内裤就免了。”他这时还不忘贫嘴。
“呜哇,你不要恶心好不好,被你穿过的内衣内裤只能丢进垃圾焚烧厂了。”柳清影似乎意识到黑暗里就算做出了呕吐的动作对方也未必看得到,于是‘呜哇’两字声调尤其大,甚至带了点浮夸。
“噔”“噔”“噔”“蹬”
柳清影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走开一小会儿后,登上了楼梯,步伐听起来有些缓慢。
今晚这么一折腾,这家伙估计也累坏了,骆浩安暗暗想道。
“给你。”不一会儿,柳清影回到了他旁边,将一叠黑暗中看不清颜色的一副丢到了骆浩安身边。
上衣的感觉还好,是一件t—shirt,裤子凭触感,似乎是一件牛仔短裤。
等等!哪有这么短的牛仔短裤,分明是热裤好吧?我一个大男人,穿着热裤干嘛,秀腿毛?
“好了,不要在意那些无聊的问题,你的手怎样了?”柳清影变戏法般掏出一把手电筒打开。
电筒打开后,只见她身上还斜跨了一个小小的家庭药箱。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一下。”柳清影命令道。
毕竟还是手上受的伤要紧,一提到伤口,骆浩安将衣服样式的事暂时搁到了脑后,乖乖地递出了手。
柳清影半跪半蹲下身子,观察半天后,“格啷”一声打开了医药箱,取出一副药膏用心擦拭。
“还好,没有碎玻璃扎进去,不然就麻烦了……”她用庆幸的语气说道。
骆浩安一面感受着药膏的清凉,一面很是夸张地喊道:“喂喂喂,轻点儿,疼死了,哎哟,受不了了。”
“男子汉有你这么虚的吗?你的伤口我都看了,虽然多,但都是些皮外伤,哪来那么疼。”柳清影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不懂,这是我的生存哲学。”骆浩安很是认真地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