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的话一落,原本还想替真儿求情的三人无奈只能站立在旁。见几个人还站在一旁没有动手的意思,刘嬷嬷又道,“还不快点拖下去行刑,难道你们也想一同受罚?”
听到刘嬷嬷已经发火了,几个粗使婆子赶紧上来拉扯真儿,这时候真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地甩开了粗使婆子的拉扯,跑到刘嬷嬷的身边跪了下来,紧紧拉着刘嬷嬷的裙角,“嬷嬷,求你放过真儿,真儿知道错了,真儿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错了,看在真儿从小跟着您的份上,嬷嬷……”,
刘嬷嬷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犹豫,但还是吩咐道,“别愣着了,把她拉下去。”
几个粗使婆子便连拉带拽地把真儿拖了下去,起初被拖下去的真儿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嬷嬷饶命”之类的话,其中一个粗使婆子随手拿了块破布塞在了真儿的口中,真儿只剩下呜咽声。不一会儿,院子外响起了“噼啪噼啪”的板子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在旁的诺儿等三人不禁转过头去,不敢看着真儿,她们没想到刘嬷嬷不仅不让她们替真儿求情,竟然还下令将真儿杖毙,她们不相信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刘嬷嬷会如此狠心,她们心中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是王妃下的命令。
刘嬷嬷见其他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便说道,“真儿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三人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该做的事情不能做。知道了吗?”
“是,奴婢谨遵嬷嬷的吩咐。”诺儿等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刘嬷嬷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各自散去,诺儿等人便各自离去,每个人都神情沮丧。
凝芷园。靳香凝在镇王府居住的院子,这“凝芷园”二字是齐云扬所命名的,庭院中的景色也是按照齐云扬的吩咐所成。此刻,靳香凝正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景色。
“王妃,人已经被下令杖毙了。”夏棋打听完消息后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靳香凝。
“嗯,这血腥味那么浓,连凝芷园都闻到了,想来是下了狠手的。”靳香凝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妃如果不喜欢这味道,夏棋这就下去让人用熏香把这院子的四周熏一熏。”夏棋回答道,靳香凝不许夏棋和春琴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所以她们两人在与靳香凝相处的时候都自称自己的名字。
“不用了,比这更浓的血腥味本妃都闻过,又怎么会在乎这丁点的味道呢?”靳香凝离开了窗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茶盏,轻轻地揭起茶盖,“你是不是在想,本妃为什么不出言救下真儿,还由着刘嬷嬷在王府里胡作非为。”
“夏棋不明,求王妃赐教。”夏棋没想到靳香凝竟然看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确在想为什么王妃不把真儿救下来,这样的话就能将真儿收为己用了。
“刘嬷嬷这么做,摆明了就是在告诫其他人不能在本妃面前提起不应该提起的话,她担心其他人会被本妃所收服,便先下手为强,而且下狠手杖毙一个奴婢换来的是三个奴婢的忠诚,她又何乐不为呢?在宫里不能明着动刑,她在王府里就直接动刑了,这是在告诉别人,这命令是本妃下的,她在把脏水往本妃的身上泼。”靳香凝若无其事地说道,她已经把刘嬷嬷的把戏都给看穿了。
“王妃这是在给刘嬷嬷一个假象,想让刘嬷嬷以为王妃对此毫不知情,然后对王妃放松警惕。”夏棋听完靳香凝的话后,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靳香凝听完夏棋的话笑而不语,夏棋的悟性一向很高,有些话不用自己多加明说,她就已然能够知晓。更何况刘嬷嬷此举替自己拔出了一个眼线,自己又何乐不为呢。
“谢王妃赐教,夏棋晓得了。”不得不说,夏棋这一点就透的性子,靳香凝很喜欢。
“待会王爷回来,你让诺儿和信儿前来伺候王爷和我用膳。让春琴带着慎儿熟悉我日常的作息。”靳香凝吩咐道。
“是,夏棋谨遵王妃吩咐。”夏棋见靳香凝没有其他吩咐便退了出去。
齐云扬等到黄昏日落之后才回的镇王府。久经沙场的齐云扬一踏进府中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担心靳香凝的安全,便立即回了凝芷园。
没想到齐云扬一踏进凝芷园,空气中的血腥味便被阵阵的饭香味所掩盖。
“参见王爷”,众人见到齐云扬的到来,纷纷行礼。齐云扬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他直接大步往凝芷园的内室而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急着亲眼看到靳香凝。
“王爷”,靳香凝见到齐云扬急匆匆的样子显得很意外,齐云扬一向稳重,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急促,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凝儿,你——”,见到靳香凝笑着迎接自己的归来,齐云扬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原本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可靳香凝的目光往旁边一看,齐云扬心下了然,旁边还有别人在,当下便没有再接下去询问了。
“王爷,您辛苦了,用膳吧?”靳香凝温柔地问道。
齐云扬点了点头,靳香凝便让人将晚膳摆了上来。刘嬷嬷和信儿,诺儿一同在旁伺候。
齐云扬见今晚的晚膳有八宝鸡,翡翠鸭,清蒸鱼等菜肴,这些菜肴都是自己喜欢的,想必是一贯细心的靳香凝特地吩咐人准备的,自己在边关多年,已然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吃到这些菜肴了,此刻竟然感到一阵暖心。
见到王爷和王妃已经坐了下来,刘嬷嬷便吩咐信儿和诺儿分别伺候王爷和王妃用膳。
信儿抢着诺儿的前头先走到了王爷身边,开始为齐云扬布菜,刘嬷嬷见到信儿抢先的举动,眉头不禁皱了皱,但是很快恢复了常态。
诺儿见信儿已经在为齐云扬布菜,自己随后走到了靳香凝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