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诺儿的声音响起。刘嬷嬷把头伸向外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门外没人后,便转身让诺儿进了屋里。
“诺儿,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要在外头喊我姑妈吗?要小心隔墙有耳。”刘嬷嬷说道。
“姑妈,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而已。”诺儿亲昵地拉着刘嬷嬷的手臂。
“你呀”,刘嬷嬷宠溺般地摸了摸诺儿的头。
“放心吧姑妈,我是看了没人才过来找你的,信儿已经睡着了。”诺儿拉着刘嬷嬷坐了下来。
“诺儿,我不是吩咐你要多接近镇王吗?如果你有幸被王爷收入府中,再为王爷诞下孩子,今后的生活可就无忧了。”刘嬷嬷说道。
“可是诺儿只想和姑妈一起。”诺儿回答道。
“诺儿,姑妈不想你和我一样一辈子都要看人脸色过活,只要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镇王现在身边没有一名侍妾,只要你成为他身边的人,就能摆脱奴才的身份。”刘嬷嬷紧紧握着诺儿的手,语重深长地解释着。
“姑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就算成为了王爷的侍妾,不也还是奴才吗?”诺儿一脸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姑妈一直要让自己设法成为镇王的侍妾。
“诺儿,姑妈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宫里的可怕是你难以想象的,就拿今天来说,如果姑妈不除去真儿,那么被人除去的就是我们了。姑妈希望你能留在镇王府,不要再回到宫里。”刘嬷嬷希望诺儿能远离那个吃人的皇宫。
“诺儿一切听姑妈的吩咐就是了。”诺儿见到刘嬷嬷一脸的期盼不忍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诺儿,你要提防信儿那小蹄子,今天她故意抢在你前头去为镇王布菜,相必她定是存了要成为镇王侍妾的心思,你可不能再输给她了。”刘嬷嬷一脸的愤愤不平,恨不得好好教训信儿一番。
“诺儿知道。”诺儿本就无意成为镇王的侍妾,她只希望自己今后可以嫁给一名平凡的人,与爹娘一样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自从爹娘离世之后,就是刘嬷嬷这位姑妈把自己接到了宫里,一直暗中照顾自己,如果自己没随着姑妈入宫,现在应该饿死街头了吧。所以对于刘嬷嬷这位姑妈,诺儿一直是十分敬重的,她一直想要熬到自己出宫的年龄,再带着刘嬷嬷一同出宫养老。可没想到,姑妈却希望自己能成为镇王身边的人,为了不让她失望,诺儿只好点头应下一切。
在门外听到这一切的信儿,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今夜她假装入睡,本想着等诺儿去茅房之际自己再来找刘嬷嬷,希望刘嬷嬷能帮助自己成为镇王的侍妾,当然自己也会许给刘嬷嬷她想要的一切。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偷听到了刘嬷嬷与诺儿的对话,难怪刘嬷嬷一直对诺儿多加照顾,原来是诺儿是刘嬷嬷侄女的这个缘故。气愤不已的信儿在心中默默地想到,刘嬷嬷,诺儿,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我一定会成为王爷的人,到时候最先去见阎罗王的可就是你们了。
一大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靳香凝这才从睡梦中缓缓醒了过来。昨晚靳香凝睡得很好,她知道这是那萧声的缘故。
“王妃,您起身了吗?”诺儿在外头轻声地问道。
“嗯,你进来吧。”靳香凝坐起了身,等着诺儿进来为自己梳洗。
在得到靳香凝的允许之后,诺儿这才进门来服侍靳香凝梳洗。
“王妃,您想梳个什么发髻呢?”诺儿轻声问道。
“梳个简单点的吧。”靳香凝回答道。
在得到靳香凝的示意后,诺儿开始为靳香凝梳发。诺儿梳发的技术很熟练,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替靳香凝梳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今日按照安排,应该是由诺儿和信儿服侍靳香凝的,可是直到诺儿为自己梳好发髻,仍没有看到信儿出现。为何今日只有诺儿一人?靳香凝望了望夏棋一眼后,夏棋立即心领神会,开口问道,“诺儿,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信儿到哪里去了?”
听到夏棋的问话,诺儿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拿不稳手里的梳子,“信儿,信儿她可能——”
靳香凝看着诺儿的反应,心想,这诺儿不仅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被人保护得很好,丝毫没有学会宫里的尔虞我诈,如果遇到其他人早把责任撇干净了,没想到诺儿竟然会帮着信儿找借口,只是不知道信儿会不会领这份情。
就在诺儿正苦苦思索着要用什么借口替信儿圆谎的时候,齐云扬来到了凝芷园靳香凝的房里。
“见过王爷。”房里的众人见到齐云扬到来,纷纷行礼。
“嗯”,齐云扬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靳香凝见到齐云扬满眼通红,似乎一晚没休息。她亲自将毛巾拧干净,递给了齐云扬。在齐云扬的耳边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昨晚的萧声是齐云扬吹奏的安宁曲,这首曲子能让人清心安宁,可是却需要耗费极大的内力。以前自己睡不着的时候,齐云扬总是会吹这首曲子,只是没想到自己才刚回京城没多久,就已经噩梦连连了。
齐云扬嘴角笑起了一个弧度,在外人看来,是王妃的细心体贴让王爷十分高兴;可只有齐云扬自己知道,他是因为看见了靳香凝眼中关心的眼神而欣喜不已。
就在众人羡慕王爷与王妃两人你侬我侬之时,信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王爷,您别走那么快,等等奴婢。”
信儿的话一落,屋子里众人的表情各不一致。齐云扬的脸黑得快滴墨了,靳香凝则一脸淡然,诺儿则一脸担忧的表情。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责一百。”齐云扬让人把信儿拖下去杖责。
“王爷饶命,信儿做错了什么吗?”信儿已经一整副泪眼汪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