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茶冷了。”靳香凝发觉齐云扬对于自己面前的茶动都没有动过,不禁有些心疼,因为这茶可是雾山的凤凰茶,这雾山终年都被浓雾所笼罩,生长在山上的凤凰茶茶味极佳且数量稀少,所以齐云扬面前的这一盏茶在至香阁的售价便是十两银子。
“嗯”,齐云扬听到靳香凝的话后才端起面前的茶喝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后,齐云扬率先打破了沉寂,“上次你在皇宫遇到的事情,为何不向我提起?”
“只是小事而已,更何况她不是已然遭到报应了吗?”靳香凝淡然一笑,她早就料到了史婉洁当日是为自己设下鸿门宴,自己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就去参加呢;而且史婉洁小产,是因为自己让顾容容设计让洪东贵休了史婉云造成的,所以自己进宫遇到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了。
“如果有事解决不了的,可以跟我说。”齐云扬此刻多么希望靳香凝能多信任自己一些,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每一步都会算好之后再走,筹谋了这么久,我不会让自己出差错的。”靳香凝回答道。
此刻的雅间内,茶香缈缈,绕梁不散,齐云扬与靳香凝两人又再次静默无言。
玉栏宫内。
“母后找朕何事啊?”齐云皓身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裳,醉醺醺地踏进了玉栏宫内,下摆随着他的走动发生着不规则的摆动。
“来人啊,给皇帝上一碗醒酒茶。”曹太后吩咐道。
“不用了,朕没醉,母后有何事啊?”齐云皓自顾自地在一张靠近曹太后的椅子上随意坐了下来。
见到齐云皓那么随意的样子,曹太后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将左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厉声道,“皇帝,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你是不是要气死哀家啊。”曹太后说完这话,忽然有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曹太后身旁的张嬷嬷见状赶紧吩咐其他人倒水,自己则拿了一颗药丸服侍曹太后服下。曹太后服下药丸之后这才渐渐缓了过来。
“母后,您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传太医?”见到曹太后突然气喘,齐云皓整个人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了。
“皇上,容奴婢说句话,您明知道太后有气喘之症,您就别再惹太后娘娘生气了。”张嬷嬷说道。
“母后,是朕的错。”齐云皓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皇帝,你起来吧,”曹太后示意张嬷嬷扶起齐云皓,待齐云皓起身坐下之后,曹太后这才复又开口说道,“皇帝,哀家是生气,你看看朝堂上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现在镇王回来了,还娶了靳海国公主做后盾,你不得不防。还有,你再看看你的后宫,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皇后与贵妃每天只顾着明争暗斗,你膝下就只有一名公主,你可不能放松啊。”
“是,母后的教诲,皓儿谨记在心。”齐云皓恭敬地回答道。齐云皓知道,曹太后说的话不无道理。
“好了,哀家累了,你先回去吧。”曹太后挥了挥手,示意齐云皓先行离开。
“那母后您好好休息,皓儿明天再来看你。”齐云皓随后离开了玉栏宫。
待到齐云皓离开之后,曹太后对张嬷嬷说道,“翠芝,你看靳海国那公主是不是很像文家那丫头?”
“回主子的话,是很像,奴婢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文家小姐再生了,可是细细观察又发现两人的性格举止完全不同,镇王妃身上的气质绝不是短期内就能形成的。”张嬷嬷如实回答道。
“翠芝,你说的和哀家的感觉一样。你让刘嬷嬷给哀家把镇王妃看紧了,如果镇王府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让哀家知道。”曹太后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张嬷嬷退了下去。
京城这段时间寒冷异常,天空时不时飘着小雪,靳香凝便懒得出外走动。齐云扬则一直没有上朝,因此两人便经常在书房内练字读诗,好不恰意。
这日的雪停了之后,天气稍微暖和一些了,靳香凝便半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游记在看。此刻,秋书道了一声罪之后向靳香凝汇报了一件事件。
“嗯?她现在要见我?”靳香凝听完秋书的汇报之后又问了一遍。
“回主子的话,是的。”秋书回答道,可秋书立刻补充道,“如果主子不想见她,秋书这就去回了她”。
“不必了,她这么急着见我,兴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又不好让人代为传达,这才急着要亲口告诉我,”靳香凝思索了一会后吩咐道,“秋书,你让人现在给我备一辆马车,让夏棋跟着我一同出去。”吩咐完之后,她有些不情愿地从贵妃椅上坐直了身体,她正看到游记里最精彩的部分,就这么被打断了有些懊恼。
秋书吩咐好一切后,便开始为靳香凝梳妆打扮,并为靳香凝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衣。因为虽然今日的天气有些暖和了,可是王爷吩咐过她们众人,一定要好好照顾王妃,不能让王妃觉得冷了,也不能让王妃觉着热了。在照顾王妃的起居饮食方面,秋书她们更是不能放松一二。
坐在马车上,靳香凝望着街上行人来去匆匆的步伐,感慨道,这么冷的天,如果不是为了三餐的温饱,又有谁会愿意出来奔波呢?而随着靳香凝出来的夏棋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极尽职责。
不一会儿,马车缓缓地在静茗庭门前停了下来。
虽然天气寒冷,可是静茗庭早已有暖炉备着,周围都感觉到十分暖和,也正因为如此,静茗庭的生意并没有因为寒冬而减少。
靳香凝来到了雅间前,夏棋细细地观察了四周后,才走在前面为靳香凝推开了雅间的门。从门外透进的光,靳香凝看到了雅间里坐着一人,那人坐姿十分端庄,头上还插着一支发钗,这人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