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云皓当众点名的那名朝臣名为刘训,一直醉心于研究各大家的书法,他痴迷书法的声名早已被人知晓,所以齐云皓才会点名让他查看李荣呈上来的信件是否是李至春亲笔所写。
刘训听到齐云皓点了自己的名字,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辨别。刘训从吴平用手里接过那封信件之后,便认真地对比起来。
史居正看了看李至春,发现李至春十分淡定,想来李至春是心中有数,那封信件必定是伪造的,而自己从一开始便没有开口相帮李至春,一是为了避免齐云皓将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二是为了避免自己被李至春拖自己下水。
那刘训认认真真地将信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反复研究,信上的字不多,只写了“寅时三刻暗中打开城门的东门,放行运送银两的车辆。李至春。”
刘训多番比对之后,发现这信件上的字的确是出自李至春之手,不管是从笔画,下笔的力道等等,都毫无疑问是出自李至春之手。可是现在自己要如何说出口呢,如实向皇上禀告,可李至春是史宰相的得意门生,这么一来难保史宰相不会暗中找自己的麻烦;可不如实向皇上禀告,又是犯了欺君之罪。刘训此刻后背的衣裳早已被汗浸湿了。
“刘爱卿,可看出结果来了?”齐云皓有些不耐烦了,就简简单单几个字,需要看了小半个时辰那么久吗。
听到齐云皓催促自己,刘训头上的冷汗冒的更多了,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回答道,“启,启禀皇上,这信件上还有几个字,臣,臣还存有疑惑,不知是否可以让其他人看看?”
“翰林院院士何在?”齐云皓问道。随即有人从自己站着的队列中走了出来,对着齐云皓行了一礼后回答道,“臣王进,翰林院院士。”
“你也来看看这信件”,齐云皓指了指刘训手上拿着的信件。那翰林院院士王进为了仔细分辨字迹,又让另外两名翰林院的人上前一同辨认。
小半个时辰之后,刘训这才和王进一同上前,向齐云皓回禀结果,“启禀皇上,经过臣与翰林院几位共同辨认,这信件上的字,的确出自李尚书之手。”
“不,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写过这封信件,这是污蔑。”李至春没有想到,刘训与翰林院的人经过查看,竟然会认为这信件是出自自己之手,他从刘训的手中将信件抢了过来,一看,发现这信件上的字的确与自己写的一模一样。李至春的确将银子运出了京城,可却不是让李荣开的城门。如若不是他知道自己从没有写过这封信,就连李至春也会以为这是自己所写的,更何况是其他人。
李至春忽然对着李荣说道,“既然你说我让你打开城门,那么你不也是与我一样同流合污吗?”
“皇上,小的冤枉,小的就是因为不愿意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不愿意替李至春打开城门,这才遭受到他的迫害,小的可是费尽全力才摆脱李至春的追捕,”李荣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还好他有将那陌生人教给自己的说辞给背了个透,不然现在自己定然会被李至春一同拖下水。
李至春当众跪下了,对着齐云皓说道,“皇上,臣冤枉,这信件确实不是臣所写的,请皇上明鉴。”
“那你的意思是这大殿上的人都是在污蔑你?既然如此,那朕便把你移交大理寺审理。”齐云皓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大理寺是圣江国负责审理官员及皇戚贵族的机构,只要进了大理寺,那么大理寺的人便会用尽一切手段把这人的罪名落实,甚至还会把与这人有关的其他人也一并查到相关的罪名,真可谓是株连甚广。
就在李至春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史居正从自己的队列中站了出来,对齐云皓说道“皇上,李尚书一直否认信件是出自他的手,那么想必其中定然有些误会,不如先把李尚书收押,择日再审。”
齐云皓昨晚听洪东贵的禀报后便没有安寝,现在精神极差,听了史居正的话后,便立即同意了,“那就按宰相的说法,先把李至春收押。”齐云皓让人把李至春带下去之后,便宣布退朝了。
镇王府内。
齐云扬与靳香凝一起听着程立勇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叙述。
靳香凝听完之后,对于冬画的模仿技艺不禁打从心底里的佩服。之前冬画告诉自己她擅长模仿,靳香凝是知道的,却不曾想到冬画的模仿技艺如此高超,竟然连翰林院的人也没有看出来那信件是假的,经过多番辨认后仍认定是出自李至春之手。靳香凝忽然想到,如若让冬画模仿名家的作品,然后卖给那些纨绔子弟,肯定收入不菲。
见到靳香凝两眼发光的样子,齐云扬开口说道,“凝儿,你该不会是想让冬画的技艺赚钱吧?”靳香凝点了点头,她发觉齐云扬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靳香凝原本就是林氏企业的掌舵者,她每天的想法便是如何增加林氏企业的资产,经商能力十分惊人。来到古代之后,在接收了齐云扬给自己的商铺之后,靳香凝更是不遗余力地想方设法赚钱,积攒财富。
“凝儿,这钱是赚不完的,重点是你别累着自己了,”齐云扬知道自从自己把所有的商铺都转到靳香凝的名下之后,在靳香凝的指挥下,那些商铺都只赚不赔,他不得不佩服自家王妃赚钱的能力。
“还是算了,这样会被人察觉。”靳香凝想了想之后说道,这冬画的模仿技艺是厉害,可难保没有人会辨别不出来,如若因为赚钱而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对了,史居正那里没有动静吗?”靳香凝有些好奇,自己的得意门生被人指证贪污赈灾银两,难道史居正就没有半点的反应,这也太不像史居正的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