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门从内打开,齐云扬赶紧起身,他看到了靳香凝从房内走了出来,靳香凝的双眼通红,看来是哭过了许久的缘故。
“凝儿,”齐云扬见到靳香凝这个模样,心里十分心疼,他很自责,要不是自己,靳香凝也不会如此伤心。
“我饿了,”靳香凝淡淡地说道。
“凝儿,我——”,齐云扬还想要跟靳香凝解释些什么,可是却被靳香凝出言阻止了,“我饿了。”
“好,那我立刻让人准备晚膳,”齐云扬转身去吩咐秋书等人立即将晚膳准备好送过来。
在院子外候着的众丫鬟们见到齐云扬出来吩咐晚膳,皆以为王爷与王妃和好了,都高兴不已,赶忙忙着准备晚膳去了。
待到备好晚膳,靳香凝便静静地坐在桌子前用膳,而齐云扬本想插话,可见到靳香凝这样专注用膳的样子,便只能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两人便静静地用完了晚膳。
用完晚膳之后,靳香凝立即吩咐秋书为自己准备热水,她要洗漱,然后就又把齐云扬关在了门外。
半个时辰之后,秋书指挥着众人把热水抬了出来,齐云扬见状,便走上前去,问秋书道,“王妃洗漱完毕了?”
“是的,王妃说她累了,想要休息了,”秋书如实地将靳香凝的话带给了齐云扬,秋书知道靳香凝之所以这么告诉自己,是因为她不想见齐云扬。看来自家的两位主子还没有和好啊,不过也是,换成别人,看到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任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齐云扬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话定然是靳香凝让秋书转达给自己,今日这丫头不想再见到自己了,既然如此,那便让靳香凝冷静一下吧。齐云扬吩咐秋书伺候好靳香凝之后,便转身回了云渊阁。
靳香凝歇下之后,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看着蚊帐的顶端。
今日当靳香凝看到齐云扬的怀中抱着另外一名女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心痛,这种心痛是从未有过的痛楚。当年齐云皓娶史婉洁为妻之时,自己也只是觉着心中难过而已,并没有如今感受到的这种心痛。直到那一刻,靳香凝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深深地爱上齐云扬了。
当自己在房内暗自哭泣了许久之后,靳香凝强令自己平复情绪,她告诉自己,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齐云扬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可能会娶她人的吗,那么他娶的那个人是谁对于自己而言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而已。自己还没有替文家报仇雪恨,怎么可以让自己的情绪掩盖过了自己的理智。
在这么想过之后,靳香凝才决定打开房门,她要继续下去,直到为文家报完仇,那么自己要去要留,就可以完全由自己决定了;报完仇之后,自己是笑是哭,都不用藏着掖着,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齐云扬在云渊阁内,也是没有歇息,他的眼前一直浮现出梁泉森离世时那张苍白的脸,还有梁玉倩在自己面前哭泣,口中不停地喊着“二哥”的身影。
当年之事发生之后,齐云扬一直没有原谅自己,因为他觉得梁泉森是因为自己才死的,也因为梁泉森的缘故,齐云扬对梁玉倩这才多加照顾,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靳香凝竟然因此而对自己产生了误会,甚至完全不想听自己的任何解释。要是自己当初不是因为害怕忆起因自己死去的梁泉森,自己要是早点把事实告诉靳香凝就好了,今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夜已深,夜里的温度骤降了许多,只是今夜齐云扬与靳香凝两人注定无法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靳香凝在冬画的伺候下起了身。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靳香凝发现她原本红肿的双眼已经消肿了不少。
“主子,今日想用哪套首饰?”冬画为靳香凝轻轻地梳理着她的一头长发。
“随便吧,”靳香凝淡淡地回答道。
冬画知道靳香凝在府内待着的时候,不喜繁琐的发髻,便从靳香凝的首饰盒里挑了一支玉簪,把她的长发盘了一小半上去,便算是完成了。靳香凝梳好发髻后便走出了外间。
外间处,齐云扬早已侯着了,满桌子的早膳热气腾腾,只等着靳香凝的到来。
“凝儿,昨日之事,我——”齐云扬开口唤了靳香凝一声之后,便不知道要从何开口了,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想靳香凝解释昨日发生的事情。
“昨日的事情不必再提了,”靳香凝缓缓地说道,她不想要听齐云扬的解释,齐云扬也不欠自己一个解释,因为她知道当齐云扬坐到那个位置之后,身边定然不会只有她一人。更何况,她已经做好了决定,既然她无法容忍齐云扬身边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么在齐云扬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她会选择离开。
靳香凝的反应与昨日的截然不同,这让齐云扬更加的责怪自己,他知道,他这次是真的伤了靳香凝的心。
靳香凝没有在与齐云扬多说一句话,便拿起了筷子吃起桌子上的早膳。齐云扬见状,便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是这些精美的早膳在两人的口中皆食不知味,味同嚼蜡一般,因为他们两人皆没有心情好好品尝这些早膳的味道。
就在两人用膳的途中,程立勇有事前来汇报,“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靳香凝懒得搭话,继续用着自己的早膳。齐云扬见状,便起身来到了程立勇的身旁,问道“有消息了?”
“恩,有消息了,”程立勇回答道,他一脸的疲惫,想来是昨晚一夜未曾休息,一直在打探齐云扬让他去查探的事情。
齐云扬随即转身对靳香凝说道,“凝儿,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好好用膳。”
靳香凝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云扬见状,便带着程立勇离开了。
在齐云扬离开之后,靳香凝随即放下了筷子,她本就没有胃口用膳,只不过是在齐云扬面前装装个样子而已,现在齐云扬走了,自己更无心用膳了。
“秋书,”靳香凝将在门外候着的秋书唤了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秋书听到靳香凝唤了自己一声,赶紧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