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王府外。
当夏棋来到镇王府府外之时,看到了高欢,此刻的她一脸的苍白,她脚上的鞋子早已破旧不堪,身上的衣裳十分单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见到高欢这幅模样,夏棋于心不忍,她开口说道,“高欢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给你的银两,你拿着之后就快走吧,重新找个地方落脚吧。”
“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高欢见到夏棋之后便恭敬地问道。
“我叫夏棋,”夏棋如实地回答道。
“夏棋姐姐,我本就没有一个亲人了,之前我的东家遭逢巨变,高欢不得已躲到了乡下,几天前被一个同乡的人骗来了京城,幸而得到你家主子的搭救,高欢无以为报,愿意成为一名婢女,从此一心一意服侍主子,”高欢说完这话,对着王府的门口跪了下来。
夏棋劝了高欢一番之后,高欢还是执意要留在王府当婢女。夏棋见状,只好进去跟靳香凝如实回禀道。
“出去告诉她,王府不缺婢女,让她立即离开,”靳香凝淡淡地说道。
“主子,我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可是她就是不听,”夏棋一脸的无奈,她也劝了高欢好多遍了,可是高欢就是不听。
靳香凝叹了口气,这高欢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她认准了一件事情,那么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就如同今日一般,可是自己还是不能留高欢在王府里,于是她说道,“你再出去和她说最后一遍,如若她还是不走,就任由她在门口站着,等她累了,自然就会走了。”
夏棋点了点头,按照靳香凝的吩咐跟高欢再次说了一遍,只是高欢仍旧固执地跪在了王府门口,夏棋只好由着她去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靳香凝望着外头渐渐变化的天色,心却飘到了王府门外,不知道高欢是不是还固执地跪在外头,她不是已经唤了夏棋去劝说她离开吗,为何她就是不走呢,难道她真的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吗。
就在靳香凝仍在担心高欢的时候,夏棋从外头进来了,她对靳香凝回禀道,“主子,刚才杜若姑娘回府的时候,看见了跪在外头的高欢,她将高欢带进了府里,是否需要夏棋去跟杜若姑娘说一声,让高欢离开?”
靳香凝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不用了,让她今晚留在府里歇息吧,等明日再说。”
夏棋听完之后便退了下去。
靳香凝默默地叹了口气,她其实是担心高欢的,只是这府内实在容不下她,还是明天之后,让自己想一想让高欢到哪里去吧。
夜深了,夜露重了。靳香凝仍静静地站在窗户前,望着院子里的景色。这凝芷园在夜色之中,景色与白天时截然不同,然而此刻的靳香凝却无心观赏。
“凝儿,夜深了,早些歇着吧,”齐云扬见到靳香凝站在窗前发呆的样子,知道她是有心事。
“好,”靳香凝的思绪被齐云扬拉了回来,她对着齐云扬宛然一笑。
“凝儿,如若你想要留下她,便留下吧,”齐云扬已然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高欢是文茗萱以前的丫鬟,与文茗萱的感情颇深,按照靳香凝的性子,的确是舍不得高欢在外头没个地方可以落脚的。
“不行,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我都不能让她留在这府中,”靳香凝回答道,她知道齐云扬是心疼自己,爱屋及乌,才会想到让高欢留在这镇王府里,只是她不敢赌。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齐云扬将靳香凝轻轻地拥入怀中,为了自己,靳香凝真的付出了太多了。
翌日清晨,靳香凝很早便起了身,因为昨晚睡得并不好,所以靳香凝干脆起了个大早。自从昨日见到高欢之后,靳香凝一整夜的梦里都是高欢与高喜两个丫头,她梦见自己受了余氏的责备,是高欢和高喜两人拼了命地护在自己的面前。
“香凝,你怎么了,一大早齐云扬就让人来跟我说,说你昨晚休息不好,让我一大早过来给你看看,”杜若径直坐了下来,她细细地观察了靳香凝一番,发现靳香凝的脸色略显苍白之后,其他的似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应该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靳香凝知道这是齐云扬替自己将杜若找来,如若是自己将杜若找来,那么有心之人不免要多加猜想,这高欢昨日才被杜若带进府里,今日自己就让杜若将她带走,摆明了就是有问题,而齐云扬一早就用自己身体有恙为借口,让杜若来找自己,这在旁人眼里可就看不出什么问题了。
“杜若,我是有事情要找你,”靳香凝看了看夏棋,夏棋立即会意,她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且守在了门外。
靳香凝见到房内只剩下自己与杜若之后,便将高欢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杜若。
“原来是这样,难怪昨日那丫头在王府门外跪了那么久,你都狠得下心来不收留她,”杜若恍然大悟,她这才明白了靳香凝的苦衷。
“杜若,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留在我身边,”靳香凝开口说道。
“这样吧,我身边现在也没个人可以帮着我捣鼓药材,我就让她留在我那里,我不会让她随意来到你面前,你看如何,”杜若想了一个较为周全的办法,“再说了,你让我把她再赶到大街上去,我也做不到啊。”
靳香凝知道,杜若的这个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如若自己真的把高欢赶出了镇王府,反而更容易惹人猜忌,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这高欢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在两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京城,还是在自己的面前,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心人为之呢。
“好吧,那就暂时让她留在你那里吧,”靳香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杜若的提议。
“对了,你再跟我说一说那人的症状,我昨日回去想了想,又翻了一些医书,你帮我看看这些有用不,”杜若转移了话题,她开始询问关于原立尚的症状,她可还在与曾鹏程的比试之中呢。
“好,不知道杜大夫想要问什么,小女子定当知无不言,”靳香凝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