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之矛。”
啊……
“圣光之矛!”
……哇……
“圣光之矛哇。”
呃……
“三根圣光之矛!”
……啊……哇……呃……
“圣光…这位女士…你拉我做什么?你快走啊。”
“我受了重伤,走不了了。孩子……带我的孩子走…让他跟着你…信仰圣光……忘记黑暗……”
“啊?这孩子?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啊。”
“我求求你……他是我们家族最后的血脉了,大主教,看在玄宗收留你的十多年的份上,我求求你……你不是我们的人,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快走。”
“不后天太太,相信我,圣光一定会庇护我们的。哦,对了,这男孩叫什么名字?”
“……后天宝鉴……”
“……好……哦……乖乖不哭……不哭……后天太太,我祝你好运。”
……谢谢你……
十八年后的一个正午,华夏大地,京畿皇城,南北走向圣龙街,圣龙大酒楼的门口一左一右各蹲坐着一个乞丐。
两个乞丐一老一少,一个白发碧眼个子很高不像是华夏人,另一个是个身高一米七五的白脸少年,白脸黄皮肤,是正宗的华夏大地人。二人样貌截然不同,身上共同点还有不少:同样的肌肉发达,穿着一模一样的破破烂烂的长衫,胸口带着一条红绳十字架挂坠,挂坠同样是用青石打磨而成,老人的刻有醒目的一世字样,少年的刻着二世;背后各背着一把十字握把的长剑。
只见这俩人各把守着酒楼大门两边的泔水桶,脸上带着阳光的微笑,两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挨个排查着过路的男女人们。
“二世啊。”老人忍不住要教训少年了,“你不能盯着人家姑娘的屁股看,咱爷俩为这个挨的耳光还少吗?不就是两个半球状肌肉体吗?又不能填饱肚子,给我盯着点,一会儿小二出来,出手快点。上一次的烤鸭,就因为你出手太慢,落了水桶。”老人声音很大,已经让过路的两个中年妇人停住了脚步。
“切!”少年不屑一顾指着地面道,“什么都不懂。我杵在这里一天,好歹有人打赏几个铜钱,你呢?没看墙上写着的吗?有钱才有一切。”
“此言差矣!”老人板着脸道,“圣光才是一切!”
少年点了点头:“这是世上永恒不变的真理。可是一世,你告诉过我,只有活着才能继续信仰圣光。”
“说的好,二世,看来你从未忘记我的谆谆教诲。”老人说道,“可是你现在还在修炼的年纪,你不可以分心。吃饱饭,才有力气继续修炼。”
“好的一世,你总是对……。”少年正要妥协,只觉一阵暖意来到面前,左脸上已经吃了一记耳光。
挑眼一看,但见一个满脸水粉的胖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面前,正面带痛苦地甩着右手。
妇人只觉她这一耳光好像打在了墙上一般,手都麻木了。
老人见状忙上前将胖妇人的手捧在双手手心揉搓着,嘴里安慰着:“姑娘莫怕,这种情况,只需按摩一番即可痊愈,我最擅长这个。”
妇人本想再抽老人一耳光,见对方根本不搭理他且肌肉块肉比少年还要大,不敢妄动,恶狠狠地抽回了手骂了两句,转身离去。
二人正带着笑意目送二妇人离去时,酒楼里兴冲冲地跑出来两个小姑娘,二人一人抱着一个大荷包。
只见这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直奔少年而去,见这父子俩正痴痴地看着道路前方,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拍了拍少年的后背,说道:“宝鉴哥,你看什么呢?我和妹妹给你们偷了两只刚出炉的烤鸡,快拿着。”说完,姐妹两已蹿到了二人面前将荷包分别塞给老人和少年后又急匆匆地跑回了酒楼。
老人忍不住唏嘘道:“这么善良的小姑娘,真应该信仰圣光,可他们的父亲……哎!”
少年道:“行了吧,她俩肯给咱俩烤鸡的原因只有一个,我长的帅。等我凑后了钱就买一身像样的衣裳,然后用我这张脸骗几个有钱的姑娘来养活咱俩。”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老人说完闻了闻手心,还残留着一股清淡的花香。说完,就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两只香喷喷的烧鸡先消灭掉,忽见前边来了一队穿着公服的人,只见这些人一边敲锣一边喊着:“比武招亲了,谁夺得头名谁当城南季员外的上门女婿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城南妓院外?”少年惊呼道,“是那个开赌场的吗?”
老人点了点头,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的比武招亲都是陷阱,咱们可不跳。”
“一世,你不一直想要建立起十字战刃骑士团吗?”少年带着一丝轻淡的笑意,“机会就在眼前。”说完,少年不顾老人反对,快步窜了上去。
来到近前,少年挡住敲锣那人去路,问道:“去哪里可以参加比武招亲?”
敲落人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见对方背着剑,不禁挤了挤眼,随口道:“擂台设在青龙门外,自己过去,让开让开,别挡着老爷的路。”
少年忙退在一旁,待一行人走远了,又回到老人身边,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
老人没有吱声,一个人退到酒楼门口,蹲坐在墙角,看着手中的烤鸭已没了胃口。要出人头地,以他老人家的能力早就出了,又怎会窝在墙角甘心做一个低三下四的乞丐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少年,保护这个黑暗玄宗最后的血脉不被人发现。他已经不止一次强行阻拦少年和别人动手,可换位思考一番,他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街边乞讨或许不认为有什么耻辱,可这孩子风华正茂,难道要真个一辈子乞讨不成?这是不可能的,抛开少年亡故的父母族人不提,老人自己都不能让少年这么做。老人做为一名主教级别的圣骑士,能够清楚感受到少年体内那股呼之欲出的黑暗力量。十八年来,他用圣光极力压制这股力量,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彻底净化这种似乎是融合在少年血液中的力量,这是他唯一的担忧。
见老人不开心,少年只得打消这种想法,来到老人身边也蹲坐下来,正要打开荷包吃鸭子,忽听老人道:”你去吧。“
“真的?”少年欣喜若狂,说完抬腿就要跑,忽然想起什么,又问老人:“一世,我的华夏名字真的叫宝鉴?”
老人身体一抖,点了点头道:“怎么嫌不好听?记得在擂台上报你的全名--要饭的二世先生。”
“是!”少年站的笔直,右臂捶打左胸,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而后撒丫子便跑,生怕老人后悔。
老人站起身,目送少年远去,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瞧瞧地尾随了上去。
青龙门,京畿皇城的南城门,称门外一条笔直的管道,直通华夏南方林地诸城。
圆形擂台就搭在青龙门外的管道上,这个季员外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买通了京畿城衙,给了他一天封路办擂台的待遇。
比武招亲早就开始了,季员外一家包括本次招亲的主角季心都坐在城门楼上,观翘着擂台上的状况。本次擂台可不是点到为止,掉落擂台、倒地十秒不起、或被杀死者都是失败者。说是打擂,其实是挑战擂台,季员外将府上最好的三个打手都派了出来,谁能一个人战败这三人并站住擂台,便是他的女婿,除了年龄在三十岁以下之外没别的要求,因为他的女儿只有十五岁。
话一撒出去,引得四面八方的有志男人纷纷赶来参加,擂台周围围的哪叫一个水泄不通。有些南地来准备进京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看起了热闹。
擂台上,不时有人窜上去,也不时有人飞下来,总之目前站在擂台上的还是那个戴着圈套的中年拳师。这货生的五大三粗,长着满脸胡,面带恶相,谁要被他打伤一拳,轻则重伤,重则当场丧命;谁要是被他抓住,那这家伙会变着法将这个人摔的爬不起来。当然了,这还是在不发动真气的情况下,是京畿皇城城北霸王武馆的首席教头名叫胡孙。别看他在擂台上装的一手好比,在京畿皇城,这人论修为连三流货色都算不上。
这次擂台虽然阵势不小,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屑于当季员外的上门女婿,来凑热闹的自然也是一群这样的人。季员外的赌场最近总被对门刘员外的人前来捣乱,刘员外的女婿修为十分犀利,他手下三大高手联手都打不过那人,这让他头疼不已,为了保住生意,他才想了这个办法,为的是选到一个能车轮战战败他三个手下的能人。擂台从早上八点也就是辰时摆起,这都已经午时了,还没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来,这让季员外是头疼不已。
正头疼间,又一人飞上了擂台,只见这人身着白衣,留着披肩长发,手持一把纸扇,断地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看岁数在二十五六岁上下。
胡孙正在接受下人的按摩,见又窜上了一位,喝了口酒站起身来,刚站起身,一看来人的脸,又坐了回去,冲身边一个正在悠闲嗑瓜子的汉子说道:“二哥,你去。”
嗑瓜子人抬眼看向胡孙,见对方一脸惧色,遂挑眼看向擂台,一看那人扭头就要去找他们的老大,一扭头正赶上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捂着肚子说要方便,不禁是叫苦不迭。
来人正是刘员外的女婿--周全生。
季员外一看到这个人,是气急,在城门楼上大骂道:“周全生,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的擂台,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