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林…林姑娘,可否饶了我?”
周老见林骄阳陷入沉思,再次求饶道。
“我说老怪物,你在这玄武大陆呆了整整千年了,还没有腻吗?还想活?”
风锦灯抱着手臂,目光嘲讽。
“我只是不甘,活着,便有希望回到大荒,而不是在这个卑微弱小的大陆苟延残喘。”
周老仰天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回去还能活的了?”
林骄阳冷笑一声,天真,任务都失败了还有命么?
那人心思成谜,向来没有心,如何会饶过一个任务失败的属下?
“我……”
周老语气一顿,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还有一事,为何你们的身体力量如此薄弱?普通刀剑就能伤了你们?”
林骄阳缓缓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因为我们千年来也在不断消耗自身,身体总会老化,如今的我们,与凡人无异,也会受伤,也会生病。”
周老有些颓败的低下头,叹了口气,还是回答道。
所以他们近年来才如此急切想要回到大荒去,若长期这样消耗下去,他们终有一天,也会死掉的。
可计划还未完成,林骄阳便来了,来得如此及时。
她是天道之灵,有上天的庇佑,不管在哪儿,她总是运气好的一方,上天本就不公,遇到林骄阳,似乎早已注定了他们的失败。
都说天道无情,可是天道一经化灵,便是惊天动地,能为所爱之人跨越几个位面。
所以,他们是败给了爱情?
周老想到这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上天总是偏帮她一些。
若是往生神殿的人都会在无尽的岁月里慢慢消耗自身,可是烷幽等人似乎却并未受到什么影响,难道…是因为熠冥那滴血的缘故?
熠冥到底是什么身份?
林骄阳敛眉,陷入了沉思,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神君这老怪物却什么都知道。
“咚咚咚…”
这时,门被叩响,打乱了林骄阳的思绪,诗悦的声音传来:“大人,方才叫熬的粥好了,你们也喝一些,暖暖胃吧。”
“好的。”
林骄阳起身,对周老说道:“你在这呆着吧,至于饶不饶你,放心吧。”
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周老品着这句话,这是,要放过他的意思吗?
“诗悦,你听着,圣火教在南疆的地位非同小可,为了不给你们带来麻烦,我们会离开羽金楼,若有人来闹事,就撇清关系,以免你们受到伤害。”
林骄阳一出来,便对诗悦说道。
“圣火教丧尽天良,这…揭穿他们的丑陋面目不就可以了吗?”
诗悦呆呆问道。
“仅凭你一人的话,不足以让百姓相信,我们无所谓,就怕那些闹事的愚民伤害你们。”
风锦灯拍了拍诗悦的肩膀。
“那…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些孩子的,这后院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养伤正好。”
诗悦也明白,羽金楼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圣火教这么多年在南疆根深蒂固,百姓都相信圣火教这些年庇佑南疆大地,年年上供,岁岁祭祀,甚至每年都要献祭童男女,他们认为圣火教能与天神对话。
现在圣火教突然被灭了,对很多人来讲,岂不就是天塌了吗?
所以只要山上那些教众下山,传开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林骄阳他们做的,纵使他们不怕,但与他们关系密切的羽金楼肯定会被迁怒。
“嗯,你明白就好,现在先暗中寻访那些孩子的家人。”
林骄阳点了点头。
孩子们那间房门还紧闭着,六个孩子,每个身上那么多管子,要小心翼翼拔出,止血,然后重复操作,还要注意不能感染,哪怕有那么多大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他们太过虚弱,就剩一口气吊着,大夫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处理。
“多安排几间屋子,让他们养伤。”
林骄阳并未去打扰他们,而是对诗悦说道。
“好,我叫人安排。”诗悦急忙答应。
“帮我把粥送这间屋里。”林骄阳上前推开尚劫的门,说道。
“好的。”诗悦点了点头,急忙去安排了。
“我们怎么办?”
剩下三只站在院子里,去哪都不对,他们没屋子诶。
“我们就在院里吧,我好困,趴会儿。”
风锦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打着呵欠。
“你不去看看小羊儿收的徒弟?”
王子用折扇敲了敲风锦灯的脑袋。
“哈?小羊儿收徒了?蠢龙和童童能答应?不得拆家啊…”风锦灯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震惊道。
“讲半天你还不知道这件事?”
王子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啊,也没人告诉我啊…我去!”风锦灯愣愣的一拍脑门,立马起身就往尚劫那间屋里杀进去。
房间里,尚劫一见到林骄阳,便起身打算下床。
“师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你躺着就好,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骄阳扬眉,走过去说道。
“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有点累,像是几天几夜没休息了似的。”
尚劫皱起小脸,然后看着林骄阳漆黑的双眸说道:“师父,你也没休息好吗?”
“岂止是没休息好啊,就是整夜没睡。”风锦灯接着林骄阳的步子进来,打量着尚劫说道:“你就是小羊儿收的徒弟啊,啧,瘦了吧唧弱不禁风的小不点。”
“你是谁?”
尚劫冷着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眼前的漂亮少女。
而诗悦吩咐送来的粥也正好端过来了,那小丫鬟一个托盘全部端进来,风锦灯端起一碗就喝,烫得直吐舌头,闻言,还翻了个白眼:“我和小羊儿的关系…就是不可说的关系啊。”
“师父是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尚劫人小鬼大,嘲讽般盯着风锦灯冷笑一声。
“哇可以啊臭小子,这你都知道,喏,姐姐请你喝粥。”
风锦灯啧啧两声,端了一碗粥递过去,朝尚劫眨了眨眼睛。
林骄阳接过,看了看尚劫苍白的小脸,虚弱的身子,只得认命的拿起勺子:“喝过粥再吵。”
眼看着林骄阳的动作,空间里的蠢龙气得嗷嗷叫:“啊啊啊我不服,我跟着主人最早,都没享受过这样的服务,这个人类的臭小子,我要撕了他,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