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见他下意识朝床边的一个角落看了眼，但很快，他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看来不是不知道，郑司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他是顾修言的人，未经顾修言同意不会乱讲话也属正常。
但有一个念头从凌琪的脑海蹦了出来。
顾修言这主卧里有暗格，或者说，也有可能是密室。
这种千百年来在大户人家都有的格局在凌琪看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她舒了口气，心想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又瞥见郑司悄悄看她的目光如临大敌时，她着实想笑。
凌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干嘛那么看着我。”
郑司见她没有刨根问底的架势，终于松了口气笑了笑，随即他试探说：“要不你去问问顾总到底怎么了？”
凌琪是答应白泽要保护顾修言的安全，至于别的事她才不想掺和。
正在她想直白地告诉郑司时，突然听到下面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听声音是凌琪之前开的车，不到一秒钟就有人冲进来，冲着楼上大喊：“郑司，顾总一个人出门了！”
“什么？”郑司的脸色大变，很快就冲了下去，就连陈管家也不收拾了，急急忙忙跟了下去。
凌琪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顾修言也太会来事了。
她下楼时听陈管家让郑司打电话去集团的监控部让他们调顾修言的车辆轨迹，郑司有些犯难说集团易主后，顾总就下令拆了车上的定位。
郑司指挥着让所有保镖都出去找。
“用不着。”凌琪走上前去，认真说，“他去江州电子了。”
顾修言莫名其妙发火是从江州电子回来之后，那就肯定是带回来的东西有问题，所以他这次一言不发离开，肯定是去江州电子了。
凌琪朝外面走去，拍了一下郑司的肩膀：“愣着干什么？别告诉我顾公馆只有一辆车？”
郑司这才反应过来，忙说：“有，我去开过来，你等着！”说着，他非一般就冲了出去。
陈管家忙拉住了凌琪的手臂，说：“凌小姐你可一定要把大少爷带回来，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大家都说他是发火，可我却觉得那是一种绝望！”
绝望？
要走的凌琪脚步一滞，有些诧异地看着陈管家：“为什么绝望？”
因为寰宇集团的事？
因为从江州电子带回来的专利产品失败了？
陈管家的脸色黯淡，幽幽叹了口气，却是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他顿了下，又忙说，“不过，这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
凌琪皱眉问：“你刚刚不是说从没见过顾总发这么大的火吗？”那不是很矛盾吗？
陈管家点头：“大少爷发这么大的火的确是第一次，但他露出那样的绝望的表情……五年前，五年前我也见过。”
“五年前？”凌琪的脑中闪过许多信息，便问，“他弟弟车祸后？还是老董事长过世的时候？”
没想到陈管家却摇头：“都不是，是……是大少爷车祸后醒来后，我记得当时大少爷的主治医生说大少爷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凌琪心想当时她看到车祸现场的照片时也是这么想的。
“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大少爷的表情却是绝望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三夜，不见任何人……”
陈管家正说着，郑司开了车过来，按响了喇叭声。
凌琪冲陈管家一笑，说：“你别担心，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管家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凌琪快速钻上车后，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他握了握双手，心里祈祷着没出什么事才好。突然，他想起什么，忙给宋念纶打了电话。
……
此时的山口集团。
刘乙未托腮坐在位子上，又要百无聊赖度过一下午吗？虽然面对刘超英和凌琪的质疑她都倔强地说自己是凭本事进的山口集团，不过静下来时她也会忍不住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每天都没什么事做，她果真像是来混吃等死的人。更让她不明白的是，纵然这样，公司上下也没有人会对她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家对她都很友好。
虽然刘乙未也是个好高骛远的人，但这样无聊的生活她也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她打算去找秦川景子好歹给她安排点事情做，没想到推开她的办公室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人呢？
刘乙未失望转身，差点和来人撞到。
那人捂着胸口退开半步，朝里面看了看：“景子小姐不在？”
刘乙未耸耸肩：“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可怎么办。”他看着手里的文件，“这些都是要送给老板过目的。”
刘乙未的眼睛放光：“老板？你是说我们大老板吗？我去给啊！”
“你？”
“我可是景子小姐的秘书，由我代替景子小姐难道不行吗？”刘乙未一把抢过来就往外走，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大老板呢，她可是一直等着这个机会。
她知道老板的住址，现在有正经事，就算杀过去也没事吧？
直接打车去了那栋半山的别墅，刘乙未下车就被外面的保镖拦住了。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墨镜，这架势与顾公馆外的保镖相差无几。
果然，有钱有势的人作风都大同小异，刘乙未新下莞尔，冲保镖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说：“是景子小姐让我来给老板送文件的。”
果然，听到秦川景子的名字保镖的脸色有些吃惊和犹豫。
刘乙未加重了语气：“要是坏了老板的大事你担待得起？”
保镖一听，立马发行了。
刘乙未进门随便拉了一个人问老板在哪，那人看她的神色也如同外面的保镖一样吃惊，不过最后还是把她带到了书房外。
刘乙未整理了妆容，又深吸了口气这才敲了敲门。
里面无应答。
刘乙未迟疑了下，终于悄悄推开了门，书房内没有开灯，窗帘只留着一条缝，光线朦胧，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