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走走走,陪三弟喝上几杯!”萧笛亲切而熟络的搂着萧哲的肩头,二人进了府门。
看不清萧哲背对的容颜,但思思能察觉到,萧哲周身散发的森冷。
入了书房,思思执起精致的茶壶从热炭上提起晃了晃,动作熟练而优雅,壶嘴划出细细的茶水伴着热气倒入杯中。哗啦啦,清脆而动听。
倒好茶水,思思缓慢将杯盏分别放于萧笛和萧哲眼前。
萧笛看了一眼思思,只觉这张三动作优雅,很是养眼。萧哲因着萧笛的目光使然,也不由得看向思思。
突觉思思的侧颜有些熟悉。以前都未仔细看这侍童。今日倒看的清楚,想不到三弟身边这个侍童气质倒是上佳。
“听闻岐山一代的农田是三弟舅母家的产业。”萧哲执起茶杯,轻吹了吹,动作颇为舒缓优雅,思思不禁微微蹙眉。
“不错,二哥怎问起此事?”萧笛也饮着思思沏泡的茶水,看向萧哲。天使般纯真的眸子划过一丝疑惑。
“三弟舅母家可是有个表哥人送绰号铁霸王雷俊?”
“不错,是有此人。怎么,难道他惹了什么祸事?”
“本王的一个弟兄叫王达,家有一妹,二八年华颇为貌美,被这个雷俊强抢了去,其妹誓死不从,便被他打死了。王达去讨要说法,又被雷俊派人将其爹娘打死,烧了房院。王达悲痛欲绝寻到本王。”
萧笛眉头紧簇,他不知这表哥雷俊如此胡作非为!
“二哥,真有此事?我即刻命人调查此事,若是真的,我定然为二哥的兄弟讨个公道!”萧笛义愤填膺,看得出,他气的不轻。
“如此,甚好。”
思思闻言,也颇为气恼,好好的一家人生生被这畜生害死,此人该杀!
萧哲眉眼扫过思思,但见眸中戾气,心中不免一笑,想不到三弟身边的人倒颇为正义。
“三弟方才可是去的周仁家?”萧哲突的问道。
萧笛和思思一愣。他怎知晓。突然有种被人监视了的感觉,颇为不舒服。
“二哥怎知。”萧笛虽然微笑,但眼角一抹凌厉却稍纵即逝。
“你们进周大人府中时,我正好路过。”
如此!
“是啊,周大人为人耿直,三弟颇为欣赏。你不知周大人是个棋痴,可偏偏解不开一局棋,还是张三解了那局棋。”
萧哲诧异,看向思思,有些不可置信道:“三弟可说的是你的侍童?”
萧笛回头道:“不错,正是啊!”
“据我所知,天下间,下棋高手如云,而二哥我只佩服一人。”萧哲目光深沉,透过门外,不知在看什么。
“哦?是何人?依我看,何人也不及我的这个小侍童。”萧笛豪情万丈,似孩子,斗着气。
“三弟如此一说,二哥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不如让他与本王对弈一局。”萧哲也来了兴致。他不知,有何人能对的过军师!
思思眉头愈发紧皱急忙谦虚恭让道:“小的不敢在王爷面前造次。”
“张三,今日你一定要赢了二哥,否则就罚你一月薪水,外加洗一月的茅房!”萧笛似寻到有趣之事,也好似笃定了,思思必胜。
“若他赢了,三弟,二哥就要带走他,让他住在我府中,与我切磋棋意,他若输了……本王就杀了他。”
思思诧异,什么,输了就杀了自己?思思只觉又是一腔热血灌头,忍无可忍。实在忍不住愤怒的看向萧笛!
“那不行,为何输了就杀,赢了你就带走?三弟不允。如此不如不下这棋!”萧笛愤怒叫到,这是何道理,真是欺人太甚。他的人,难道任人宰割?
“三弟莫急。他若输了,说明他的棋路不过雕虫小技,骗你们罢了。你若缺茶童,二哥送你一个。”萧哲微笑着,在讨论一个人该否存活。
何其残忍,何其无情!
若换做一人,岂非死的冤枉?
“既如此,小的就让二殿下输得心服口服!”思思冷清说道,隐约间一抹怒气升腾!
萧哲唇边含笑,很好,他就是刻意如此激怒与他。不然,如何知道这个小小侍童如何拿下周仁那样的好官。其实,若他真输了,他也不会杀了他。
萧笛心头不舍,并且气的不轻,但依旧命人摆上棋盘。
此棋盘,关乎存亡,此棋盘,关乎去留。
思思深深的看了萧哲一眼,执起黑子让萧哲先落,她随后落下。不肖片刻,棋盘上黑白子已经落了大半。
见萧哲此棋,思思笑了!
他还真是没少学自己的套路。居然模仿的惟妙惟肖。可惜,今日并非往日,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杀局!
果然,伴随思思的攻势萧哲眉目愈发紧锁,一如周仁,动作越来越慢,额头逐渐冒着白气,隐约浅显细小汗珠儿生成,不知是热,还是思考疲累。
思思依旧淡若清风,时不时的抬眸看向萧哲。萧哲,不错,你苦苦寻觅的军师诸葛尘就是我,齐思思!
以前的对弈有我的爱,有我的忍让,有我的缠绵。
往事如风而化,因你的绝情这一切,都变了。现如今,你我只剩杀招!
萧哲汉白衣衫如流云浮在天际,落入尘埃,挥手间自带一股幽香,思思被此香气晕染的有些痴然。曾经的深爱之人,为何如今只剩下搏杀?
低头看去,她与他招招凌厉,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吞噬,就会满盘皆输。
果然,不到一炷香,思思完胜萧哲!
萧哲不可置信的看着思思,觉此人深不可测,那眸中依旧淡如春风,唇边一抹含笑略有讽意,张狂而邪肆。
突的,一个熟悉的感觉侵袭!像!他很像军师!
这个念头一生,萧哲似被吓到,想从思思脸上搜寻熟悉的影子。然而不等他在看,思思起身施礼。
“小的献丑了!”
“很好,赢了!下去吧。薪水照发,本王还要赏你。”萧笛很是满意。就知道这张三肯定赢了二哥。虽然,他也不知为何如此笃定。
“慢着。既然赢了本王,二哥就要带走他,让他去我府上与我切磋棋艺。”自己一定要留下他,一定!
内心狂喜,好似,思思此刻就是军师。
虽然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军师,但那感觉太熟悉,若军师真的易容,若,军师,真的是他……
无法想象,萧哲激动的心口飞乱狂跳!
“那可不行!三弟可离不开张三。二哥莫要玩笑了!”不知为何,就是不舍!如此人才,岂会让他夺了去。
“那不如二哥借他几日,总可以吧。”萧哲压下心中狂喜和激动,神色复杂的看着思思。
“嗯,这倒可以。不过,二哥要借几日?”
“半个月。”
“不行太长了,十日。就十日。”
“也罢,十日就十日!”
思思傻眼,真是欺人太甚,他们兄弟二人做了主了,这当奴才还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当日,思思无奈的被萧哲带走,在萧笛一脸不舍的注视下,上了萧哲的轿子。
思思苦笑,怎的好似自己与萧笛似恋人缠绵惜别情,真是可笑!
上了轿子,思思才发觉,真是太不自在了!
对面萧哲白衣翩翩似晚霞的浮云流动,随时散发贵气和优雅的仙姿,此刻温润如玉的他,真的很难想象,在战场上是多么勇猛杀敌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