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实验,倒也落实了,此人就是诸葛尘。
而匈奴单于亦将此人留宿宫中,实行了软禁。
然思思与穆建峰同样未能幸免,留宿与金笙府内,成了金丝雀,坐上宾。
接下来的时日里,金笙除了忙碌公事,便时常将思思寻来,与之攀谈,与之交流。
且交流时越发频繁,以至于穆建峰恼火不已。
在如此继续而为,只怕,这金笙永远也不放过他们了。
寻个空挡,穆建峰与思思商议:“思思,在这么下去可不是好事,我们得想个法子赶紧撤,你看,这金笙只要回来,便与你纠缠,直到掌灯。你不知,我终日里提心吊胆着,像极了春闺怨妇。”
思思闻言噗嗤一下,笑喷而出,难得这么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此时如此一副委屈模样了。
“急什么,时机很快将至。”一笑而过,忽而严谨了些,令穆建峰惊奇。
“什么时机?说来听听。”
“你且看着就是了。”
说罢看向窗外,那株株盛开的格桑花,在寒冷时节愈发艳盛,让人不禁感慨,花儿都如此长寿,人,怎么会浪费这大好时光。
而更让思思想起的,还是居住在江南钱庄的一年时光里,时常望见的窗外红梅。便是那盛开的美丽,也让她忆起了萧哲金屋藏娇的美娇娥。
如今,离开他快一年光景了,他应该也娶妻纳妾,想必,也有了孩童吧……
……
可她不知的是,萧哲此时正躺在床上,身形憔悴,病弱膏肓。身边的无良和丁寅,一贯沉默寡言,如今亦躲在角落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丁寅,整个南梁都查过了?”无良开启那沙哑粗野的声线,道句无奈,道句气恼。
丁寅摇头,一年了,从江南寻到江北,莫说南梁,便是鲜卑,乌桓族,亦被他翻了个遍。
整个白岩寨的细作们磨破了鞋底,累矬了筋骨,亦一无所获。
难道王妃羽化成仙了不成,怎的就没了踪影。
皇上亦嗔怪萧哲,连个夫人都看不住,实在窝囊,无用。
太子亦是隔三差五的催人来询问,因何就放了思思离去,到底是何居心。
就连三殿下萧笛亦跟着凑热闹,不停来探询,思思的去向。
是而整个健康城的人都知晓,王妃早已失踪一年之久。没了军师诸葛尘,如今就连王妃也失踪不见,真不知南梁日后可否会成为案板之鱼任人宰割了。
萧哲自从失了思思,整个人便若无魂之躯,无心收拾太子与皇后,亦无心任职朝堂所有事物。
一日懒过一日,一日惰与一日。
吃食无味,茶甘若苦。
不消半年,人,便瘦了十几斤,使得容颜憔悴,忧伤若賡。
江南十二怪以为寻个思思,不在话下,哪想如今竟自打个脸面,丢人现眼。
在萧哲一封又一封催促的信件纷飞而至时,只剩叹息,只剩傻眼。
却不得不回复萧哲一封复一封空头信,是而,萧哲在渐次失望之际,终于一病不起。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萧哲病倒无人怜惜心疼,却有人不断向皇上参他,称他管理朝堂事宜不尽心,不配掌管军机。
皇上有心鞭挞与他,索性革其职,将其罢免,赋闲在家。
萧哲本以为正和他意,没了魂魄,游荡与朝堂与鬼无异,不如赋闲。
哪想,有人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他手下副将狄龙,莫干,等一干人马,因着没了萧哲做靠山,便被当朝官员欺凌,田地没收,祖坟被拆,老小被打,却无处诉冤,只得寻求萧哲,登门告状。
然而萧哲闻言只打发了管家给些银两了事,令副将们有苦难言。若非管家告知,因着没了王妃,王爷才如此无心,他们想必会愈发怨恨与他。
皇后亦得寸进尺,鼓蹿皇上赏赐萧哲几个女子为妾,萧哲本就抑郁难梳,怎受得皇后如此而为。
几个女子刚来府上,便被萧哲打发去了青楼,一入而成了红牌。
皇后大怒,向皇上参本,萧哲这是故意挑衅报复与她。
皇上亦有些恼怒,萧哲自从没了思思,简直不像话!
气恼之下又赏赐萧哲几个女子,并下圣旨,不得送青楼,不能杀了,不能冷落。
萧哲这次终于无法,只能任由几个女人安然待在王府,而他,亦是不见女子们一面。
以至于至今几个女人未见萧哲一面,都不识得,他究竟长何相貌。
无心的萧哲此时正躺在床上,眼望屋顶,眼尾飞散浓浓的哀伤。若孤雁,独自忧愁。
“思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因何就这般丢下我,自己逍遥快活。你难道忘了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字迹了么?”
如今美人不在,徒留自言自语,与孤灯相伴,与独月为伍。但目送,风景依旧,心境两重……
萧哲从来不知没了思思,自己是这般惨淡。
想要提气做事,报杀母之仇。然而,他却真若没了心,整晚整晚难以入眠,闭上眼目便是一阵慌乱,一阵无助。
可他即便如此,却不敢看思思画像,那个曾被他用尽心思描绘的女人。
被卷起放在角落里,萧哲不在看一眼。
管家只管哎声叹气,却没奈何。看着萧哲实在可怜,只是在心中叹息,希望时间长了,他心里的伤能尽快愈合。
一夜又是半眠半醒,次日清晨,府上却来了几位客人。
而其中一位,却令萧哲惊得弹跳而起,久久盯视从天而降之人。
此人正是萧哲金屋藏娇的美人,南齐没落的公主,落蓉。
随行而来的,正是十二怪之首,张良,老二徐进,老三莫小小,和魅。
落蓉一身浅粉色罗裙,容颜绝美仿若画中仙子,就这般乍然出现与萧哲惊诧万分的眸中。
亲眼见朝思暮想的男人,竟一脸病容,唇色腊白,形容如此憔悴,不由得鼻翼发酸,两行清泪就这般顺颊而落,一个飞身扑向还在惊楞的男子怀抱。
魅却眉目微皱,让这女人来,她是不喜的。然,此时她也没有何好的主意,只能任由张良等人做主。
待美人柔软的身子投入胸怀,萧哲这才反应过来,果真是她,实在的紧。
而怒气却也后知后觉发酵升腾,暴发而出,一把推开美人,厉声问道:“谁让你们擅自做主带她来此?不想活了不成?”
落蓉惊楞过后委屈至极,泪珠儿还未飞散,哽咽道:“他们说自从你的王妃离去你便久病床榻,终日郁郁寡欢,他们也是心疼你,才求我来此,意在疏解你的忧郁。你若不喜,我,我走就是了。”
说罢就欲转身离去,被张良几人飞快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