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的生意如何,赵一痕完全不需要去担心,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成长的快慢,他是无法预料的。
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想要行走江湖,就必然要接受这些风雨的洗礼,毕竟人并非生来就会,都是从懵懵懂懂的傻子慢慢积累经验成为聪慧的老者。
或许当下很痛苦,但承受了这些痛苦之后,都是无尽的精彩人生。
这或许才是每个人,生来的意义!
孙木香变哑巴了,说不出一句话,孙掌柜以为是她装的,拿起烧火棍抽打了她一个时辰,才知道是真的。
“嗬……嗬……”
孙木香痛苦地趴在地上,呻吟的声音就像垂危的小狗。
孙掌柜看着无法出声的女儿,心里才明白,她是真的哑了。
他丢下烧火棍,把她抱回房间,一边走,一边骂。
“你这短命鬼,怎么就不去死呢!“
“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银子给你治!”
“真想不通,当初要生你干什么!”
孙木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自己所谓的爹如此痛恨,也不明白自己的嗓子为何就突然发不出声来。
她痛苦地流着泪,放弃了挣扎。
第二天一早,孙掌柜就带着郎中来到孙木香的房间。
郎中翻了翻孙木香眼皮,又让她张嘴,又把了脉,摸索了半天,才叹息道:“这哑巴的我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孙木香身体虚的很,受了很重的伤!”
孙掌柜一听火了,“让你医她哑巴的病,不是医身体的病!说什么重伤?”
郎中自是知道孙掌柜的意思,叹息道:“好歹也是自己养大的女儿,何须这般对待?”
孙掌柜冷笑道:“这是我女儿,我爱咋办就咋办,你只管医哑巴就行!”
郎中摇了摇头,对这种父亲,实在没办法,毕竟这是别人家事,他也管不了。
郎中叹道:“这种哑巴的病,说实在的,老夫行医多年,都没见过,也怪老夫医术不精,实在医不了!你找别人吧!”
孙掌柜一愣,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言语而故意不治的,怒道:“你到底医不医!”
郎中无奈道:“孙姑娘嗓子一没上火,二没堵塞,脖子也无伤痕,这很明显,她嗓子是正常的,但她说不出来话,只有一种可能!”
孙掌柜连忙问道:“什么可能?”
“遭天谴!父债子还!”郎中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所谓父债子还,也只是这么个说法,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孙姑娘是被人下了套,有人想让她开不了口!
他也很想医好她,但他没有,一来,他能力不够,二来,医好后,她又要过着没日没夜唱歌的生活。
他无法接受,也不想这样做。医者仁心,医人也得看医何种病!
“真是庸医,亏你还被称为成都明医!”
孙掌柜一通谩骂之后,又找来很多名医。
每个名医都望闻问切了一番,最终都是摇摇头,告诫孙掌柜,要照顾好孙姑娘的身体,嗓子是小,身体是大。
虽说孙掌柜脾气大,但不代表他不知深浅,骂走一个郎中只是撒火,其他郎中则不敢再有造次,毕竟他也是做生意的,笑脸迎人,是必须的。
他口头上答应的好好的,要照顾好女儿的身体,其实心理早已骂他们庸医了。
他心里也清楚,再骂也没用,孙木香的哑巴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至少成都城内,没人能治的了。
他感觉有些不真实,他甚至有种错觉,这可能真的是老天在惩罚他,又有可能是她娘实在不愿自己这么虐待她!
茫然地坐在女儿的床头上,捏住了她的手,轻轻地,软软地,因为长时间露在外面,双手已经冰冷,就像当初她娘的手一样。
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他仿佛听到她娘的呼唤,一声声叹息,在耳际盘旋。
“何苦呢?她是你女儿啊!”
“唉~她可是我们的骨肉啊!”
他突然哭了,口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
“贞儿,我错了!”
四十岁的人了,哭得如同孩子一般。
孙木香不知道她爹因何而哭,又不知道他又为何口里念着娘亲的名字。
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
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她伸出手,擦掉了孙掌柜一脸的泪水,张开口,“嗬……嗬……嗬……”
孙掌柜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尽是心疼,他一把抱住女儿,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爹不该这般对你!不该如此狠心……”
孙木香变哑巴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皆知,唯独张幸不知。
这些天,他一直再建他的房子,就连宣抚司都没去。
浣花溪上,赵一痕和江小白带着江拗儿泛着舟,煮着酒,非常悠闲。
赵一痕不着急完成任务,江小白也不着急医治,他二人正好没事可以出来一起玩玩。
虽然大冬天很冷,但对于无聊而言,更喜欢出来逛逛,带着江拗儿见见世面。
舟里,酒煮得温热,赵一痕倒了两碗,一人一碗。
岸上传来嘲笑声,孙掌柜因虐女行为而遭到了报应。女儿变哑巴,酒楼因他的行为而客人渐少。
江小白喝了一口,觉得不对味,皱着眉头道:“这样做,真的可行?”
赵一痕笑而不语。
但在江小白坚定的目光下,他只能反问道:“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江小白掂量了一下,似乎是这么个理。
若是以赵一痕的脾气,这样的父亲,早就凌迟了!
江拗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悄悄把江小白的酒端了过去,唱了一口。
“嘶……好难喝!”
江小白和赵一痕都笑了。
酒,哪有什么好喝的,都不过是心中的事太多了,拿酒压下去罢了。
七天后,张幸的房子建好了,工期虽短,但是房子建得很粗糙呀。
他匆匆忙忙收工,不仅仅是因为天越来越冷,那泥浆越来越难化冻,更重要的是除夕将至,他得提前做准备。
篱笆外,突然有人来了,是个家仆的装扮,见张幸走来,连忙说道:“明日晚上酉时一刻。我家老爷设宴,让您早点过去!”
张幸知道,是杨正义的邀请,看来杨正义是真的要与他结为异姓兄弟,他有些兴奋,同时又觉得做梦一样。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了房,也有了贵人,往后人生,定会更加辉煌,他面对孙木香更加有底气!
只是那位家仆又说道:“届时会有比武小试,望张侍卫多加准备!”
张幸连连答应。
送走家仆后,张幸也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他的功夫,他有自知之明,他自始至终都是个侍卫,就是因为他的武功平平,得不到重用。若非李大人不嫌弃,给他安排一个职位,他现在还是个街头卖惨的卖艺人!
而家仆特地指明有比武会,那定是告诉自己不可掉以轻心!
但明日比武在即,就算临时抱佛脚,努力练剑,也不可能有多的提升,该如何是好?
他突然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一尊大神,何不让赵一痕指点指点自己?就算没有多大作用,但至少会一点。否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