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就在落山的山口上,雀子静静地看着。
“还未完成?”
这时赵一痕走了过来,这场实战训练,对于陈媛媛来说,的确是个挑战,尤其是她那么善良的人。
“坐了一下午,刚刚才开始行动。”
赵一痕知道是这个结果,但却没想到她还真耐寒,这大冬天,穿着单薄的夜行衣,她不会真想晚上行动吧!
“他呢?”
雀子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全是鄙夷,心想,怎么带这么一个废物来偿命村,搞得偿命村就跟是孤儿收留院一样。
赵一痕道:“他去找到目标就打起来了,幸好武功略胜一筹,把人打死就跑回来了。”
雀子轻哼了一声,“有勇无谋!”
赵一痕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这实战训练还需要多几次,否则根本提高不上来他们的刺杀觉悟。
天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大地逐渐进入黑夜,月上山头,将这暗夜照透,天地一片灰蒙。
两人站在山边,看着那户人家,很久之后陈媛媛才走了出来。
夜晚,天更冷,在屋里好不容易暖了身体,这下全凉了。
陈媛媛抱紧了身躯,暗自运转起真气,向村东的老王家走去。
尽管已经黑夜,但他家却没有点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个女子凄惨的叫着。
陈媛媛敲了敲门,屋里声音更大,似乎没有听见。
她又敲了一会,很久之后才传来一声男的声音。
“谁啊!”
“找高翠兰!”
屋里声音停了下来,女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没过多时,门打开了。
陈媛媛看见一个瘦若猴子的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你找她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蒙面的女子,农村人没见过夜行衣,但从她这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不是耐寒的异人就是神经病,故而陈媛媛如柳的身段也不敢有妄想的想法。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话刚问完,陈媛媛的短剑已经出鞘,指向了他。
轻柔的月光下,短剑泛着幽寒的光芒,比冬日的雪还要冷。
“女……女侠……”
没等老王求饶,陈媛媛就打断,冷冷道:“把高翠兰带出来!”
老王心已凉,怎么也没想到高翠兰还有这样的女侠朋友,连忙点上灯,向内屋走去。
陈媛媛也走了进去,幽深的灯光下,她看到床上一个女人被脱尽衣物,五花大绑。
屋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气味。
高翠兰见老王回来,吃吃地笑了起来,“快来啊!人家还要嘛……”
声音娇媚入骨,比青楼女子还要撩人。
老王额头上已经渗汗,但手还不敢歇下来。急急忙忙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替她穿衣服。
高翠兰挣脱束缚,根本不给他穿衣服的机会,赤身将老王抱住,在他的耳中,吐气如兰。
“别解啊,人家还没玩够呢!”
老王暗骂真是个疯子,没看到有人在吗?他一边穿衣服,高翠兰却又一边脱衣服。
真是脱衣容易,穿衣难。
陈媛媛皱起了眉头,看高翠兰忘我的模样,暗叹真是个可怜的女子,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她走了过去,一把将老王拍在地上,伸手摁住了高翠兰。
高翠兰的身体本就虚弱,被她这么一暗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陈媛媛又拿出衣服,给她穿上。
这次很顺利,也很配合,没有闹。
衣服虽然衣服穿起来了,但却没有那么整洁,头发也非常凌乱,像极了青楼女子。但她安静的模样,却比青楼女子朴实很多。这个模样,更像是被凌辱过的乡村美妇。
陈媛媛一脚踹开老王,疼得他直嗷嗷叫。
……
顺着来时的路线,走到高翠兰家。
高翠兰现在变得更加安静,打开自家大门,点燃屋里的灯,屋里的景象被照亮。
只见大堂正中央竟然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油灯泛着幽光,将棺材中间白色的奠字异常晃眼。
陈媛媛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她从未这么近的距离看棺材,那种对死亡的畏惧油然而生。
高翠兰披头散发趴在棺材上,一个疯子,一口棺材,在黑暗中,都会令人色变。
“你为什么装疯?”
陈媛媛道出了疑问,从穿衣服的时候,高翠兰无力反抗就知道,她是装疯。否则一个疯子不可能一点力气都没有!
高翠兰被这话一问,眼角里流出了泪,凄然一笑:“不装疯,怎么能让他们死?”
陈媛媛怎么也没想到,她心肠竟然如此恶毒,难怪有人要杀她。
高翠兰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似乎像是安详的睡去一般,淡淡道:“动手吧!”
“你……”
陈媛媛更加不解,她怎么知道自己杀她的?
高翠兰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耐烦道:“不是她让你来杀我的?定金都已经给了,还墨迹什么?”
陈媛媛这才明白,是她自己要求雀子杀了她。
“为什么?”
高翠兰疑惑起来,难道她不是来杀自己的?
“因为我不想自己死!想让我丈夫看到我得到了报应!”
陈媛媛这时已经把那些做过试题的内容都忘得一干二净,把事情搞明白才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还有,你为什么要自杀?”
高翠兰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个来杀自己的人好墨迹,但又不得不说。
“他们,是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因为他们都是杀人凶手!”
陈媛媛问道:“他们杀了谁?”
高翠兰道:“既然如此,我那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他们的罪孽公诸于众也好!”
“曾经我是隔壁村的村花,我丈夫是这个村的秀才,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以为可以一起相守到老。”
“可是有一天,村里的恶霸来了,看上我的美貌,在稻田里把我奸污了,我怕事情被丈夫知道,只好隐忍不发。”
“可是恶霸见我不说,就经常来找我,次数一次比一比多,最后还叫上了其他人。”
“终于有一天,我丈夫知道了这件事,向我发火,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他第二天就去找恶霸理论。”
“可是没想到,恶霸把他打残废。于是我就了报官,秀才的地位毕竟是很高的,恶霸很快就抓起来了。”
“可是他父亲第二天就把我抓了过去,把我脱光衣服,在村里游行,说我勾引他儿子,还有几个村里的人。”
“村里人觉得我是狐狸精,不仅自身不检点,还害了我丈夫,于是每个人都到我家,告诉我丈夫,让我丈夫写休书。”
“我丈夫本就残废了,被他们一说,气得吐血身亡。后来我就是一个寡妇,因为我娘家人也知道我行为不检点,就不让我回家了。”
“我就一个人在这个家里,我求他们把我丈夫下葬,他们说,让我知道我的罪孽,让我对着我丈夫反省。”
“呵呵……我百口莫辩,我也只能守着我丈夫的棺材,每日以泪洗面。”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知道没过几天,恶霸放回来了,是官府的人放的,他们家有钱,有势,见我丈夫一丝,就放了他。他一到我家就把我一阵毒打,随后还带村里人奸污我!”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所以我就装疯,让他们奸污,甚至还。求着他们!”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关的故事一般。
陈媛媛听着都觉得浑身发冷,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些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你为什么还求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