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痕最喜的是夜里,至少不需要易容,也不需要说话,任务可以在夜色掩饰下完美完成。
若是多一个新手,那将是一个非常费力的活,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抓。
他和陈媛媛趁着夜色,跳出自家墙外,来到别人家的院墙下。
里面的犬吠不止,这出了赵一痕的意料,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现在整个街上都有捕快寻街,很容易惊动屋里的狗。
本以为这样更容易行动,但他却发现,如果有犬吠的地方,那么就一定有捕快,所以有犬吠的地方就是禁区!
于是他便问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陈媛媛道:“当然进院子杀鸡宰狗啦!”
真是一个胆大心肥的女子!
赵一痕无奈地摇头道:“你在想想!能不能进?”
陈媛媛一愣,听这话,就是不能进了,但为什么不能进了?
想了半天,只好摇头。
赵一痕叹道:“原来你是个这样的丫头!听好了!现在你要观察四周动向,尤其是屋顶,有什么异常立即撤退!现在捕快们抓的特别严!”
陈媛媛这才恍然大悟,贼眼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人,再听屋里的犬吠,明白了过来。
“那我们该去哪儿?”
赵一痕无语,这句话是自己问她的好吗?现在怎么问起自己了?
他叹了一口气,神情无奈,面色麻木,没办法,自己喜欢的女人,再怎么笨,也要忍着!
“你说现在该去什么地方,才不会被发现?”
陈媛媛道:“这不是我问你的吗?”
赵一痕再次语塞,说的非常正确,无法反驳,但他总觉得自己要暴走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默念道:“我喜欢的!我喜欢的!我喜欢的!”
陈媛媛笑了,笑得花枝招展,乐不可支,“逗你呢!我知道你是想引导我去思考问题!你的样子真可爱!”
赵一痕无语,堂堂七尺男人,竟以可爱来形容,难道还得加个红脸表示羞涩?
陈媛媛笑道:“现在应该去安静的地方,那里肯定没有捕快,我们行动起来就不会被发现!”
赵一痕见她正常,也舒了一口气,道:“说的没错!但你想想,现在全街百姓都在警戒,你去了,肯定狗叫,那时候,肯定会惊动主人家!”
陈媛媛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昨天夜晚动手有犬吠,是因为主人家并不知道她来杀家禽家畜,所以没有防备,她杀的很快。而现在都有戒备了,一有犬吠就会起来抓自己。
所以安静的地方和犬吠不止的地方都不能去!那么还有什么地方能去?
陈媛媛陷入了沉思之中。
屋里的犬吠声不止,但声音一次比一次低,到最后就没了声音。
陈媛媛忽然想到了,笑道:“我们可以跟在捕快后面,他们搜查完了,我们就在后面去宰杀。他们肯定会想不到我们会跟在后面!”
赵一痕摇了摇头,道:“狗叫是一只叫,旁边一片其他家的狗只要听见,就都会叫!你知道吗?”
陈媛媛有些丧气地哦了一声,前面的狗不叫了,自己再过去,狗又叫起来,那捕快一定会起疑,前来查看,所以也是行不通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不如回家睡觉!
赵一痕看着气馁的模样,叹道:“我们为何不在他们搜查的周围去宰杀呢?”
陈媛媛看了他一眼,满天星辰照耀下,仿佛容纳了整个夜空。她哦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却掩饰不住欣喜的小心思。
赵一痕摇了摇头,实在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会不会害了她。
……
之后的事,就很顺利,陈媛媛跳跃犬吠之中,也在这些主人家以为是捕快巡街之下宰杀了他们家的狗,还有家禽家畜。
机灵点的人家听到自家的狗忽然没有跟其他家的狗一样叫了,就跑出来看,但是晚了,陈媛媛已经宰杀完了。
这一夜很顺利,一连杀了进八十家,满身血腥味。
这个味道,陈媛媛已经适应了,甚至还会让她癫狂,宰杀这些活物时也越来越顺手,有几次竟是随手一挥,变将狗脖子切掉一半。
而她的身法也在这八十家中迅速得到磨炼,至少不会再畏手畏脚,不再怕有人出来。
无论是翻墙头的速度还是宰杀的速度都得到提升,这让陈媛媛感到更加欣喜。
而且对明天晚上的宰杀充满了期待。
回到家中,都还意犹未尽,跟赵一痕炫耀自己的身法和杀鸡技术。
她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负罪感,反而有了像做了坏事之后,没人发现后的那种快感。
这种快感可以保持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如果超过三个月就会习惯,一年就会麻木,再次期间偶尔会有负罪感,但并不会太强烈。
赵一痕摇了摇头,递给她一件常服道:“今晚捕快查的严,就不能洗澡了,换个衣服,明天白天洗。”
陈媛媛被身上的血黏的浑身难受,有几处都浸透到了内衣里,但现在看来真的不能洗了。
赵一痕没有看到她换衣服,是被赶出来的。
……
只要跨出那一步,她就离成功不远了。
这五日的训练,让陈媛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虽然她翻过了很多墙头,也闻过血腥味,但没有真正杀过人。
而考核,是要真的杀人,按照雀子的话来说,杀一天这些东西不如杀一个人来的实在,这些天的训练,只能做一个潜伏训练。
不过赵一痕有不同的想法,他给陈媛媛灌输的方法就是,夜里杀人,看不清人的表情和惨状,会让她的心理压力减少很多。
几天的时间,能让她适应血腥味和警觉性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年关已至,雀子来了,明天就是考核期限,今天她来要人。
潘安,赵一痕很放心,至少一些小任务肯定可以完成的,对于道德问题来说,他也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主要是脑筋有点死。
陈媛媛则是令赵一痕有些堪忧。就在雀子来的时候,她就开始颤抖起来,就像十年寒窗后要考秀才一般,见真章的时候,总会紧张。
赵一痕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毕竟陈媛媛的性子就在那。
陈媛媛在雀子的催促下上了路,赵一痕没有追去,也没有走,这些天的风雨总要由他来善后。
……
三生斋分店里,因为是年关,购置新的首饰人也多了起来,等到新年时再戴上。
这叫辞旧迎新!
赵一痕挤开人群找到悠闲无比的小飞鼠。
小飞鼠放下茶杯,慌忙站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爷今天竟然有空往这边跑?那边人不多吗?
“爷,我刚刚才忙完,您听我解释!”
赵一痕抬手打断,他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明白的很。他直接了当的说:“现在跟媛媛一起去趟杭州!”
小飞鼠一听这话眉开眼笑,终于可以不用憋在这里了,也不用看这位爷的脸色了,自己的天性也终于得到解放了!
他激动道:“老大在哪里?我现在就动身!”
赵一痕道:“她不在,你一个人去!”
小飞鼠愣道:“你不是让我跟她一起去吗?”
赵一痕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小飞鼠完全不知道这赵大爷是什么意思,她不在,还让自己跟她一起去,这不矛盾吗?
赵一痕没有回答,而且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微微变得幽深起来。
小飞鼠浑身一颤,他看出来了,这是阴谋的味道,苦笑道:“那什么时候出发!”
赵一痕道:“现在!马上!不用回去了!”
说着赵一痕便从怀中取出两百两银票给他,接着说道:“一个月后回来,不能早回也不能迟回。你的任务是看一块地皮,我们三生斋要开分店!路上找个女子,长相要像你们老大,不要带回来!不要露出马脚!否则你无药可救!”